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怎么在这?”
宁蔺臣的到来叫唐媚看到了希望一样,眼中藏了许久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跪在原地小声抽泣的模样好不可怜。
沈鹤臣睨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勾唇,身上散发出的清冷气质叫在场的众人都不敢言语。
“听闻汝妹妹出事了,且事因还是我送的荷包,所以特意过来和镇北侯请罪。”宁蔺臣说的很是坦荡,半分都看不出心虚或者是恐惧,就好似唐汝差点送命,就是芝麻大点的事情而已。
不过,他的这番话则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根本没想到事情的反转来的这样快。
“这荷包是保平安,一月前我特意求来让二小姐交给汝妹妹的,不知哪个手下不小心沾染了这相思子,我已将所有相关人员通知关押,交由侯爷惩治。”
“不知你口中说的不小心,是不小心将相思子黏磨成粉末,还是不小心将粉末给放了进去,世子的不小心,还真是和预谋作案相差无几。”沈鹤臣不耐开口说道,眼底蓦然闪过几分幽幽的阴沉。
真是好一出英雄救美。
李太医见状,本来是打算撤退了,后面干脆再添油加醋一把,谁让自己是沈鹤臣的人呢。
“回王爷,下毒之人将毒的剂量还刻意减轻了,分明是知晓大小姐的身子不好,怕药量重了伤及性命。”
“李太医说这话就不太对了,如果真的想要唐汝的命,又为何还要减轻药量?”
“这药现在便是伤及了元气,如若真的按照正常人的药量来的话,不过是毒发的时间长短而已。”
宁蔺臣被李太医怼的哑口无言,攥紧了垂在自己身侧的手臂。
沈鹤臣视线一直落在那躺在床上的娇娇小人身上,隔了许久才回过神,面容上泛着几分寒光“来人,将宁蔺臣、唐媚一行人带去大理寺。”
唐媚死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知郢王为什么好端端的牵扯到了这件事情里面,这下好了,自己没保住,甚至还把宁蔺臣给搭进去了。
“郢王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大动干戈,还要惊扰大理寺卿?”宁蔺臣抬眸,到底还是年轻气盛,眼底的不甘藏都藏不住。
“下毒谋害重臣嫡女,抓几个人就想应付过去?”沈鹤臣不动声色的瞧了他一眼,也算是自宁蔺臣过来之后,唯一正眼看着他说的一句话。
局势很明显了,沈鹤臣如果插手的话,就不单单是这些人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小姐,你醒了?”
“汝姐姐……”萧苑过去床边看着悠悠转醒的唐汝,就差没掉眼泪了。
萧苑对唐汝可是真心实意,半分虚假都不掺,如今这个场面,也不是她一个女儿家可以插手的,就默默的守在唐汝身侧了,看着她四叔发飙。
唐汝只觉得自己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儿一样,在接近陆地的那一瞬间,忽然就涌来了一泉池水,将自己的小命给救了回来。
为什么非要这么冒险,因为她也没别的法子呀……
如果不想要是上一世的那个结局的话,唐汝只能先唐媚一步,将她所有的步骤都打乱,以免在陛下寿辰的时候唐媚再有机会出现。
唐汝听到自己耳边有人讲话,这才将目光转了过去,对着萧苑笑笑,示意让她安心。
殊不知,这幅摇摇欲坠的模样她笑起来更是让人心疼。
“既病着就不用起身了。”沈鹤臣自是知晓这丫头想要做什么,在她起身之前就开口阻拦了。
“多谢四王爷。”
唐媚看到苏醒后的唐汝的时候,压在心里的石头其实还并未完全放下,而是因为沈鹤臣的气势太强大了,叫人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姐…姐姐,你醒了啊。”唐媚脸上又惊又喜,哽咽着说道,伸手逝去了自己脸上残留的眼泪,看上去当真像是为唐汝高兴。
唐汝环视了一眼四周,眼中的茫然清晰可见。
清芷见状,直接起了身子,附在唐汝耳边,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这场戏如果真的要开演了,那就必须越真实越好。
适当的符合,聪明的装傻充愣,这场戏才会叫外人相信。
其实可不就是真实嘛。
四王爷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就像是活生生的的在他的心脏处挖了一个口子。
古色的厢房内只有唐媚啜泣的声音,隔了许久,沈鹤臣才将自己的视线从床上那小可怜人儿身上移开,语调冰冷的渗人。
“怎么,都是死人吗?”
唐媚如何都没有想到先前一直被自己拿捏在手里的唐汝会变成现如今这个模样。
且不说自从生了一场病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偶尔插手库房出入,甚至待自己不也像是之前那样了……
让她更没想到自己自作聪明耍的一个小手段会叫这个传说中的阎王沈鹤臣给遇见。
她头一次因为自己的沉不住气心生惧意。
万一……
万一脱不了身,自己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唐汝瞧着站在不远处身形修长的男人,只站着便叫人觉得有些心颤。
“王爷的好意老臣心领了,只是这等小事不值当闹到大理寺去,待事情调查清楚,老臣定会狠狠的处置应该处置的人,就不扰王爷的清净了。”
“都下去。”
屋子内只剩下主子了,且都是‘沾亲带故’,所以此时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沈鹤臣本就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宁蔺臣。
宁家如今是皇上的另一派的心腹,手上没少掌握着机密,甚至许多事情是瞒了沈鹤臣之后安排他们去做的。
虽说不值当真的闹到了大理寺,可是既然他宁蔺臣敢拦,这事就没那么简单结束了。
沈鹤臣将衣袖收了起来,踱着步子坐在了主座上,似是睥睨的朝着宁蔺臣开口道:
“边疆刚刚平定,朝堂上正是动荡的时候,你父亲不止一次朝皇上进谏说让镇北侯出兵镇守边疆,叫周遭小国断了‘忤逆’的念想,而你却涉嫌毒害镇北侯嫡女,便是由着你说了你是清白的,不管是无意还是有心,也不管大理寺查不查,你觉得清白二字,你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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