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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飞来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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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五气,万物化成:木清则仁,火清则礼,金清则义,水清则智,土清则思,五气尽纯,圣德备也。木浊则弱,火浊则淫……”。

“千年之雉,入海为蜃;百年之雀,入海为蛤;千岁龟鼋,能与人语;千岁之狐,起为美女;千岁之蛇,断而复续;百年之鼠,而能相卜,数之至也……”。

唐至合上手中书,披了衣服,推开物门来到院落中,父亲临走前已把院墙砌好,大大小小石块在夜色中勾勒出一道守护的网,萤虫翩翩起舞,美丽的萤光上下翩飞,一弯新月挂在树梢,静静倾听海浪轻唱。

“千岁龟鼋,能与人语;千岁之狐,起为美女;千岁之蛇,断而复续。难道这世上真有修炼成精的龟蛇吗。”唐至仰望着星空,喃喃自语。

居于岛上,自然没少听过海妖的传说,这是大人们吓唬小孩子们不二法宝,不过唐至却是深信不疑。因为他站在海边,静静眺望咆哮的海浪,偶尔会听到冤魂悲惨呼号声随着海风传来,那种刻入骨子中的悲痛,令他只能落荒而逃。

半年前父亲随钱老板出海,商船还未驶出码头,一面船帆便折了,这乃是大凶之兆。在船帆折断那一刻,唐至感觉心被掏空一般,流着泪恳求父亲不要出海,父亲摇摇头,“已向钱老板预支半年工钱,不出海怎么行呢?”钱老板请来岛上神师拜海神,做了整整一天法事,第二日重又竖起船帆,鼓风离去。

想到那折断的船帆,唐至心绪又烦乱起来,推开柴门,借着月光向码头走去。

听铁柱叔说这几日海上颇不平静,近海中常常看到只有在深海才会出没的海兽,而且海上风浪越来越大,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远方大海隐在黑暗中,只有海浪咆哮着,似乎述说着什么。

母亲在唐至出生不久便因病故去,买棺椁的银子还是父亲从赵富贵处借得,虽然早还了银子,但是父亲仍对赵富贵心存感激。唐至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父子二人因赵富贵没少拌嘴。

小时候,父亲捕鱼捕虾赚得一些散碎银两足以维持二人温饱,虽粗茶淡饭却也其乐融融。

可随着唐至长大,父亲脸上笑容渐渐少了,见赵富贵儿子赵有福走进岛上唯一的私塾,父亲目光炯炯地看着唐至,说道:“至儿,想不想读书?”

唐至狠狠地点点头。那时的他,怎知读书要付出何等代价。

第二天,父亲把唐至送至私塾,而他则收拾行李随钱老板出海,父子二人聚少离多,这种生活一晃已数年过去。

唐至在海边矗立良久,待弯月隐入乌云中,才裹了裹衣服,重重叹息一声:“倘若大海不仁,我便化精卫填海!”

一大早,唐至便在噩梦中惊醒,匆匆穿了衣服,向码头奔去。

大片乌云遮蔽了天空,阴冷海风吹在唐至身上,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海面上浮着团团白雾,好似小山一般,拍岸的海浪也越发急促。唐至踮起脚尖,焦急地喊着:“爸爸,你快回来!”海风无情地呼啸着,很快便遮盖了他的声音。

天色渐渐亮了,浓雾悄然淡去,一艘高挂着“钱”字旗号商船从浓雾中脱困而出,向着码头方向鼓帆而来。

此时,海风更加猛烈,吹得唐至有些站立不稳。唐至顾不得这些,尽可能地站在码头边沿,踮起脚尖,手打凉棚凝目看向商船。

在大风下,商船劈风斩浪,如箭一般径直向码头驶来。唐至甚至能够看到甲板上堆积的货物以及船头水手们忙碌的身影。

其中一人站直了身子,向着码头方向摆摆手,唐至挥舞着手臂,大喊道:“爸爸,爸爸!”他眼中噙着泪水,在码头上跳跃着,此次父亲平安归来,以后不准他再出海了。他已经长大,可以不去读书,可以帮助父亲做些事了,父亲不必再如此操劳。

突然,商船上空亮起一道狭长白芒,唐至双眼瞬间一黑。片刻后,待他恢复视力,再次看向海面时,商船已不知所踪,空荡荡的海面似乎只有一截船帆仍在浮浮沉沉。

泪水沿着他脸颊流下,唐至无力地跪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不知有多少次在父亲的宽厚的肩膀上爬上爬下,不知有多少次听着父亲的故事睡入梦乡,不知有多少次父亲出海归来,跳下商船后首先给唐至一个有力拥抱,可是现在父亲您在哪里啊?父亲,您在哪里啊!

正在悲痛之际,一道长长啸声钻入耳鼓,如重锤般敲打着唐至的心脏。他的耳鼻眼睛渗出一丝血迹,啸声方歇,两道身影如同飞鸟一般,从远处低掠过来。

不过数息间,两道身影已悬停码头上空,其中一青面八臂健壮大汉,青黑色脸上有着一道道狰狞疤痕,面目狰狞,好不吓人,一柄黑色钢叉被握在八臂中最强壮的手上,随着手臂挥动,不时发出嗡嗡之声,看那样貌应是一只章鱼妖。

章鱼妖身旁站立着一张大嘴足足占去半边脸的瘦削汉子,身后拖着一条长长鱼尾,大嘴一张一合间,发出哼哼之声,手执两柄双剑,剑锋发出冷冷寒光。

见到空中这两名面貌狰狞的妖怪,唐至心中并无惧意,暗道:难道是这二妖打翻了商船,令父亲不知所踪?

二妖悬停在离码头只有数十丈高处的空中,眼中精芒闪烁,四处打量着,见码头只有一名十几岁人族少年,人面鱼妖挥舞了一下手中双剑,发出尖利声音道:“章兄,那物生生受了你一海叉,明明逃向此处,现在却毫无踪影,连定灵盘都没有任何反应,你我二人到岸上查看一番如何?”

八臂章鱼妖面显踌躇之色,好半天才开口道:“两千年前,海妖皇大人与人类大能订立了一份契约,我海族不可登陆,人族修士不可入海,如违此誓,两族共诛之。”

人面鱼妖嘿嘿怪笑:“死在你我二人手中的人族还少吗,刚刚那数十人可是被章兄海魂叉一叉击杀的。”

八臂章鱼妖冷哼一声:“鱼兄,杀死些凡人不算什么,这些凡人在人族修士中也如同蝼蚁一般。如果登陆与人族修士起了冲突,那便不同了,事关两族,出了岔子谁来承担?”

人面鱼妖听了章鱼妖所言,眼底闪过一丝精芒,顺手把双剑倒背身后,说道:“章兄可别忘了,那物如果追不回去,我们如何向侯爷大人交代?”

八臂章鱼妖哈哈大笑:“交代什么?能从海皇大人手中逃走,岂是你我轻易便能抓住的,告知侯爷那物逃到人族地盘即可,如何追捕想必海皇大人自有打算。”

人面鱼妖一舞双剑,挽了个剑花,“章兄,侯爷是你兄长,即便两手空空回去,侯爷大人亦不会责罚于你。小弟我可没有靠山,最后办事不力的罪名是跑不脱的,今日我倒要登上这岛上查看一番,看看有那个不开眼的人族修士敢管。”言罢,眼中凶光一闪,双剑向下一挥,两道丈许长的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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