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席稳稳抱住了她。
秦婉后怕地看向那堵墙,圆溜溜的眼睛不自觉睁大,“天!这也太高了!”
“没事吧?”白席皱眉垂眼询问道。
她刚要摆摆手,而后意识到这是在男人的臂弯中,不由僵了片刻,颇为不自在地闪开视线,“没、没事。”
说着没事,实则耳根滚烫,红的滴血。
白席紧抱着她,自然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轻轻扯起唇角。
“瘦了很多。”他又道。
记得第一次和秦婉产生交集时,对方走路都吃力,才跑了那么一小段路就气喘吁吁、汗水直流。而今,自己已经能轻松抱起对方了。
许是日日和她相处,竟没发现她变了这么多。
想到这儿,白席不由细细打量起对方来。
有秦华和李氏那样的爹娘,又从小娇养着,秦婉底子很好,皮肤细嫩白净,五官生动灵动,尤其是她那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好似时时刻刻都带着盈盈笑意。
相较其他女孩子来说,秦婉的确胖了些,但白席始终觉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是肉肉的更好看。
更何况,秦婉只是脸圆了点,也没那么胖呀。
“那个……咳咳……”秦婉愈发不自在,她扭了两下,“白席,要不、要不你还是先放我下来,我们再说话吧……”
这样总让她觉得怪怪的。
白席“嗯”了一声,轻轻放她下来。
秦婉理了理衣裙,又拢了拢头发,才想起来自己来找白席的目的。
“齐大人那边,你打算怎么办?”秦婉瞬间恢复正色,“据他的意思,白鸿达的处置结果已经出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那个狗官也会定罪,到时候,他的目标可就只剩下你了。”
齐逸闳年纪轻轻就能成为二品大员,手段绝非常人能比,万一他到时候见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怎么办?
“他是钦差,理应不会在此停留很长时间。”白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道:“我还要读书,过些日子还要启程去参加秋闱。从我和他的交谈能看出来,他还是很看重这次秋闱的,我想,他再心急,也不会在秋闱前夕出手。”
“那就好。”秦婉长舒口气。
见状,白席一挑眉,“你来找我是为了说这件事?”
秦婉忙不迭点头。
白席心中软的一塌糊涂,看着身上沾染了不少围墙上泥土和草叶的秦婉,他伸出大掌,温柔地将尘土一一拍去,叮嘱道:“下次再来找我,还是走正门,不许再爬墙了。”
太危险了。
“我这不是怕被你们学堂的人发现嘛。”秦婉不好意思挠挠头。
若是被人看到传出去——震惊!火锅店女掌柜半夜潜入学堂,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秦婉忙甩甩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白席好笑地叹口气,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忽的亮起一盏幽黄灯笼,正慢慢悠悠朝他们走过来,还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大吼:“谁在那里!说话!”
秦婉顿时一哆嗦。
白席立刻将人护在身后,高声应道:“是我。”
“谁?”
“我是白席。”
但那边还没消停,又道:“我明明看到了两个人,除了你还有谁?!”
白席刚要开口,那边又道:“你可别骗我,那明显是个女的!”
“……”
秦婉轻轻扯了扯白席的衣角,小声道:“要不如实说了吧?”
“不行。”白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万一事情传出去,会影响你的清誉。”
说着,他垂眼思忖片刻,干脆道:“你蹬着我的肩膀,我帮你爬上墙,你等下直接从这边离开。那边距离墙头矮,你直接跳下去就好。”
秦婉皱眉,“这……这能行吗?”
话音刚落,那边提着灯笼的男人又吼了几声。大抵是对方也心存恐惧,没敢直接上前,只能隔空喊话。
这正好给了白席帮秦婉离开的机会。
顾不上秦婉的犹豫,白席直接蹲下来,扎了个结结实实的马步,“上来吧。”
察觉到秦婉还有所犹豫,白席语气稍急,“等下他要是过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快点上来,我帮着你爬到墙上去。”
朝远处看,那灯笼正在缓慢移动,眼看就要朝这边走过来了!
秦婉心一横,抬脚踩上白席肩膀,伸手去够围墙上沿。
同时白席也发力,缓缓起身。
幸而白席力气大,身量也高,他刚起身,秦婉就够到边缘,她右腿奋力一抬,努力勾住边缘,待身形稳定后,忙道:“够了够了,我爬上来了。”
“小心点。”白席双眉紧皱看着她。
“好。”秦婉成功翻上墙,又看了眼离这边越来越近的灯笼,忙道:“那个人好像过来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轻轻一跳,成功落地。
不多时,那中气十足的嗓音在墙内响起:“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人去哪儿了?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白席,老实交代!”
秦婉蹲在这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白席却淡定许多,他道:“夫子,应是你看错了,这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
“那刚才那个人影怎么回事?!”夫子怒道:“我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白席依旧镇定自若,“夫子,不知您是否听过山精女怪的传说?”
夫子登时脸色一变。
“我也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才出来的,却不想到了墙角却一个人都没看到,正巧这时,夫子您也过来了。”白席道:“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真的?”夫子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
白席面不改色点头。
夫子又看了一眼那堵墙,黑黢黢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快、快回去吧,外头这么黑,有什么好待的!快回去!”
说完,也不等白席说话,夫子便提着灯笼一溜烟跑了。
墙那边的秦婉轻舒口气。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还没结束,因此次日一早,整个镇上就传开了学堂中出现了女鬼的事情。
女鬼本鬼秦婉挠挠头,表示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