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我爱你,并不会比他们少一分,我知道你的心底没有我,但我只求能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就好。”
那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味道怪怪的。你呆在我的身边,才不要咧!我身边已经有了一条虫子,再养一只老鹰,弄得我好像养殖专业户。
“雪儿……”温热带着湿气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他的唇落了下来,柔软细腻,就像娇艳的玫瑰花瓣。轻轻的碾转吮吸,宠溺中带着缱缱依恋。
我想反抗啊,但是动弹不得,只能让他白白吃豆腐。默默暗示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就当是被一只狗亲了一下好了,但还是抑制不了一股恶心感袭涌上来。
“王子,探子有回报!”门外传来了一个肃穆的声音。
哈特一滞,头缓缓抬起,把我身上的被子盖好,动作轻柔。脚步声轻轻,渐行渐弱……
唉!鹰钩鼻总算走了,现在最想干的事是擦嘴唇,不想遗留一丁点他令人作呕的恶心味道。
“喂!怎么还不起来,被那小子亲傻了吗?还是在回味他的味道?”蝶影揶揄的声音从我的上方传来。
“废话,你以为我不想跳出来反抗啊,还不是因为被他点了穴道,全身丝毫动弹不得。”我吐口而出,跳出来极力为自己辩解。说完之后,才赫然意识到我自己不仅能开口说话,还能蹦蹦跳跳了,我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五指活动自如,“我能动了耶!”
“你又不是死人!”蝶影猫腻地瞧着我,一脸兴兴然,“哈特临走之前替你解了穴道,多怜香惜玉,多体贴周到。什么不求你看我一眼,但愿陪在你的身边,多深情啊。不知道门主知道了,会怎样哦?”
我自豪的双手叉腰,挺起胸膛,“知道老娘的魅力不减当年吧!媚眼一抛,成打成打的男子要向我投怀送抱。花萝卜更应该倍加珍惜我才是,要不然我就随便找个野男人,去浪迹天涯、闯荡江湖。”
“我们还是想办法逃出去吧!你不是魅力无限嘛,去勾 引一下你的老相好,来放我出去。”蝶影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道。
看她这么悠闲自若,我也没有什么好急的。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环顾一下四周。一间简易的屋子,陈旧中带着古朴典雅的气息。雕漆木花门窗,做工精细,墙上还挂着几幅墨宝,整个屋子透着书卷气。或者很久没有人来打理,桌椅和地面落满了灰尘,帘布经过风的洗刷,尾摆脱线成流苏状。
“这是哪里啊?”
“我们应该已经进入了南淳境内了。”见我对南淳不甚了解,蝶影就解释道:“南淳是淳于所有番地之中实力最强的。南淳最靠近驽国,处于险要之地,所以朝廷允许南淳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老南淳王在五年前离奇死亡之后,位子就留给其独生长子萧烨。他还算有本事,把南淳治理地不错。玄逸那小子的母妃妍妃和老南淳王是表兄妹,所以玄逸就和萧烨的关系一直都不错。这次玄逸上台,对于南淳来说何尝不是好事一件。”
我心里冒出一个疑惑,“南淳,南淳,不是应该在南方吗?怎么会是淳于最北的城市呢?”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淳于人,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还拿出来问。因为这里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所以人们称这里为‘难存’,天瑾帝认为这个地名不吉祥,所以就赐名为‘南淳’,示意像淳于的南方一样和平福瑞。”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古人真麻烦,取个地名,就要弄出那么多花样,“还好,还好!我们现在还呆在自家的地盘上。”我头转向蝶影,“你不是很厉害的嘛!怎么也会被哈特抓过来,看来‘淳于第一毒姬’原来是浪得虚名哦!小小一颗什么清仙雨露丸就轻轻松松把你打趴下了。”
蝶影自作清高地白我一眼,“门主有命令,要时时刻刻保护你,照顾你。要不然,我早就和蝶香一样去逍遥自在了,哪用得着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你惹了麻烦,还要给你擦屁股。”
“少来了,有本事你早逃跑溜走了,哪会在这里跟我叽叽歪歪啰嗦一大通。我看你身上没有毒可以对付清仙雨露丸的。”
蝶影眉头轻轻隆起,“医术上记载清仙雨露丸可以解百草百虫之毒,但遗憾的是解不了蛊毒。”
“我们手头又没有毒蛊,再说了,哈特是驽族了,一般的毒蛊对他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蝶影锋利的双眸在我身上打转,“你手上不是有一只银蛊嘛!”
原来她是在打我的小乌斯的主意,我把腰际的陶罐紧紧握住,向后移几步,警惕地说道:“你要干什么?小乌斯是我的,你不能伤害它!我不准你拿小乌斯去喂哈特。”小乌斯是我和乌斯之间的牵绊,虽然乌斯已死,但每次看到吃饱喝足睡觉觉的小乌斯时,总觉得乌斯还活在世上。
“银蛊是驽族的圣物,谁敢吃它。我只需要它拉出来的屎,迷情乱香草中混上银蛊的屎,他的清仙雨露丸抵个屁用!”
看来这次把蝶影惹极了,都出口成脏了。嘿嘿,没想到我的小乌斯这么厉害,我从陶罐中取出小乌斯,对它说道:“亲爱的,你快大大吧!”说完,我立即怕怕地把它丢在一边,好像甩一个定期炸弹。小乌斯屎的味道我又不是没有体验过,恶臭啊,可以臭飘十里。
小乌斯蜷缩着圆滚滚,胖乎乎的身子,在丝绸的被子上挪动,没有要使劲拉屎的动作。
“宝贝,你快拉屎啊!”蝶影摸摸小乌斯的软乎乎的背。它以为是给它瘙痒,在陪它玩耍,嘟着脸,探首探脑扮可爱。
我捋起袖子,推开蝶影,“走开,看我的!”
我可要拿出独门秘技,轻轻嗓子,轻唱起来:“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唱歌!”蝶影抚头苦恼啊。
“你给我闭嘴啦!你以为我在唱山歌陶冶情操啊。我唱的是大名鼎鼎的‘拉屎’歌。便秘拉屎必备歌曲。”
我对着小乌斯,继续唱下去,“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儿啦。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撒野,今世我把酒奉陪。”
唱完了,小乌斯悠闲地听着颇具享受,还闭眼聆听,晃动身子。可是屁股还是干干净净的。
蝶影哧笑一声,“你的‘拉屎歌’实在是太有用了!”
“啦儿啦,肯定是‘啦’地频率太快了,它跟不上节奏来用力,我再唱一遍。”
“呵呵,小乌斯平常不爱吃蔬菜纤维,一向比便秘比较严重,它现在肯定在酝酿拉屎的欲望。”
把周董的《发如雪》从头到尾唱了一遍又一遍,小乌斯听得都要昏昏欲睡了。我倒是有些想大大的感觉了。看蝶影一脸讥笑地看着我,气死了,小乌斯你太不给妈妈面子了。我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积压着它的小腹,“你快点啦,你给我拉屎啊!”
“噗——”随着小乌斯从屁股头发出的一声巨响,滚滚恶臭飘荡回旋起来。
我捏住鼻子,指着黑乎乎的屎兴奋地说道:“你看!出来了。”我咋感觉好像给小乌斯接生下小小乌斯一样激动呢。
“这不是你想要的嘛,你快处理啊!”看蝶影那张阴沉的脸,我督促着她。
随即蝶影喜笑颜开,好像中了六合彩,阴沉如黑夜的眼眸中顿时闪逸着璀璨的光芒,“这就是传说中银蛊的屎啊,既是毒药又可以用作解药,是上天赐的宝物啊!”
我看你是上天制造错误的怪物。
看蝶影那激动样,横不得把屎当成巧克力蘸了直接往嘴里塞。她整天和毒蝎子,毒蜘蛛,毒不拉吉的东西打交道,她这种行径我是理解不了。
蝶影把小乌斯拉在被褥上的屎一点点移入香炉,小心细致。
“喂!你说,这次真的就能对付哈特了?”我对此深表怀疑,“不行,我得马上试一下。”我实在是迫不及待了。
我吞下蝶影给的解药之后,走向门口,对着外面大声哀叫起来,“哎呀!痛啊——痛死人啦——我的肚子好痛,我会不会死掉啊——”
外面几人人影晃动,我透过窗户上的小洞窥探一下——哈特太贱了,把我当成朝廷头号通缉犯啊,居然安排密密麻麻大队士兵驻守在门口。
外面的园子里杂草丛生,树木衰败,埤堄残破不堪。我猜这里应该是一个被遗弃很久的一座破宅院。
很快哈特急匆匆地跑过来。
我随地一坐,手捂住肚子,脸部做着夸张的痛苦表情,**声此起彼伏,“哎呀,肚子好痛啊——”
蝶影已经点燃了香炉,袅袅青烟萦绕,可是这次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难道说是,香臭被中和掉了。可是,化学上只有酸碱中和一说啊。
没有时间让我多多思考研究中和问题,哈特已经跑进了屋子,声音急促,“雪儿,你怎么了?”
我眼睛紧闭,其实怕看到他的脸就笑场了,“痛啊!我的肚子好痛啊——”
“我带去你找大夫!”说着哈特就要抱我起来。
“不,不要!”我急忙阻止哈特。他不留这里,怎么中毒啊。我虚弱地往他的怀里靠靠,耍耍美人计,“只要你这样抱着我就好,你能静静地抱我一会儿吗?”好狗血的台词啊。
“雪儿,你不会有事的!你的肚子怎么会突然痛啊?”哈特眼眸中闪逸出点点柔情,小心地把我拥入怀里。
我眯眼看看一旁的蝶影,嘴上深情款款地说道:“不要紧,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哦——那么——”哈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毒性发作还真快。
我用手肘撞撞他,结果他就什么知觉都没有,直愣愣地倒下了。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外面还有那么多士兵在把守,怎么对付啊?”
蝶影嘴角一勾,划出一抹得意的媚笑,“你去看看啊!”
我向门外走去,那些高大魁梧的士兵全都倒下了。现在我的心里升腾起对小乌斯的崇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