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开始,平儿告别家人回了北方上学,茉莉比他先走,且两个人不在一个城市,自然也没有同乘一班飞机的必要。
回到学校,又过上了千篇一律的生活,上课,做笔记,打工,跟小洁约会。
自那晚过后,他跟茉莉都默契地不去提彼此之间的关系,在父母面前,他们也尽量不对视,更重要的,茉莉再三叮嘱,私下里不要联系。
那个夜晚,在温暖的被窝里,身体重叠的那一刻,坚硬被茉莉的柔软包裹的那一刻,他曾这样问她:会不会后悔?
她是这样回答的:never!
回到北方后,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思念她,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不为什么,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一开始,她还会接,再后来,几乎是不管信息还是电话,都没有回应了。
他知道,是她不想联系,也就放弃了。
五月一号劳动节的时候,学校放假,他跟小洁约好去看演唱会,是李建到演唱会。
小洁很喜欢李建,他倒不是特别喜欢,但谈恋爱的时候,总得配合对方,做些自己并不特别想做的事,不然这段关系很难维持下去。
跟小洁的初次是在新年过后,新学期开始的一个月后的星期天夜晚,那天下雨,两人从电影院出来,下起了大雨,浑身淋透,他便建议去自己的公寓换件衣服。
他一开始并不打算跟小洁发生关系的,单纯的是怕她淋湿了感冒,交往也有几个月了,虽然他也有忍不住的时候,若是小洁不愿意,他是不会强迫的。
更何况,那段时间,他因为茉莉的原因,也没心思想要不要跟小洁睡觉,他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是,当小洁换上他的白色衬衫,出现在他公寓的客厅时,两人视线相撞,身体里的荷尔蒙迅速膨胀,外面春雨菲菲,他起身拥抱了她,然后在公寓的大床上要了她。
小洁同样不是第一次,这倒是挺让他意外的,但他没问出来,他自己也不是,就没资格说别人了,就算他是,也同样是没资格的,这社会,这种事情多正常!
事后,小洁告诉他,她曾交过三个男朋友,第一个是高中同学,之后的两个都交往不到两个月就吹了,至于原因,小洁没有多说,他也懒得问。
对小洁,他是真心想跟她交往的,不管哪方面,小洁都是个理想的对象,他甚至想,若大学毕业后,他们还没有分手的话,他就带她回去给妈妈看,若再挨个三年,仍旧信任对方,就把她娶回家。
在此期间,他并没有与其她女孩子见面或者约会,虽然暗示他的是不少,但这种事从他上初中开始,就屡见不鲜了,他知道怎样面对。
演唱会并没有他预想的好,可能是位置不佳的原因,他们的位置离舞台太远,连李建长什么样,都只能透过大屏幕看清楚。
奇异的是,听得人都格外有素质,一点也不乱吼乱叫。
小洁是那种文静的女孩,所以爱听这类的歌,在听《风吹麦浪》时,竟然伏在他肩膀哭了。
平儿觉得煞是可爱,揩拭掉她脸上的泪水,笑道:“怎么还哭了?”
“好感动,许平,我们一直这样可好?”
她文静白皙的脸上是真诚,就这样注视着他。
他突然觉得感动,点点头,轻笑:“若你不变心的话,我是可以做到的!”
小洁嗔怪一笑,轻捶他的胸口:“讨厌!”
平儿抓住她的手,在她颊边轻轻一吻,笑道:“专心听歌,不是期待已久了么?”
在李建低沉温柔的嗓音里,在音乐流淌的间隙里,在小洁靠在他肩膀的空间里,他眼闪烁的舞台,脑海里浮现出茉莉微笑时的脸庞,以及那晚,在温暖的被窝里,他所拥抱着的完美身体,柔美的曲线,一掌就可掌握的浑圆,都让他无比怀念。
而置身于这一片喧哗里,他却只能压抑下胸口那些情绪,与一个他并不时分深爱的女孩交往。
他无奈,又必须为之,大学活太过单调,他想要有人陪伴,比起去酒吧或者夜总会那样的地方物色不认识的女孩,有个固定交往的女朋友,显然更符合他的处事原则。
从演唱会现场出来后,他们乘车返回大学城,小洁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他那里,两人吃了点打包回来的夜宵,顺便喝了点白兰地,冲过凉,一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将热情释放在彼此体内。
在抱着小洁的时候,他差点喊出茉莉的名字,还好他反应过来,不然麻烦就大了,小洁很小气,如果有女生看他一眼,她都会不高兴久,他实在哭笑不得,人家看看都生气,万一他真跟别人怎么样了,她不是会把人家杀了?
暑假来临的时候,小洁说要回浙江的老家,平儿也因为江南身体不好,答应过暑假不打工,会回家看看,所以,成绩单一发下来,他就坐飞机回了A市。
这期间,他再也没联系到茉,不管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至此,他还单纯的以为,是茉莉不想见他,故意换了号码。
让平儿意外的是,不过半年没见妈妈,在机场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发现妈妈好像憔悴了不少,她向来都保养得极好,这让他心里狐疑得很。
而江南,在见到他时,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以往的喜悦。
这让平儿,意识到,家里一定出了什么事。
回到家里,平儿将行李放好,然后下楼,经过茉莉住过的房间时,房门紧闭,他停留一阵,想起春节的那个夜晚,两人曾在里面身体重叠的画面,不过是半年前的事,为什么他觉得像是过去了很久一样?或许是因为他总是想起的缘故,他想。
下到客厅,平儿见江南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发呆,轻轻走过去,在她旁边蹲下,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妈,在想什么?弟弟妹妹呢?”
“哦,平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