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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的装修工作完成以后,店铺的招工启事也终于贴出来了。掌柜的有聂文昭帮忙,喜儿见过那人,虽说已是四十有余,但行事并不古板,对喜儿要开的店铺也很是支持且十分感兴趣,并未因是过去从未出现过的模式而直接否认说不行。有了一个好的掌柜的,那后头还要的,自然就是招小工了。
喜儿原本想将这些事情直接丢给掌柜的去办,毕竟她没有什么经验,挑人也只能凭着一股直觉,掌柜的肯定和她不同。谁知道,掌柜的却同她讲,她得在一旁看着才好,又说是聂文昭的意思。不提到聂文昭便就罢了,既然提到了这人,喜儿就不得不把事情往深入了去想。
她要开这件店铺,是打算做大好做好的。即使环境不同,可有些东西是相通的。在现代社会能够办得很好的超市,放到古代来再做出适当改变,必然也能够为古人所接受,且无疑是独一无二的。只要这个做起来了,就有了新的本钱,她又可以继续去做其他想做的生意。赔了赚了,总归有这间店铺在,就不担心血本无归。
可不仅仅是这样的。
在她赚钱的同时,这些钱不是只属于她或者说他们家。聂文昭肯帮她,从一开始就是出于让她成功之后便要做聂文昭身后的那个金库。聂文昭的这算盘打得很好,这么一来,等于是她为聂文昭所用了。只是既然需要聂文昭的帮助,她也早就考虑清楚了这一点,并不介意这些。总归她日子能过得舒坦便行了,她也不是非要有什么大的追求。
掌柜的是聂文昭找来的,无疑就是聂文昭的人了。喜儿之前没有动那个心思,去分聂文昭的人还是她的人,只想着能够好好办事,谁的人都无所谓。但是聂文昭主动挑明了这一点,那么就是在暗示,无论她是否介意,该算的还是算清楚一点好。毕竟,亲兄弟也是要明算账,才没有那么容易起纠葛。
既然是这样的话,招工的告示贴出去前,掌柜的也没有提起过,便是说愿意帮她带人的意思了。确实,倘若往后想在其他的地方也开个差不多的店的话,到时候肯定得分配这边的人过去,那样才更加熟悉整个运转模式也更好处理相关的事情,那样的话就确实是得从现在开始筹划起来才行。
想到这些,喜儿顿时间又觉得……实在太费心力神了,可是毫无办法,只能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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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吃包住外加每个月一百文的待遇,对于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的很多人来说,无疑是诱人之极的待遇。既然开出这样的待遇,自然不会是白养着人,没有点本事,还真的不会乐意招进来。喜儿是宁愿多花点钱,招几个不错的也不想招进来坏事的工人。
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瞥开招工的事情,让别人去处理,现在不得不参与进来,喜儿却也没有干涉得太多。即使她心里有一百套能够用来考核想应聘的法子,喜儿一样不觉得会适用,更不说她没有了。她觉得自己至多是在掌柜的将要招的人数招满了,自己再从里边挑出觉得好一点的进行观察,再确定要培养哪一个或哪几个。
为了方便能够一次性招完人,招工的告示贴出去,那上边除了说明招工的意愿、需要的人手条件以及待遇外,还说明了只在初十的这一天看人也就是面试。平常来说,大约主要还是招男性,因为相比之下,按照大多人的看法是男性能够搬得了重物、干得了粗活,跑腿之类的,也好使。虽然说在这样的小地方,没有那么多讲究不让女性抛头露面之类的,可要是招工的话,无疑是很少愿意招女性,愿意招的,撇开丫鬟那些,也多半是绣娘这样的工作。
喜儿在告示里写明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欢迎,只要能力足够都没问题,她却没有把握究竟会不会有女性来应聘。如果有的话,只要不是太糟糕,大约她都会想要用那个人。胡冬儿那边她已经说通了,待遇自然比别人开得更高些。胡冬儿能够离开那一亩三分地去做些别的事情,喜儿觉得这应该是好事。最重要的是胡冬儿自己也是愿意而非她强求。
即使穿越,即使不再是最初那样只能够一日一日重复着农活、家务再绞尽脑汁想办法赚点铜板,喜儿依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大能耐。可能她的能耐只要这样为止,可能她以后还有能力做点别的力所能力的事情,可毫无疑问的是,她没有改变这个社会现在的情况。能够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都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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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试”的这一天,并不意外的聚集了数十名来应聘的人,即使喜儿在告示里那样表明,依然只有男子而已且多为年轻人。应聘的人在前院聚集了起来,掌柜的摆了两张椅子在廊下,面前搁着一张不大的书案,上头还摆着纸墨笔砚,似乎是准备记录每个人的情况。
“姑娘似乎会写字?”在开始“面试”前,掌柜的问一大早从胡家村赶过来的喜儿道。
胡庆上学堂,喜儿就跟着学了这个朝代的字。大致上,和繁体字是比较接近的,虽然有一些差别,但好歹学起来不是多么的吃力。写字的话,喜儿最多还是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要拿起来毛笔——即便过去她曾经练过一点毛笔字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比划出别人能够认的字出来。掌柜的提出来这个,应当有别的什么用意。
喜儿点头,掌柜的便邀她在书案前坐下,又同喜儿说着,“来的人有些多,还是得一个一个看完再筛选比较合适,一会儿,姑娘就负责把每个人的姓名、年龄、以前在哪做过工之类的信息记录下来吧。”喜儿再次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不多时,“面试”就真正开始了。
形形色|色的人一个接一个走到坐在喜儿附近的掌柜的面前来,掌柜的问上一个问题对方就回答一个。这个朝代的字笔画是在太多了,喜儿没用习惯毛病就跟不大上对方说话的速度,干脆直接记录几个关键的信息点。来应聘的人之中,有憨厚老实也不乏机灵活泼的,更不缺光是瞧着那神情模样就是个好吃懒做、喜好投机取巧的。
这么看了一遭下来,喜儿心里多少有数,哪一些人可取,哪一些人不可取了。只不过,对于她之前想好应该物色的那个或者那几个能够用来培养的人,却没有什么想法,暂时来应聘的人里边,没有喜儿觉得挺不错或者特别不错的。
周耀宗大约是闲得不行,知道今天就是喜儿店里招人的日子,倒是知道脱下那一身捕快服,穿着便服来了。他也是毫不拘束,直接到了里边来找喜儿来了。那掌柜的,似乎与周耀宗也见过,至少互相都认识,只是打招呼的时候略显得生疏客气。掌柜的刚叫了停,说歇息一会,他也算来得很是时候。
喜儿搁下手中的毛笔抬了头,放松着脖子的时候,周耀宗便探过脑袋来看喜儿的鬼画符。好不容易,他才能够认得出来喜儿到底写着些什么。最上边的那一排,包括姓名、性别、年龄、经验之类的字,下边就是跟着一列的姓名、一列的“男”、一列的年龄之类的信息。他对这个没有多少的兴趣,自然看过便就算了,却无疑要打击一下喜儿写的字。
“你会写字,我是挺惊讶的,但是看到你的字写成这个样子……我就觉得……嗯,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了。”周耀宗顿了顿,又问,“你上哪学的字?农村里的丫头片子,不要说写字了,就是识字的也不见得有几个。”
周耀宗一贯话多问题也多,喜儿一贯懒得解释,她放松了一下就直接将自己写的东西拿空白的纸张给盖住,坐了太久顺便起身活动一下。被默默无视了的周耀宗也习惯了喜儿的态度,拿她没有法子,只得转移话题。“都招工了,是要准备开业了吧,那你什么时候搬家,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会喊马车去帮忙运东西,招到人了也正好用一用没必要让他们闲着。”喜儿拒绝了周耀宗的主动帮助和无理由的热情,再问他另一件事情的进度,“另外的两样东西能赶在开店之前做好吗?要不然还是请别人一起来做?”
“那也太瞧不起我了,之前是因为第一次做速度当然就慢了。”周耀宗同样拒绝了喜儿的话,余光注意到掌柜的回来了,知道自己在这里耽误事情,就说,“我刚刚看到来应聘的人里边有个不错的,刚好也是你们村子里的,招进来很合适。”
被周耀宗推荐的人……应该算是推荐吧,喜儿无疑追问,“谁啊?”
“你应该知道,就是遇害了的那个田寡妇的儿子。”
周耀宗这么一说,喜儿自然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谁。不过,事实上,喜儿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也基本没有见过,知道也是因为田寡妇遇害的事情。那一次的事情,还差点和他们家扯上关系。那个替自己亲娘讨回公道的田寡妇的儿子……喜儿略微上了一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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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喜儿还是周耀宗都还有事情要忙,周耀宗呆了不一会儿,也就走了。喜儿和掌柜的继续着“面试”招工,一直到有一个自报姓名“胡生”的人出现了,喜儿才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怎么说,看起来就有些靠谱样子,身形不算是怎么高大,看着很是沉稳,让人觉得做事应该会靠谱。喜儿之前都没有在期间发过什么话只安安静静在一旁听以及记录信息,这个胡生,算是被她特别看待,喜儿才算是第一次对来面试的人发了问。
“你是胡家村的?”
“对。”
胡生之前没有太注意到喜儿,虽然开始看的是个女娃坐在这儿写什么东西觉得疑惑,但也仅仅是这样了。旁边坐着的这个掌柜的,十分明显——至少看起来是这样,才是那个有话语权的人。直到喜儿出声,而掌柜的对于她的出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表现,那个样子,好像是这个小姑娘地位要比掌柜的还高,胡生看喜儿的神色才有了些变化。
这样的变化,说不上多么的明显,不过有心注意,自然不会错过,喜儿也就将这看在眼里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当下的情形做出分析,并且得出最接近真实情况的结论,这就是一种很多人都没有的能力了,也可以说是眼力见。光是这一点,喜儿就愿意相信周耀宗说的胡生这个人不错的话了。
喜儿根本没有准备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要问胡生什么,而且注意到胡生确实有可用之处,这也足够了。于是原本以为喜儿有话说的胡生就这么稀里糊涂被问了一句话,再没有了其他的,又继续回答掌柜的的问题,接着离开等回复,莫名就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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