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招过后,二人的体力和内力均有不同程度的损耗,可饶是这样,势均力敌的局面仍然丝毫没有改观,此时此刻一向沉着的胡斐倒有些焦急起来,胡斐心中暗道:我输了把命扔到这里倒是不要紧,但二弟的胡家刀法尚未使用纯熟,如果我输了二弟也势必败下阵来,不行,就算拼了一死我也绝对不能输。
正当胡斐思忖间,不可不戒飞起一刀横劈胡斐咽喉,胡斐把心一横不退反进迎着刀锋冲了上去右手钢刀直刺不可不戒胸口,不可不戒见状微微一笑也不收招,眼看二人已呈两败俱伤之局,此时的徐云霞似乎也看出了胡斐的意图,不由急得大喊道
:“大哥不可!”
但此时已是抱定必死决心的胡斐哪里还肯听从徐云霞的劝告,一阵狂风吹过,胡斐与不可不戒二人如同木桩一样呆立当场,徐云霞见状连忙跑到二人身边抬眼望去,只见胡斐一把钢刀笔直地刺入不可不戒的身体透胸而过,而不可不戒手中的钢刀则架在胡斐的左颈之上没有划破胡斐脖子上的半寸皮肤,正在徐云霞不知所措之时,“当啷”一声,不可不戒手中钢刀落地,不可不戒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
:“胡大侠刀法高明,贫僧甘拜下风!”
不等胡斐答话,不可不戒用力向后退了一大步,身体已从胡斐的钢刀中抽了出来,顿时喷溅的鲜血染红了灰色的袈裟,不可不戒对于自己身上的刀伤恍若未觉,不由得仰天长笑起来
:“贫僧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恶事做绝,天理不容,幸逢不戒大师不计前嫌收我为徒,本想余生常伴青灯古刹以孰往日罪孽,怎奈天不遂人愿,不想今日命丧于此,倘若有来世,贫僧愿做佛前一根灯芯,燃尽自己以偿还今生今世所犯下的滔天罪孽……”
不可不戒一番话完之后已是气竭,身体笔直地向后倒了下去,胡斐见状上前一步抱住不可不戒的身体道
:“大师并没有输,是大师胜了,大师刀法高绝,在下心中佩服得很,待他日大师养好伤之后,在下愿意再与大师一较高下!”
不可不戒闻言微微一笑,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本染满鲜血的绢册道
:“胡大侠,这本绢册乃是贫僧的毕生所学——《狂风刀法》,若胡大侠不弃,贫僧还望胡大侠能够用此刀法多做一些造福武林之事,贫僧就算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胡斐闻言紧紧地握住不可不戒的手道
:“大师请放心吧,在下一定会将狂风刀法发扬光大,以不负大师的重托。”
不可不戒闻言闭上双眼欣慰地了头,半晌过后,不可不戒再次张开双眼望着血红的残阳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仪琳师父……不可不戒死后愿意化作一片白云,时时刻刻守护在你的身边……”
完一番话后,不可不戒欣然含笑与世长辞,徐云霞与胡斐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埋葬了不可不戒的遗体,在徐云霞的心中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不可不戒已然迷途知返,而自己却为了救段誉的性命逼死了他,这样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是错,冥思苦想了很久后,徐云霞也没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当徐云霞二人满怀心事再次回到平府的时候,发现张无忌正和段誉在平府的后花园中对弈,徐云霞见状上前一把抱住活蹦乱跳的段誉道
:“诶呀四弟,你的伤好了么?”
段誉闻言向徐云霞象征性地展示了一下几乎扁平的肱二头肌道
:“是啊二哥,平神医医术通神,只花了七天便将弟给治好了,其余的时间弟只是安心地静养而已,不过弟和三哥担心大哥二哥的安危,为了使内心平静,所以这才采用了对弈的方法,不过三哥的棋艺太差,弟赢他赢得手都软了!”
张无忌闻言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
:“四弟棋艺高明绝非我所能及,大哥二哥此行还顺利么?事情办妥了么?”
徐云霞闻言了头道
:“顺利是顺利,只是留下了很多遗憾,此事不忙,待有时间我再慢慢讲给你们听,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去拜见平神医向他复命才是!”
就在此时,徐云霞等人的背后传来了朗朗的笑声,徐云霞回头一看,发现平一指正面带微笑地朝众人走来,徐云霞见状连忙走上前去深施一礼道
:“在下已经完成神医所交待之事,如今在下的四弟也已痊愈,徐某在这里感谢平神医的救命大恩!”
平一指微微一笑道
:“你杀田伯光,我救你段公子,一命赔一命,没有什么谢不谢的!只是徐公子将那淫贼的人头放在哪里了?可否拿来给老夫看一看?”
徐云霞道
:“不瞒平神医,在下并没有取得田伯光的人头!”
平一指闻言不悦地道
:“那徐公子将如何证明你们真的杀了田伯光?”
胡斐闻言从怀中掏出染满鲜血的狂风刀法刀谱递到平一指手中道
:“不知此物能否证明田伯光已死?”
平一指接过绢册翻看了半天道
:“狂风刀法刀谱?狂风刀法乃是田伯光自创的独门绝艺,江湖中人人都将自己的独门绝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既然此物到了徐公子手中,老夫相信那淫贼是真的死了,不过老夫不明白,徐公子为何不按照老夫的吩咐带回田伯光的首级呢?”
徐云霞闻言沉吟了半晌之后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徐云霞的一番话直听得平一指唏嘘嗟叹不已,待徐云霞一番话完,平一指自言自语地道
:“难道老夫错了?田伯光已有悔过之意,老夫是否应该放他一条生路呢……”
徐云霞闻言道
:“事已至此,所以神医不必再介怀,只是在下不明白,神医好见到田伯光的首级后才开始医治四弟,怎么时间未到四弟却已痊愈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