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下倒没有什么兴趣讲。”他懒洋洋地倒下,以手支头,闭上眼睛。
好可爱的找揍姿势。
所以我就挽袖子拉架子地结结实实把他胖揍了一顿。
“在下说,在下说,姑娘住手。”三分钟后,他哀嚎。
我那时正扭着他的小尖耳朵:“快讲。”
“讲,讲。不过劳烦姑娘,能不能去拿瓶酒?凄风苦雨夜,对酌话衷肠。”
好像是个不错的提议。
我提着裙子大步跑出地牢。
小狐还在后面喊:“地牢的尽头应该就是酒窖。”
小狐没有说错,他话音刚落没多久,我已经站在酒窖之内了。
酒窖不大,但却被酒缸挤的满满当当。
我看到的有荷*露、马川窖、媚香、榴花酿、女儿红等等。
全是大锦朝鼎鼎大名的好酒。
架子上有酒壶。我取了一个来,装了些荷*露,这种酒以前在秋水宫的厨房里曾经偷喝过些,是淡而甜的好酒,虽然酒劲很大,但并不上头。
拿着酒壶出来,我注意到石级还在蜿蜒向上。像蛇一样盘曲的石径吸引了我的目光。
上面会是哪里呢?
会不会是这间石屋的出口?
我什么时候都管不住自己该死好奇心。
偏在这时,又让我听到了微微的语声:“如果此举能杀了锦元逆子……”
我不由自主就往前走了。
前面是个“几”字形的弯道。
弯道尽处有一扇小门,旁边守着个睡着正香的太监。
又一句话飘进耳谷:“阿夕那个贱人更不能轻视……”
我猫下腰,在太监的面前挥挥手:哈罗,小强~
太监睡得哈拉子都流成长江。
对我的问候毫无反应。
那就不要怪我偷窥了。
我轻提脚,慢落步,绕过太监。
而后把小门一推。
果然没锁。
在我的推力下很快一道昏黄的光线透漏过来。
我放只眼珠溜进门缝上下打量。
里面居然还是石级。
我闪身进去,又绕过一个弯,就是一幕长长的帷布。
扒个缝向里看,原来这里竟是定鼎阁。
我站的位置,正好对着春榻。
春榻之上,尸妖居然也正在饮酒。
可是,他斜倚着的却并不是靠垫,而是……
与小狐长得一样的辛道良。
两人都已除了外面的大衣服。随意地穿着中衣。
两人的头颅并在一起,尸妖的眼睛已经被白绫包上了。上面有些艳艳的红色氤氲,不知是今夜火堆太暖,还是眼上血色与烛光辉映出的红影交叠,他本来青白的唇,此时正泛着淡淡的脂胭色。
秀末把黑发在胸前直披着,有如流泉之上最魅的暗夜,拢着一泊欲流泄的奢取,如此面容,如此姿态,倒是绝美。
而辛道良的双眼,就是愿容纳他所有奢取的海洋,宽广温情,可以让眼前的人在海洋里随意徜徉。
辛道良的头发用松松地用一支琉璃金钗挽起,偶尔飘落下来的几簇散发触在颈间,可能是搔得秀末有些痒,秀末伸手将那绺头发挽住,在指间来回把玩,辛道良微笑着,两人之间竟是如此亲昵的形状。
哦?
我的眼珠在地上弹了三弹,差点手中的壶就掉在地上。
还好即早接受了耽美文化的熏陶,这才强压喉间的惊呼,从震撼中调稳了呼吸,我告诫自己,我是来刺探军情的,观赏此景是不得已。
连别人的隐私都要看啊,而且还是boy们的奸情,我在古代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大叫一声,我又要用流行词语了,这叫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这样默默惨叫着,我又把眼睛瞪得更大些了。
……
秀末一只手端着玉杯。另一只手被温玉安,不,辛道良抓起来握于掌中。
“孤愿意抱着锦元逆子同坠阿鼻地狱。”秀末低低地说:“孤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漫长的年月。明天终于要结束了。”
“不许。”辛道良的手压下来,掩住了秀末的口:“我告诉你多少回了,无论坐天下,还是夺天下,都不是一日可成之事,甚至不是一生可成之事,要收敛财富,积蓄实力,体察世局,相机而动,周详筹划,知人善用,每每奇兵,必能获胜。你一定要有信心与耐力,与锦元周旋到底。再说了,锦元已经身中巨毒,毙命是迟早之事,主上再忍耐些许时刻,我们就能让大秀的龙旗再度在国土上飘扬。”
“可是孤厌烦了。”秀末咬着牙说了一句,忽尔又暴怒不已:“孤不愿意再这样过下去了。”
他抛怀,反身抓住了辛道良的肩膀:“还有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当孤真的不知道吗?你留在孤的身边,无非是让孤做你的傀儡,你让孤这样活着,不如让孤去死!”
惨白的脸突然生出异样的红,秀末狂乱地挥动着手臂,他的厉呼声中有绝望的鬼魂在跳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