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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所有来应聘的人后,遗憾的是,确实没有一个女子来,即使是意料之中,喜儿依然觉得遗憾,可也没有办法强求。根据记下来的信息以及印象,喜儿和掌柜的讨论了一下,将要的人定了下来。喜儿发现,掌柜的言语之间有意无意会提点她一下,让她对怎么挑人、怎么判断有更为明确的认知。如果单纯是喜儿自己来做,肯定是以眼缘为主,看着觉得不喜欢的人,即使有些能力大约也不会想要用。确实任性的想法,所以喜儿也一直觉得自己不怎么做得来这些。现在有人教她,她无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学。
招好了工,和掌柜的商量之后,这些人便接受了一个简短的培训。过去他们做工,多半是进去了自己机灵、警醒一些,跟着学。师傅心情要是好,当然多教两句,要是心情不好的话,说不得什么都学不到还要被嫌弃。这样提前的培训,不应该说是新奇反而是奇怪。只不过,在如此好的报酬面前,这些事情似乎也就不重要了。
开店的准备工作一件接着一件井然有序地不断进行着,正因为想要成功,便事事都准备得格外细致,喜儿只求尽力把成功的可能性提升到最大限度。只要店这边什么都好,再配合到时候的宣传效果肯定能够吸引到许多人来店里看。打广告这种事情,喜儿觉得古代大约一样是有,只不过形式不大一样,追去的却是差不了的效果以及目的。
装修工作收尾之后,喜儿已经可以把刘芳他们都接到县城来住了。其实店铺这边还有颇为重要的事情要办,喜儿也和掌柜的商量过,原先是她的一个顾虑所以提出的这么个想法,掌柜的思索过后肯定了喜儿的主意,那便有许多事情要办了。办这些事情又没法子让店员去办,掌柜的一个人忙不过来,喜儿这样,去和人家说人家也不会肯听,所以喜儿就想,把刘芳接过来办这个,应该行得通。
看起来,甚至说起来,她应该算是这间店铺背后的半个老大,可是这个身份大约不会为绝大多数人所接受,不为别的,单是她的年龄就足够了。既然是这样,她只要藏在刘芳背后就好了,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再者是,人情世故上,毫无疑问刘芳比她精通得多了,她也绝对信任刘芳,这样的安排,喜儿觉得很合适。
店铺的后院直接拿过来住,装修和布置的时候自然样样都换新,包括衣裳、鞋子之类的东西,喜儿也都照着刘芳几个的尺寸让做了新的搁置好了。虽然……确实是还处在创业的阶段,但是喜儿做这些是希望能够过得更好,并不会拿全部的家当赌在这上头,多少保留了些。只是,这个,她没有怎么同别人提过。
既然是暴发户,自然该有暴发户的样子,其他的不去提,吃穿用度当然不能还和以前一样寒碜磕碜继续委屈着。一旦店铺的生意走上正轨,肯定不会清闲得了,县城里意外的有一座女女学堂,还是聂文昭的手笔,喜儿打算到时候把胡灵儿也送去学堂里面读书。因为是聂文昭的手笔,便不是日日说些女训女诫之类的东西,读一读没有坏处。胡庆自然是转到县城的学堂来读书了,喜儿不知道胡庆的书到底读得怎么样,但只要他肯读的话,无论好还是不好,都肯定要他继续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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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差不多样样东西都置办了新的,所以要从胡家村带出来的东西反而是不多了。喜儿和刘芳确认过东西大致有多少,估量着让掌柜的安排了两辆马车到胡家村接他们。跟车的人除了掌柜的以外还有两个店员,其中一个是胡生。这是什么意思,胡生自然懂,另外的那名店员叶伟也懂。
两辆马车停在喜儿家的门口,原本这不值当村子里的人跑来瞎凑热闹,可早先有吴巧儿到处“宣传”喜儿家如何如何发达了就忘了本、忘了亲弟弟一家之类的话,自然不同。吴英在刘芳那里狠狠地碰了一鼻子灰,吴巧儿心心念念的银子眼瞧着都飞走了,心里的不甘真是能够呛死人。
刘芳和喜儿、胡灵儿以及胡庆都把自己想带走的东西收拾妥当了,胡全最后还是说,不同她们一起去了,却也没有要胡庆留下。喜儿私下找胡全稍微提过,胡全的意思是,要是他走了,吴英一个人留在这个家,不知道日子要过成什么样,而且家里的田地还种着庄稼也需要照顾着。其实这些都不过是胡全的托词而已,可是,放心不下吴英大概是真的。
说到底,吴英对胡全是什么样子?根本就没见过有多少好的时候,就是绞尽脑汁,喜儿都想不出来那么两件事情。即使这样,胡全还是尽着自己的孝心。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话,喜儿大概只会认为胡全是愚孝,可她现在……反倒不会那么想了。
正因为吴英是他的亲娘,正因为这份血缘亲情哪怕再怎么想割也割不掉,在明知道吴巧儿不可能照顾吴英的情况之下,胡全便没办法真的把亲娘丢在这里一个人。或许是有些软弱可欺的模样,喜儿却认为,这也不见得是软弱可欺,而是一份善良。善良从来不是什么不好的品质。
因为胡全很清楚,如果连他也不管吴英了,那吴英就真的没有人会肯管了。刘芳不管吴英他不会去强求,也不会逼着喜儿他们要管吴英。他做过怎么样的错事,同这一件都没有什么关系。一个人的一生真的可能一件错事都不犯么?只要这个人犯了错事,就该被盖章论断这个人绝对样样都坏么?即使这个人悔改了,也绝对不可原谅么?
思想一日比一日成熟,看待事情努力做到不偏颇不偏激,大约不会认为所有的事物都是非黑即白。喜儿不知道这样想究竟是对还是错,只是她觉着能够对自己的父母完全狠心的人,大约才和没心没肺几个字关系近。到头来,也不过是知晓了胡全的心思后,尊重他的决定。不管怎么样,在胡全做过的那件错事上,喜儿还未觉得他真的对得起刘芳了。
胡生和叶伟看到东西都堆在院子里,便麻利地往马车上头搬。得知到消息的吴巧儿怒气冲冲从家里赶过来了,这个时候,喜儿家的院子外头多多少少聚着一些胡家村的人了。吴巧儿扫一眼外头的人,心里便是一个得意。今天他们要搬就搬,没有关系,但必定要留下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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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巧儿的身手大约从来没有这么像今天这么好过,她一个箭步闯进喜儿家的院子,看到搬东西的胡生、叶伟顺手去帮忙的胡全还有和掌柜的说话的刘芳,呆在一旁等着的喜儿、胡灵儿、胡庆,嘴角的冷笑就冒了出来。她放缓步子,慢慢儿走近,嘴巴却没有闲着。
“我瞧瞧,这是做什么呢?这样多的东西,大哥大嫂是要往哪儿搬啊?”
她尖细的声音拉得很长,尾音上扬更显得讽刺,嗓门儿扯得老大,不担心外头看热闹的人会听不见了。吴英看到有人来搬东西就不见了,是去了做什么真是再清楚不过,却偏偏遮着掩着,避开和吴巧儿一起回来,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意义。
胡全刚好搬了东西上马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和掌柜的说话的刘芳便先看了过去。掌柜的知道刘芳是喜儿的亲娘,又以后要一起做事,态度自然不会差了。只是吴巧儿是谁,他就不认识了,一来就这样扯着嗓子带刺儿般嚷嚷,很难叫人觉得这人是个好的,不觉间便有些嫌弃。
刘芳冲掌柜的歉疚一笑,却不像吴巧儿那般嚷嚷回去,反而从容镇定至极,好声好气同吴巧儿说,“不去哪儿,欢迎弟妹以后来玩。”具体的,也没有同她多说。
单是这幅态度,吴巧儿就觉得受不住了。往常的刘芳是什么样子,听到她这么说话,还能够是这种态度?这不是摆明了,他们家要过上好日子,所以瞧不见她这个还只能在胡家村里头省吃俭用的穷哭人家么?这样的嚣张!
吴巧儿心里冒出来那一团火气,整个人那是皮笑肉不笑的。瞧着有外人又是那县城里的人在,吴巧儿平素说话的粗里粗气的劲儿也收起来了,努力憋出听着尽量不粗俗的几句话来,就再同刘芳讲,“那是那是,以后肯定是要去坐一坐的。”说着又是叹气,做出一副愁闷的模样,“大哥大嫂走了便就罢了,只是,怎么没有同弟弟、弟妹商量商量,娘要怎么办呢?以前娘都跟着大哥大嫂,现在大哥大嫂走了,娘总不能一个人在这住。这要是跟着弟弟弟妹,总该提前商量商量。”言语之中就是讲胡全一家子自己发达了要走了,连亲娘都不乐意管了。这意思,也没有谁听不明白。
胡全这会儿从外头进来了,吴巧儿的话说得那么大声,他自然一个字都不落,全都听见了,就直接反问了吴巧儿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了?”稍微顿了一下,又说,“胡新和我说过了,你之前和他讲好想让娘跟着你们住,他说他也是那么想的,你怎么还跑来我们家说这个了?”
吴巧儿没有听胡新说起他和胡全讲过这些事情,顿时间蒙了圈,嘴巴一下子因为惊讶张得老大,没有能够立刻回过神来。她的眼珠子却自然而然转向了胡全那边,跟着胡全的移动而转着,等到她反应过来了,胡全已经走到剩下的东西面前又搬起来了一个箱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不能够说,自己不肯养吴英吧!于是没有办法否认胡全的话,可是说心里话,她并不想养吴英。有银子就罢了,忍一忍,这都没有银子什么好处都没有,她怎么乐意养?!吴巧儿很想马上说出几句占理的话来否定了胡全,可是她真的憋不出来,因为憋不出来,又总觉得自己被许多人盯着看,脸就一下子涨得通红。她伸长着脖子,梗着一张脸,像一只想发怒又发不出来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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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英好不容易从外头回来了看,手里头攥着一把青菜,是去地里现摘的。进了院子她就很快感觉到不对劲,那么多人在外头围着,她倒是半点不意外。可自己的二儿媳妇怎么脸色那样的难看?吴英缩了缩身子,视线从在场的人身上扫过,终于还是落回了吴巧儿身上。
“这是……”咋的啦……吴英想问上一句,后头的几个字却被吴巧儿的话强行给打断了。
“娘,你回来了啊!”好不容易发现了能够把自己救出这窘迫境地的人,吴巧儿马上就憋出了这句话,同时她思考了一下,就很快接着说,“娘,你以后跟着我们住吧!大哥虽然不走,但还是跟着我们,我们照顾你好一点。”她眼神一个暗示,吴英就知道事情有变。
原先按着她们商量过的,胡全是也不会留在这,才好拿来说事情,现在胡全不会走,那就不能再和之前一样了。吴英感觉自己反应很快,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吴巧儿的意思了。她抿抿嘴巴,顿时间端起来架子,看向了胡全。
“我也觉得,阿全你就算在这,到底照顾不好我,我跟着你弟弟一家好了。就是啊,其他的没什么,以前我跟着你们住,你弟弟还有弟妹都会时常拿点给我花用,不管怎么讲吧,你们总不能比他们差了。你们现在这么好了,就是多表示一下,也应该的是不是?”
这样伸手要钱的嘴脸再也没有不清楚的,掌柜的脸上不表示什么更不会说什么,心里头怎么想的,就不用多说了。不过这是喜儿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当然没资格管。不过,喜儿这样的,掌柜的也不觉得会叫人随便好占便宜。
胡全没有说话,刘芳也没说话,吴英想了想,又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你们做大哥的一家子日子过好了,就是帮一帮弟弟家,不是很应该的事?总不能说,大哥家过好了,就不管弟弟家过得好还是不好吧?哪里有这种道理,说出去都给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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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围观凑热闹的人很是配合,纷纷小声嘀咕讨论起来,个个脸上都是八卦模样,很有兴致。这么一开了口,多半要从胡全那档子事、喜儿那档子事,还有些陈年旧事持续说起了。搬个板凳、给水给饭的话,说不定能够讲上三天三夜!
即使吴英这么说了,胡全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刘芳也是一样的反应。这样毫无动静、不为所动,吴巧儿就又蒙上了一回。怎么回事?说了这么多,什么反应都没有,那到底是个什么态度?难道说,他们还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喜儿和胡灵儿、胡庆站在一起,这个时候她仅仅是拉了一下胡庆的袖子,等胡庆看她的时候,给了胡庆一个颜色而已。得到了喜儿的暗示,在胡全和刘芳都不应吴英话的这个时候,胡庆愣生生的开了口。
“奶奶,你在说什么?”他毕竟才七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虽然喜儿觉得,胡庆再小一点就更好了,可这也没有办法。反正胡庆是最小的那一个,还是吴英喜欢的“孙子”,让他站出来绝对不会差。
胡庆抬眼看着吴英,不等吴英说话,嘴巴就根本没有闲下来,“我记得涨洪水前,爹和娘说过,要不然分一半的银子给婶婶家,婶婶不是嫌钱少不肯么?婶婶不肯,爹娘见说不来这个事情,也就罢了。前阵子,奶奶你又讲,要娘给多少银子,现在又要爹娘给多少婶婶家里。我们家难道很富吗?”
本来一个七岁的孩子说的话,大人未必会怎么的在意,可是胡庆的表情很正经,语气也十分正经,叫人没有办法只当成玩笑话来听。他板着一张脸,明明是故作老成的样子,却叫人一点都不觉得喜感还是怎么。
“我都听到爹和娘商量了,虽然我们搬走,但是奶奶不能不管,总还是要每年都给些花用的。爹会在家里,奶奶愿意跟着婶婶家还是跟着爹,不是都一样吗?既然是一家人了,又非要划得那么清楚,奶奶跟着婶婶家住的话,我们就得出多少银子。奶奶跟着我们家的时候,我们家也没有要婶婶家的钱啊。”
吴巧儿见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站出来叽里呱啦说了这么一大通,就笑着讲,“你一个小屁孩,毛都还没有长齐能知道什么?”她说着走过去两步,就想捏捏胡庆的脸蛋,大约是想让人觉得,他们关系没那么糟糕,所以胡庆的话,也压根不必多么在意。
谁知道,胡全根本不按常理来出牌。吴巧儿的手要碰到他的时候,他“哇”的就喊了一声,“噌”的跑到了喜儿身后就喊,“婶婶要打我!”吴巧儿碰都还没碰到他,又哪里来的打他!可手举在半空,跑不了。吴巧儿的脸一下子就气得发绿了。
吴英看到吴巧儿鼻子都气歪了,也觉得胡庆这是在瞎胡闹忙就说了句,“庆哥你瞎闹什么劲啊,这里没你的事。”
喜儿撇头看眼躲在自己身后的胡庆,嘴角弯了弯,给了他一个表扬的眼神,就对吴英道,“奶奶,庆哥才七岁啊,能懂什么,你别骂他了!奶奶不是说不想走吗,就是在这里,爹也在啊,不会让奶奶过得不好的!”
胡灵儿一起帮腔,“对啊对啊,奶奶你担心啥呢?没有我们家,不是还有婶婶家吗?婶婶和您关系那么好,哪里舍得委屈了您啊是不是?您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还能不给您买么?我还记得呢,婶婶说,一直都想奶奶去婶婶家住来着。”
三姐弟胡乱一通儿话把吴巧儿捧高了,还好似帮着吴英顺心顺意一样的。当着这样多的人,这样说吴英和吴巧儿关系好,这样说吴巧儿想照顾吴英,难道吴巧儿还能说出半个的“不”字来?吴巧儿简直气结!偏偏几个孩子说这种话,她能够怎么办?
刘芳之前不知道喜儿先准备了这么一手,可也很快就明白了是这样的一回事。这种时候,反倒不需要她说什么了。胡全原是沉默着,到这会,眼中蕴着笑看了看喜儿,很快抹去这情绪就说,“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了。这还得搬东西呢,耽误了就不好了。”
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吴英还能说什么,吴巧儿又还能说什么?她们没法子直接开口说不给银子就不让走了,也没有办法当着这样多人的面撒泼耍赖。原本以为,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他们还能敢说出半个拒绝的字来么?结果呢!比那还厉害!
吴巧儿呆愣了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要是当初答应下来,二十五两银子可不就到手了吗?那么多银子,本来是要到手了的啊!怎么就没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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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吵也没有大闹,刘芳、喜儿、胡灵儿以及胡庆从胡家村搬出来了。喜儿准备好的住处出乎他们意料的棒,那样的感觉,好像是在梦里,而不是真实的。刘芳还好一点,毕竟知道有多少银子,只是看到这样好的条件难免不适应。胡灵儿和胡庆,则完完全全是惊喜。
一下子从茅草房搬出来,就住进这样大的宅院里头?什么东西都是崭新崭新的?被子是缎面的,用的是铜盆,带着精致好看花纹的碗碟,有梳妆台,有书房,有……胡灵儿和胡庆两个人到处转悠着看,感觉小心脏都要吓跑出来了!
他们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激动,两个人你捏捏我的脸,我捏捏你的脸,都感觉到了疼……
“二姐,我怎么觉得我还是在做梦啊!”胡庆呆呆傻傻地对着胡灵儿说道。
胡灵儿拍拍他的脸颊,也呆呆傻傻的说,“弟弟,我们还是不要醒了吧,这么美的梦,一直做下去就好了,不想醒过来。”
姐弟两个,充分体会到了,暴发户这个词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也代表着什么。他们面对着这些好过之前住环境方说是十数倍也不夸张的条件,感觉这根本不是能够属于他们的生活。从来没有奢想过,从来没有预想过,这样好的生活来得这样这样的快……甚至不太敢去碰那些东西,觉得自己大概会弄脏了他们。
“二姐,我一定会努力读书的。”胡庆又呆呆傻傻的说了这么一句。
胡灵儿扭头看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而后说,“弟弟,二姐一定会努力监督你好好读书的。”
于是,胡庆看着胡灵儿,彻底傻眼了。
胡全跟着马车也来了县城,就是想来看看刘芳他们住在哪里、住的地方怎么样。喜儿带着他到处看了看,也带他去看了给他准备好的那个房间。虽然早就知道,也明白,胡全不会跟着来生活,但喜儿还是替他准备好了一间屋子。无论他什么时候想来住了,愿意来住了,都不担心没有地方可以住。
看到喜儿给他准备好的这房间,胡全这样的人,也一下子就红了眼。他强忍着,却叹气,说,“喜儿,爹这么对不起你……爹根本没脸见你……”还带着少许哽咽。
喜儿感觉到了胡全的情绪,略略颔首,说,“是啊,我也觉得,爹确实对不起我,更对不起娘。”她扭头看着胡全,又说,“爹如果只是一时糊涂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需要爹的。最重要的是,娘真的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胡全没了声响,却点了一下头,又是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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