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知道胡闹这家伙向来鬼点子都比较多,而且做事极有分寸和把握,虽说英国水下打捞的事情由他和黑皮在那边主持,但是若没有胡闹及时的赶赴过去稳定住场面,恐怕现在面临的又将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所以胡闹说坑一坑小日本,方老爷子就露出了极为赞同的笑意,虽然不明白胡闹将会怎么做,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闹闹,小日本那可是精的跟贼似的角色,坑他们恐怕不容易吧。”
黑皮也在一旁点点头说:“我和方老爷子在英国也有接触过日本的商人,一个个都是背后藏刀,暗地里使坏的家伙。”
胡闹笑眯眯的说:“这你们不用担心,其实也不是我想坑他们,我只是借助别人的力量套点好处而已。当然,能套到多少好处,就得看咱们舍得砸进去多少钱了。这事儿我本来是让陈一非负责的,但是陈一非那边能够聚拢的资金实在是太少了,如果把你们这一块多余的资金投入到日本市场上去,将来咱们可就是三四倍甚至五六倍的赚回来。”
“有这么多。”方老爷子来了兴趣,黑皮也盯着胡闹,显然也是很感兴趣。
胡闹笑着说:“我这已经是保守估计了,别看现在日本的经济一派欣欣向荣,崛起的速度惊人,但是他们还没有察觉到,马上他们就要面临一场经济浩劫了。呵呵,这就是猖狂的代价。”
“会不会有什么风险。”黑皮问道。这家伙已经不是当初在国内一事无成的阿飞党了,经过在这么长时间的锻炼,特别是在英国这段日子,胡闹有意加重了他身上的单子,现在各方面都提升的很快,已经隐隐有独当一面的趋势。方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许多事情不能总是劳烦他,所以黑皮就起到了有力的辅助作用。
胡闹笑呵呵的摆手说:“什么事情都有风险,但是偏偏我干的这件事情还真就找不出什么风险。只是时间地跨度有些长。如果心放小一点,等到88年的时候,我们就能收回四五倍的投资,如果心放大些,等到95年的时候,咱们回收的资金会是现在咱们投入的十倍甚至更多。”
“照你这么说。要是人人都这么干,日本人岂不是要哭了。”方老爷子笑呵呵地喷着烟雾。
“等着吧,要不了多长时间,日本人估计跳楼都得排队。”胡闹也笑了起来,笑的极为舒心。“对了黑皮,你怎么不在家呆着陪陪你父母,又溜到方老爷子这儿来了,该不是英国还有什么公事需要商量吧。”
黑皮摆手说:“家里人都忙着拜年什么的,我在家呆着也无聊。就过来找方老爷子说说话。而且也的确是有些事情跟老爷子商量商量。”
“哦,什么事情啊?”胡闹诧异的看向方老爷子,老爷子拧起眉头叹了一口气说:“闹闹啊。你在国内恐怕还不知道。我们在国外又是接触的这一行,近些日子发现国内的情况很不乐观啊?”
胡闹有些迷糊。不解地问道:“什么情况不乐观。”
方老爷子又燃起了一根烟。抓抓发白地头发叹气道:“最近国际市场上流动地中国文物越来越多。甚至都有专门地国内中介人找到了咱们那里。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吧。咱们辛辛苦苦地把流失国外海域地东西往家里送。他们倒好。把咱们国内地东西拼命地往外卖。我这么大把年纪了。看到了都想骂人。”
“有这样地事?”胡闹还真没有关注过这样地事情。但是他也知道。国内地文物已经悄悄地开始走俏起来。甚至徐广义和徐广勇俩兄弟来汇报卖花地事情时。也着实提起过好几次。说潘家园他们原来地废品站有好几拨人去打探过。拧着眉头。吸着烟。半晌才发问道:“方老爷子。你说这些文物他们是从哪里收来地?”
“还能从哪里。”一旁地黑皮也忍不住义愤填膺地说道:“都是国内那帮盗墓贼。从地底下挖上来地。”
胡闹倒抽了一口凉气。猛然回忆起在几十年后曾看过地一本小说叫做《鬼吹灯》。说地就是一些盗墓地详细流程。当然小说地着重点不是盗墓赚钱。但是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中国当代盗墓地猖獗。
方老爷子似乎心里有气不吐不快。在一旁做着详尽地补充。他说:“我和黑皮搜集过相关地资料。现在国内小范围内流传地口号就是要想富。去盗墓。一夜就成万元户。唉。破四旧地时候就已经是国家文物文化地一场浩劫。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这场浩劫还在继续。并且愈演愈烈。就说陕西、甘肃、河南、山西这四个文物古墓比较集中地省份。那盗墓地无本万利行当已经流行成风。为了钱。几乎家家户户托儿带口地去盗墓。而且行业地一条龙已经快速地形成。从盗墓出土再到运输至国外专卖都有专门地人员负责。否则也不会联系到我那里啊。想想真是让人痛心。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丧心病狂呢?“
胡闹苦笑着说:“两个字,穷和贪,这四个地方相比较其他的省份来说,都是极为贫穷落后地省份,人穷了,自然就会想发财,有发财的机会了自然会贪心。盗墓这种无本万利的行当放在这些人面前,他们又如何不动心。马克思曾说,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在盗墓这样无本万利的利益面前,人们根本不会在乎法律的制裁。其实归根结底还是那些煽动这些盗墓的老百姓以及收购买卖的人,没有他们,也就不会有盗墓的利益存在。可惜这种东西是没办法禁止的,就如同毒品鸦片一样,无论法律限定的多么严格苛刻,在利益面前依然会有无数的人去冒险。哪怕粉身碎骨。”
方老爷子苦笑着点头说:“你地想法也是我和黑皮商量的结果,我们也觉得这种现象法律是无法完全禁止的,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最终收购的人手里,如果把这一关掐死,盗墓的现象就会自动消失。可是这一关就如何能掐得死,这些收购者更多地只是二道三道的贩子。背后最终的收购者更多的是那些国外的大型走私团伙,或者是实力极为雄厚的专业买家。那天找到我和黑皮的中介估计就是看中咱们公司的庞大的实力,想把咱们当成最终地买家。想这些团伙大部分都属于黑白通吃,又身在国外,怎么也无法做到一一掐死。”胡闹摸着下巴说道:“其实,倒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不过要是这样做的话,咱们可就吃大亏了。”
“反其道而行。”方老爷子只是愣了一下,便想清楚了关键,苦笑着指着黑皮说。“这话黑皮也说过,我觉得这可能算是下的不能再下地下策了。换句话来说,咱们要是这样干。不仅包庇了这些倒霉贼,让他们疯狂的破坏古墓,从一定程度来说,咱们的做法等于免费送钱给他们。这样做,呵呵……”方老爷子没有说下去,只是甩着头,一脸的苦笑不得。
胡闹所说的反其道而行的法子,自然是将他们自己本身作为最终的收购商,把这些流失出去的东西买回来以后再送回国内。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叫人无语的法子。但是这样地现象面前,却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胡闹叹了一口气说:“这或许只能是唯一切实有效的法子,虽然吃点亏,但是配合国内的打击力度,最起码能够最大限度的不让国内的文物流失到国外去。”说着,又看向黑皮说道:“黑皮,你跟方老爷子商量的结果是什么,是不是想去这几个省份看看?”
黑皮点头说:“没错,我和老爷子打算趁着这段在国内的时间去这几个省份看看。顺便接触一下这些从事盗墓的人以及随后地一系列程序的操作过程,掌握好第一手资料。老爷子的意思是一定想办法杜绝这样的现象,并且打算联系国内的考古文物方面的负责人就这方面的事情做出一系列的应对方案,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再无限制地进行下去,否则,真地会演变成一场文化浩劫。”
胡闹弹弹烟灰,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反正我现在正好有时间。不如我和你们一起过去看看。我也知道。究竟这些盗墓贼丧心病狂到了何种程度。”
大年初三,国家文物这一块重量级人物在钓鱼台宾馆举行了一次内部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文化部副部长,故宫博物院院长,文化部文物事业管理局局长(此时文物事业管理局还没有从文化部**开),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等等相关重量级人物参与。方老爷子作为这次会议地发起人,却是唯一没有任何公职的人物。但是在场的人员却没有任何人看轻方老爷子的分量,当初方老爷子出面,经过千辛万苦将泰星号上打捞出来的物品私下捐献给国家,虽然没有任何的宣传,但是在内部相关圈子里还是得到了小范围的流传,说起方老爷子这些人都是由衷的敬佩。毕竟身在国外又是干着这样的行当,却能想着将这些物品无偿捐献给自己的祖国,这种精神可不是任何人在面对巨额财富的时候都能够具备的。
会议上,方老爷子将国内盗墓风潮愈演愈烈的现象作了详细的展述,并已自身在国外的见识说明国外市场上的中国走私文物越来越多,而物品的等级和珍贵程度也是越来越高,这种现象不遏制,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场的人物都是相关圈子的最高负责人,或多或少的也听闻了这样的现象,在方老爷子发表了讲话以后。他们也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中心却是一致,这种现象不遏制不行。
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刚接任不久的公安部部长也匆匆赶到会议现场,听取了方老爷子的建议后,他也发表了讲话,首先对方老爷子的提出地建议表示肯定。并表示公安部门一定会配合文物部门对这种现象进行严厉的打击。
会议结束以后,方老爷子却是和故宫博物院院长以及考古研究所所长三个人单独开了一个小会议。他们三个人年纪相差不大,都是多年的老朋友,私下里聊天也没必要像官面上说的那么冠以堂皇。
方老爷子看着这两个皆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苦笑着说:“咱们和文物打了一辈子的交代,却没想到到头来。却让这些后辈们将咱们老祖先留下地东西败坏了。”
考古研究所的苏老拍拍方老爷子的肩膀说:“老方啊,盗墓这种东西古来便有之,咱们研究所里相关资料可是一大摞在那里呢。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就说句讨心窝子的话,这玩意儿光靠法律和公安,是没办法禁止的啊。”
故宫博物院的院长傅老也点头说:“老苏说的对,只要这些文物能卖钱,就会有无数的人去前赴后继。只要干到一次就能发大财,换做你我。要是不处在这样的身份,没有那么高地思想觉悟,又是极为缺钱。肯定也会不顾一切的去干。只要逮不着,那可就发大财了。”
方老爷子却是摇头说:“禁止不了也要想办法去杜绝,再这样下去,我辛辛苦苦从外面捞回来的东西,也抵不上这些人走私出去地量啊。这种事情,我看光靠我们几个重视不行,还得往上面报,只要上面愿意加大力度,效果肯定会有的。况且。我也打算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吃点亏,从国外将这些东西搜罗回来。不过想想,我怎么就觉得这事儿这么荒唐呢。”
胡闹的父母大年初四就离开了北京和妞妞的父母一起坐上火车赶往了饶河县,这几天,胡振华带着朱启明去了胡闹的外公那里好几趟,显然胡振华是想把这个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朱启明绑在一起,在仕途上共同进步。
胡闹的父母前脚刚走。胡闹后脚就告诉妞妞和夏雪,说是要出去几天。这俩个丫头都不乐意了,妞妞当即就说:“闹闹,你要去哪里,怎么不带上我们。”
夏雪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胡闹。
胡闹摇头说:“我是去办正事,带上你们不方便。你们俩个好好在家呆着,最近国内的治安有些差,咱们北京城虽然好些。但是也难保不会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所以晚上不要乱跑,真要出去地话。就喊上李朝阳范高鹏他们,我用不了几天就回来。”
妞妞还想说什么,夏雪却是轻轻的拉了拉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说也奇怪,妞妞还就不在追问什么,也没吵着嚷着跟着胡闹,这俩个丫头私下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初五,胡闹就和黑皮方老爷子一起上了火车,第一站去河南的淮阳县。据说这里突然掀起盗墓潮,农民不种地,工人不上班,教师不上课,每天数百人疯狂盗墓,被盗文物无法统计。
随同胡闹一起的,还有他的那两个保镖,张澜和徐斌。在国内俩人的身上都带有枪支,还有专门的持枪证。
尽管在火车上,胡闹和方老爷子以及黑皮都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现场,还是被疯狂火爆地场面所惊呆了。如果说先前所理解的盗墓者只是那些学识不高的农民,为了赚钱,不惜疯狂的毁坏古墓。但是在这里,胡闹他们所看到的确是一个个知识分子,一个个工人亦或是老师扛起了锄头疯狂的寻找着古墓开挖,甚至为了争夺利益,打架斗殴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方老爷子和黑皮的身上都带有照相机,两架照相机记录下了这样疯狂的场面。
“看,那一帮人是不是公安。”方老爷子放下相机气愤地指着前方问道。在他们地前方至少有数千人在疯狂的挥动着手里地锄头,这里是一片汉代的墓葬群,埋藏的古墓不计其数,也吸引了疯狂的盗墓者光临。抛却那些工人教师身份的盗墓者不谈,这些披着警皮地败类却也混杂在盗墓队伍里丧尽天良的干着毁坏古墓,盗取文物的事情,却是叫方老爷子接受不了了。
胡闹苦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胡闹很清楚这些底层公安的素质,上辈子他就曾接触过地方公安。对他们的**和堕落甚为不耻,但是有些现象是社会现象,并不是一个地方如此,想要控制,也得需要时间和慢慢的改进。
“我过去看看。”方老爷子愤愤地哼了一声,抬腿就朝那边走了过去。黑皮也跟着走了过去。胡闹怕方老爷子孤身过去有什么危险,朝身后的徐斌张澜一点头,三个人也跟了过去。
“你们是公安?知不知道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你们这是知法犯法。”方老爷子或许是太气愤了,上前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这帮披着警皮的盗墓贼正干的汗流浃背,猛然跑出来这么一个老头子指着鼻子怒骂哪来的好脾气,一个黑脸的公安,上前就是一推,若不是跟在后面黑皮及时扶住方老爷子。恐怕老爷子会跌的不轻。
“哪儿冒出来地老不死的多管闲事,哥儿几个找点钱花花,碍着你什么事儿了。”黑脸汉子指着方老爷子。一脸的凶狠。其他几个也拎着锄头铁锹之类地东西围了上来。
“你们……你们还是不是公安,我要找你们领导。”方老爷子一口气憋在嗓子里,气的胸口直翻腾。跟在后面的胡闹赶忙上前,扶住老爷子一边帮他顺气,一边说:“方爷爷,这里不是说法的地方,跟他们计较也没用,咱们回去找县里的领导问问。”
“找领导,那就快点儿。别在这里碍事儿。”那黑脸公安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方老爷子的话,赶苍蝇似的挥着手。其他的几个人也是一阵哄笑。
黑皮有些吃不住气,这小子原本就是二流子出身,就算现在改变了,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痞劲。听着黑脸公安如此猖狂,又对方老爷子如此不敬,他二话没说,抬脚就是一踢,正好踢中了那黑脸公安的裆部。那家伙顿时疼地抱着裤裆在地上直打滚。其他的几个人见状,马上挥动起铁锹锄头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糟了。”
胡闹相比较黑皮要理智的多,虽然他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气氛,但是他很清楚,面对这些疯狂的人群,靠他们几个人,即便是身手不凡,亦或是带着武器也挡不住。事态要是闹大了,对他们的安全肯定有极大的危害。
所以他马上上前。将方老爷子挡在了身后。一抬手托住了一个砸来的锄头,脚一抬就踢中了一人。
徐斌和张澜见状也是立刻上前。两人虽然身上配枪,但是不到关键时刻,显然是不会动枪地。
胡闹说:“速战速决,尽快离开。”
几个人便奋力施展拳脚,除了方老爷子之外,他们几个人的身手都不弱,对付这十几个二杆子的公安没有任何问题。几乎眨眼的功夫,地方就倒了一大片,其中一人见情况不妙,早早的溜了。
胡闹一挥手说:“咱们不能再留在这地方了,赶紧离开。”
几人刚打算动身,突然看见溜走的那个公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领来了上百号人,这些人都带着锄头铁锹,看的出来也是前来盗墓的人,不过看其装扮,显然都属于地痞流氓那一种。而附近数十个点的倒霉者也纷纷停止了手里地活计,看着这边地情况,也有人悄悄的打探着,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澜和徐斌俩人一对眼,同时掏出枪,砰砰砰,连放数枪,但是那些人仅仅是顿了顿脚步,又举着铁锹和锄头高喊着扑了上来。
见时机不对,胡闹也顾不了什么了,大喊道:“开枪。”
张澜和徐斌便不再顾忌什么,两人都是极有分寸地朝人群中扫射,打中的基本上都是腿部,非要害部位。前面一排被打倒以后,后面的人果然被手枪的威力镇住了,停住了疯狂的举动。但是那领头的公安高喊一声:“他们不敢杀人,咱们将他们围起来,我就不信他抢里有那么多子弹。”
一帮数百来人听到这样的怂恿,便又将胡闹他们包围了起来,虽然不进攻。却也不让胡闹他们离开。
就在胡闹头疼事态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几辆吉普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数十个公安。那个溜走了以后又找来数百人围攻胡闹他们的公安,立刻走上前去和他们交流了一番。那帮公安便一招手,将胡闹他们全部押上了车。
胡闹看徐斌和张澜似乎不愿意就范,便朝他们递过去一个眼神。小声说:“先离开这里。”
因为徐斌和张澜地身上都佩戴了手枪,被押上车之前,两人手上的枪都被缴了械。连黑皮和方老爷子的相机都被没收了。押上车以后,几辆车又一窝蜂的开往了县城公安局。
公安局里,胡闹他们五个人被押在一起接受审讯。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胡闹都是第一次被带上手铐。而这里,除了黑皮以前进过局子戴过手铐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待遇。特别是张澜和徐斌,两人的身份是可以开枪杀人先斩后奏地那种。又何曾接受过这样的待遇,不过两人倒是气定神闲的很,显然。他们并不将眼前审讯的几个公安以及手上的手铐当数。
最为气愤的要数方老爷子,他气乐道:“老都老了,没想到还被带上铐子押进了公安局。这样说出去,恐怕得被我那帮老朋友笑话死。”
胡闹也算是苦中作乐的安慰道:“什么事儿都得尝试一下,这回总算是知道关进局子里是个什么滋味了。”
那帮公安倒也不全是二杆子,至少领头的那个俩颊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地大胡子公安就觉得这帮人气定神闲的有些过分。听胡闹他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身上又带着相机和手枪,不免有些顾忌。
“把你们身上地证件都拿出来。”大胡子公安拍拍桌子严厉的说道。
胡闹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身上都没带证件。”
“没带证件。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身上还带着枪,你们是不是想要犯罪。”大胡子公安拍着桌子厉声说道。
胡闹觉得这大胡子公安也二的很,这话问的他都想笑,事实上他也的确是笑了,靠在椅子上说道:“你可不能这么说,要是带枪的都是犯罪的,那你们配枪的公安岂不是都得准备去犯罪。”
“胆子不小嘛。”那大胡子公安意外的没有拍桌子,倒是他旁边地那几个公安吹胡子瞪眼的怒骂胡闹。胡闹充耳不闻,对于这些地方公安的素质。他上辈子就有所领教。
“说说吧,这事儿怎么处理。你们非法持枪,又暴力袭警,罪名可不小。要是不老实交代你们的身份,动机是什么,我马上让你们吃上一辈子的牢饭。”大胡子公安哼了一声说道。
这回答话的是方老爷子,方老爷子说:“让你们局长来跟我们说话吧。”
“怎么,你觉得我没这个份量?”那个大胡子公安脸黑了下来。
方老爷子笑了笑,一句话也不说。胡闹他们的模样也是一脸淡定的笑意。或许还有点嘲讽的意思。
“妈地。给老子搜搜他们的身,我还就不信了。”大胡子公安手一挥。又对其中一个公安说道:“小张,你去把家伙拿过来,看来这几个外乡人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们不知道老实。”
胡闹的眼底立刻划过一抹厉色,暗底下朝张澜和徐斌他们一使眼色,两人几乎同时挣开了手铐。接着俩人将身为最高等级保镖的身手发挥到了极致,上下五秒钟不到的时间,审讯室里的七八个公安全部被放倒在了地上。
那个大胡子公安激动的就想掏枪,却被张澜捏住手腕,轻轻一折,胳膊便被卸掉了。两人又从大胡子的身上搜出钥匙,替胡闹他们揭开了手铐。胡闹干脆让张澜和徐斌用手铐将审讯室里的公安全部拷了起来。
做完这些时,胡闹他们倒是气定神闲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大胡子公安以及其他地几个公安都在怒斥着,大话说了一箩筐,但是胡闹他们却是充耳不闻,径自私下交谈。
“闹闹,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方老爷子朝胡闹问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方老爷子也有些六神无主了。胡闹摆摆手笑道:“黑皮,还有张澜徐斌,你们让这帮公安都老实点,骂的太难听了。方爷爷,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等他们能说话地人来吧。”
小张兴冲冲的拿着大胡子公安所要的东西过来,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私下审讯的时候动用地刑拘。用刑这玩意虽然在法律上是禁止,但是公安内部却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是等到他拿着刑具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的那帮同事们全部都被铐了起来,被三个罪犯狠狠的扇着耳光。
而那最气定神闲的年轻人和那个老人家则是坐在椅子上,悠悠地看着他。
“你……你们……”小张吓得退后一步,就想逃跑,胡闹大喝一声站住,随即就举起了从大胡子公安身上搜来的配枪。
小张顿时吓的不敢动弹了。
“你应该知道怎么联系你们的局长吧?”胡闹笑着问道。
小张傻傻的点着头。小腿却在胡闹的枪口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胡闹他们这帮人现在的作风的确是太吓人了,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最近出现在县里的一帮专门收购古董文物的暴力分子,这些人都不是本地人。但是人人都带着枪,并且出手狠辣,时常有打死人地事情。
“那就麻烦你请他来一趟吧。”胡闹笑眯眯的说着,放下了对准他的枪口。
小张哎了一声,一转身却发现两条腿已经软了,半扶着墙,快速的朝走廊的尽头跑去。由于现在还是春节期间,局里的同事并不多,小张也没能遇上几个人。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他马上将审讯室里的情况说了一通,让他赶紧联系人。然后径自跑向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有电话,可以联系到局长。
县公安局的局长叫宋晓福,四十开外的年纪,虽然如今国内地生活条件相比较几十年后而言差别不可谓不大,但是宋晓福却已经早早的发福鼓起了肚子。这会儿他正拎着礼物在县委书记的家里做客。
自从盗墓的风潮在县里流行起来以后,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可是油水充足了许多。一帮帮的外乡收购古董文物的人都来他这里报道,当然也免不了送东西。这些外乡人出手都极为阔绰,让宋晓福的钱包着实鼓起了不少。
“晓福局长啊,中午就别走了,在这里吃个便饭吧。”县委书记叫刘光泉,是个干瘦的老头儿,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四射,似乎在显示他依旧精力充沛。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宋晓福涎着脸笑的极为殷勤,县委书记地家宴那可不是一般人都吃的上的。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自己最近的礼物送的到位。
官场就是这么个意思。甭管是古还是今,官场送礼这一套终究是杜绝不了的。处在这个阶层的人大都也都有这个认识。只是涉及的面大小的问题。
就在这时,县委书记家地电话响起了,他们这个县里安装电话地家庭着实不多,但是几个主要领导家里都安装有电话。
刘光全接了电话以后,诧异的看了宋晓福一眼,说:“你爱人打来地电话,好像有什么急事。”
宋晓福连连责怪道:“这婆娘一点儿也不懂规矩。”说是这么说,还是赶紧接起了电话,但是听电话里,自家的婆娘说的话,他脸色就是一变。
原来小张将电话打到宋晓福家里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不在家,是他爱人接的电话,小张刚刚被吓得不轻,又想到局子里的事态严重性,自然是在电话里说的火急万分,人命关天。宋晓福的爱人一下子也被说的有些慌神,也顾不上县委书记不县委书记,马上就将电话打了过去。
挂了电话以后,宋晓福抹着汗说道:“刘书记,我恐怕是不能在这里吃饭了,我得回局里一趟,局里出了一点事情。”
刘光全是官场的老油子里,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家宴对于宋晓福来说的重要性,什么事情能让宋晓福连自己的家宴都不吃,而跑去局子里呢?
刘光全不由好奇的问道:“晓福局长,局里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