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又道:“这几日臣妾缠绵病榻,夜夜梦见纯元皇后。心想着太后已逝,皇后又为了自己的地位残害皇嗣,这才拖着将死之躯前来告发皇后。”
说到这里,冰凝露出病重吃力的神情,身子犹如一缕剪影,突然一阵风轻轻吹过,整个人差点要倒下去一般。
吉祥忙在后面扶住她,雍正面露心疼之色,道:“吉祥,扶你主子回宫休息!”
冰凝低弱道:“皇上,纯元皇后故去多年,许多证据早已被皇后湮灭了。为今之计唯有让慎刑司严审景仁宫的宫人,尤其是贴身伺候皇后多年的剪秋、绘春、绣夏和大太监江福海,才能够还原当年的真相。”说完这些,便扶着吉祥斗得手坐上暖轿慢慢离开了。
由于今日是寿琪皇贵太妃的大寿,雍正生怕冲撞了寿喜,所以才在第二天下令慎刑司严审景仁宫的宫人。
慎刑司里的精奇嬷嬷盘问口供的能力,比之刑部的郎官还有厉害三分,所以一整天下来慎刑司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恍如幽冥地狱。
一天审问下来,对皇后最忠心的剪秋抵死不招,最后趁着精奇嬷嬷换班疏忽,断然咬舌自尽,江福海、绘春、绣夏皆已招供,所供之词,与冰凝所述的真相完全吻合。
当慎刑司的掌司将这份罄竹难书的供词呈到御案前,雍正只是瞧了几眼,脸上已然变得阴煞而冰冷了,心头仿佛火山爆发一般。
他将供词甩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怒吼道:“苏培盛,把那贱人带来,朕与她多年夫妻,朕相信她筹谋储君,朕也相信她戕害妃嫔、残害皇嗣!可是纯元的事,朕要亲口听她说!”
“嗻!”
甄嬛、昌妃等人皆对皇后恨之欲死,如今见她落难,自然要狠狠地踩上一脚才甘心,纷纷前往养心殿。
冰凝虽在‘病重’,不能前去落井下石,只能以法力幻化玄光镜,冷眼看着皇后如何走向死亡。
养心殿是雍正的寝宫,以冰凝的法力原是不足以穿透的。好在弘历够贴心,给她预备了好几滴真龙之血,她才得以看清养心殿中发生的一切。
雍正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皇后。他的面色阴沉如铁,神情凝滞如冰,将这份踩得脏兮兮的供词狠狠甩在皇后脸上,怒吼道:“毒害纯元、富察贵人小产、偷换熹贵妃封妃吉服、敬贵妃腹大难产、昌妃怀孕期间下慢性毒药、为夺弘时抚养权逼死齐妃。你为了巩固后位,到底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皇后没有回答,目光快速扫了扫从脸上滑落下的证词,脸上便露出死寂绝望之色。
甄嬛和昌妃沉静侍立于雍正左右两侧,含着痛快的笑意恨恨地看着死寂绝望的皇后,一言不发。
雍正眼底幽冷如鬼火,沉肃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可认罪吗?”
皇后目光犹如一滩平静的死水,看不见一丝情感的涟漪,冷淡道:“皇上既然已经相信,何必再来问臣妾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