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平时只得一个工人看着,这会客厅只有两人,又久未见面,你若说小雅没动心,那是假的,可又知道自己不能动心,脱口而出:“可你会选择跟我交往,终究是因为我长得像她!”
还是在意的,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做替身。
“这很复杂,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我承认,很长一段时间,我是没法忘记她,但我现在爱的是你!”
“你说过,让我忘记以前的你!”
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永远记得!
许平凄然地凝视她,他有说过这样的话?他不记得!
拉住她的手:“陪我两天好不好?”
小雅动容,沉默了。
他开车带她去玩,路上她问他:“去哪里?”
他笑,并没有回答她。
他是很内疚的,以前交往时,她总暗示自己,要带自己出去玩,但是他总借故推脱,后来想陪她,她已经不在身边。
说过要带她去海边的,他知道附近有一处非常不错的景点,车子在山脚下停好,他牵着她的手往上走。
小径曲折,九曲八弯,胜在风景引人入胜,碧海蓝天,海鸥在上空盘旋,海风吹来,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能感受到海水的咸味。
风将头发往后拉,自从生产过后,小雅已经开始脱发,虽然不严重,但头发确实没以前那么多了,胜在发质好,看起来还是那么飘逸。
他跟她说话:“这里怎么样?”
她不说话,只垂头看海。
以前想他带自己去外面玩一次,盼星星,盼月亮,现在有机会了,她没想象中的一半高兴。
越往上走,越是窄的很,许平拉着她一起坐下,脚下是万丈深渊,稍不留神,就可能葬身鱼腹,小雅却不觉得害怕。
她向来是个胆大的女孩,别人结婚生子的时候,她有勇气把事业放在第一位。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
“小区的大叔通知我的?”
“你妈对我们的事没什么意见?”
“我说是我的错,正在求得你的原谅!”
海风吹乱了头发,小雅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发,眯眼道:“他可知道我们分开的理由!”
“当然,我什么事都会告诉她!”
“真是羡慕,我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
他怔怔地看着她:“晚上陪我吃饭好吗?”
“当然可以!”她笑。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有的只是淡淡地忧伤。
往下走的时候,一枝横着的枝桠从上面砸下来,许平下意识地护住小雅,枝桠砸在他肩膀上,随后落地,许平吃痛地呻,吟一声,小雅吓得脸色发青:“你怎么样?”
他咬牙说没事,揽着她下雅,骨头锥心地痛。
回到住处,小雅简单地做了两人份的食物,都是他爱吃的,他胃口挑,这是一种富贵病,怪不得他,从小生活在富裕家庭,身上总会有一般孩子没有的挑剔。
像她,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休息那么多细节。
以前总嫌她的汤做得不够可口,现在不说了,能吃到,已经不容易了。
人总是这样,失去之后,才懂得拥有的可贵!
所有人都是一样。
许平肩膀受了伤,无心进食,但不忍辜负她一番心意,勉强吃着。
她也看出来了,抬起头看他:“不好吃?”
“不是,我不太饿!”他笑,很是勉强,牵动了神经,暗暗咬牙!
他不擅长撒谎,她知道,也不勉强,起身收碗筷。
小雅进厨房的时候,许平忙让工人进来,帮自己涂药,工人粗手粗脚,弄疼了他,“啊”地叫出声,惊动了厨房里的小雅。
出来看到他赤着上半身,忙扔掉围裙,倾身向前:“怎么回事?”
“没什么,擦伤了而已!”
看他脸色发白,她也知道是撒谎,忙弯腰看他的手,肿得跟个猪蹄子似的,眼泪差点掉落:“这哪里是擦伤,肿成这样,赶紧就医!”
工人忙掏出手机給医生打电话,不到半小时,医生来到,替许平诊断,是骨折,但稍微接一下,就能接好!
小雅站在门外边,看医生手术,医生也是坏,说了数到三才动手,才二点五的时候就动手了,“咔嚓”一声,骨头接好,许平也惨叫如猪吼!
医生挂了点滴,开了药,嘱咐两句,便离去,一脸的云淡风轻!
小雅坐在床边,工人已经离去,她用医生开的药帮许平涂抹,又体贴地帮他穿上衬衫,抱怨道:“没事去那地方做什么,弄得一声伤!”
许平见她这样,心里便十分笃定,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都,以前一点小伤风感冒,她都紧张的不行,思及此,许平不禁觉得今天这道痛受得非常值得。
躺在床上笑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小雅还是担心,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真的确定没事了才挨着他坐下。
房间的灯光晶亮,能看清人的毛孔,两人又隔得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小雅想,自己终究是忘不了他的,别说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即便没有孩子,她怕也是忘记不了的,都说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秒,忘却一个人却需要十年,这话准得不能再准了。
夜已经有点深了,窗帘是拉着的,许平说要喝水,小雅忙起身去倒,喝完水,正要转身,跌倒在床上,脸离许平不到十公分,她欲挣扎着起身,许平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不抱,难道还等明天?
健全的那只手一拉,将她带进怀里,紧紧箍着:“让我抱一会儿!”
他知道自己坏透了,她应该是有男朋友的,他若是这样做,就让她难做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拥抱她,久违得温暖,让他迷恋,迷失!
自然,这抱一会儿,没人说暂停,也没人说时间到,当然是继续抱下去了。
小雅呼吸急促,轻轻攀着他的脖子:“还痛吗?”
他摇头,嘴唇掠过她的耳垂,她浑身一颤,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他趁机揽紧了她,拥着她一起倒在床上,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道不对的事,还偏偏要做,眼神灼热地凝视她,手在她背上游移,小雅今天戴了条丝巾,许平慌张地解开,欲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小雅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心一空,手一紧,脸也跟着沉了起来。
但小雅却没有走,而是道:“我自己来吧!”
她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纽扣,也替他拉开了裤链跟皮带。
这会子,手还痛不痛,似乎也不重要了,反正也不是那么痛。
沉溺愉悦的同时,许平也感觉到了小雅的身体有了一点变化,但是没有细想,两年没见了,身体该是变陌生了,他这样想。
小雅窝在他的臂弯里,昏昏欲睡,都不想说话,其实是有很多话要说的,隔了太久,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人说过,爱情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走的时候,悄无声息,惨不忍睹,痛彻心扉!
痛过了,惨过了,便只剩下沉默!
第二天,两人在酒店用过早餐,许平开车送小雅到编辑部上班,他下车送她,有点恋恋不舍,小雅也难得地配合他。
快要转身时,又转过身,在他唇边轻轻一吻,笑说:“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许平揽上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那就别走了,我请假陪你!”
小雅笑:“别,工作要紧,再见!”
“我晚上来接你!”
“好!”
小雅穿过马路,进了编辑部的办公大楼!
许平今天没有手术,一整个上午都显得悠闲,想着晚上又能见到小雅,給病人看诊时,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一到六点,他准时一般,奔到编辑部,没有人,打电话,无人接听,又一路飞车到她下榻的酒店,人去房空!
忙到服务台打听,柜台小姐礼貌而周到:“先生你好,305的房客已经退房,请问您贵姓?”
许平自报家门。
小姐道:“这是安小姐让我们代为转交的东西,请收好!”
许平接过信封,硕大的纸张,寥寥数语:我与你,无多余的话可说,祝好!
许平气得跳脚,急匆匆出了酒店大堂,坐进车子里后,给秘书拨了电话,让他查遍A市所有的酒店,他就不信了,找不到她!
秘书办事的效率好的惊人,不过两个小时,他就得知,小雅在城南的另外一间酒店住着。
他承认了,认识了自己的心,他是爱她的,不能没有她,即使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也有信心,自己能找回她。
如果不是爱,就不会这样焦虑,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去焦虑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一路飞车,赶往城南那家酒店!
介恒跟依依回了趟武汉,小雅留在A市办公事,刚好安母从老家到武汉看望老朋友,依依怕小雅想念孩子,就将小四月一起带了过来!
“这小丫头,吵得很,也不知道像谁,整个机舱都听得到她的声音,害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依依将兑好的奶粉递给小雅,介恒正坐在床沿上逗小四月玩,接过小雅手里的奶瓶,熟门熟路地喂給小四月。
小四月长得可爱,大眼睛似许平,嘴唇像妈妈,五官整体还是像许平!
抱着奶瓶,一会哭,一会笑,两只大眼睛盯着介恒!
小雅也在旁边坐下,介恒对她太好了,很多时候,都会让她忍不住动摇…
介恒笑:“可不是,一点也不像小雅,她老妈看着文静多了!”
“那是现在,以前的时候,一点都不,小时候经常跟我打架!”
小雅想去抱四月,但四月不让她抱,反倒抓着介恒的手臂,呵呵直笑,因为没有牙齿,怎么看都是可爱的!
她抱怨:“看看,这没良心的,我都担心她担心的要死,她倒好,还不让我抱了!”
小四月又对着介恒咧嘴一笑,眼睛晶亮。
介恒府低身子,单手撑着头,把玩着小四月脚上的蝴蝶结,笑道:“现在就开始抱怨了,以后可怎么办?我妈说过,养小孩就是还债,还上辈子欠下的债,苦日子在后头呢!”
小雅正要反驳什么,门铃响起,依依以为是外卖,起身道:“真快,打电话还不到五分钟!”
门打开,外面站着的却是许平,眼睛扫到床上一坐一趴的一家三口,顿时双目刺痛,接近失明。
介恒的角度好,一眼就看到了许平,依依也是一惊,忙让了路!
小雅也转身,见是许平,愣了愣,又看看介恒!
介恒忙站起身,笑道:“你来了,进来坐会吧!”
许平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但风度还是要的:“不了,看来是我没搞清楚状况!”
“不,你们聊!”介恒知他是误会了。
小雅却不,抓住欲走的介恒:“你别走,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许平何等孤傲的一个人,小雅都这般了,只表明一点,她在乎王介恒,在乎她的家庭,不想他知道自己昨天见过她的事,若是这样,他便成全了她!
有什么的,孩子都有了,他能找着比她更好的!
小雅始终没有回头,直至许平离去。
依依倒是聪明,趁他们僵持的时候,溜下了楼,图个耳根清静,她向来不爱管别人家的闲事!
介恒道:“你这又何苦?你们已经有了孩子!”
他还是有一点期盼的,但很微弱的光芒,接近无!
小雅没出声,抱起小四月,喃喃道:“对不起,拿你做挡箭牌,我暂时不想见他,请替我保密!”
介恒点头。
许平感觉自己要疯了,他看到了那个孩子,看到了王介恒,他们一家三口,画面和谐,这一幕太过刺眼!
车飙到极限,对他来讲,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细细想来,也是有的,茉莉就是,他爱了十几年,也没有得到她的爱,所以才那么冷酷,对任何女孩都热心不起来!
真是见鬼,本来以为还有机会,如今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另外一个孩子的母亲,什么也别想了,这一辈子,注定要错过了!
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社会地位有什么用,爱的人都守不住!
他自暴自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