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丝把艾利特的尸体处理好了之后,就利用了“思维偷拍”的能力得到的信息,把汽车和钥匙都得到手了。
虽然对于这个地方并不熟悉,而且也没有从艾利特的脑袋里得到了类似地“如何回到去雷德翁的市区”的地图之类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刚刚“被复活”的关系,所以,太过依赖自己的本能反应,把目前唯一的情报源也杀死了。
现在,妮丝感觉到有一点点后悔了。
没有地图的话,应该要怎样回去呢?
如果回不到雷德翁的话,那么,调查的第一步也没有办法开始了。
这是致命的问题。
“不要著急,这肯定有什么办法的。
就算没有办法,也可以先驾车之后再想,说不定自己的脑海里就存在著地图也说不定。
现在只是因为记忆混乱,所以才暂时没有找到出路而已。”
妮丝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奇怪的是,她只不过是下意识对自己说些话来消除自己实际上不存在的紧张感而已。
对的,她觉得自己似乎只是下意识才会这样做,而不是因为有需要才会这样做。
“好像我以前是一个很容易会紧张的人一样。
不,是因为现在的我变得奇怪了起来吗?”
妮丝试图分析自己心理变化的原因,但是显然并没有任何与心理学相关的技能,她根本就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分析出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相反,这种心理分析只是令到自己的情况变得更加恶劣而已。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对。
像是自己这样下三流的外行人还是干脆做一些自己才能做的事情会比较好。
回到雷德翁之后还是先找一个心理医生好好看一看病吧。
她这样计划了自己的行踪。
突然,她发现到这个汽车里似乎有一个奇怪的显示器。
为什么汽车里会有显示器?
仔细看了一看之后,发现到以前是开关的按钮。
显示器被启动之后,在屏幕上看到了一些地名。
但是操作的按钮却完全看不到。
“嗯……没有看过的东西,这个年代的汽车有这种东西的吗?还是说只有这一架汽车里的才是特别的?”
妮丝开始想著,但是某些记忆的碎片又开始闪现,它告诉了自己,这个破玩意似乎是一个叫做自动驾驶的东西。
“是这种东西吗?不,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两段记忆的时代显然有著割裂,一边告诉自己某个可能性,一边在告诉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知道。
妮丝觉得要是再相信自己的灵感又或者是回忆之类的东西,简直就和杀了自己是完全没有任何分别的行为。
人格是基于对于自我的认知而存在的,同时也是对于世界的认知两者结合之后才完成成形的。
无法认知到世界,又或者对于世界的认知不同,就可以产生分歧的人格,又或者是人格溶解之类的事件。
两种对于世界不同的认知,象徵著过去和未来,他者与自我的两段记忆,都似乎是想要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新的自己。
而最令人觉得烦恼的是,妮丝并不知道哪一边才是正确的。
她并不想要成为错误的自己。
在被塑造成为“真正的自己”之前,妮丝必需要作出选择,选择正确的那一边才行。
在被记忆吞噬之前,作为新生的自己必需要完成解谜,知道哪一边的记忆是谎言。
不然的话,错误的认知以及是错误的人格就会取代自己,然后,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去正轨。
疯人院将会成为自己最好的去处。
一想到了这一点,妮丝就觉得自己的身心都在发寒,发抖。
这种强烈的感情成为了驱使自己行动的动力以及方向。
“你的行动比起任何人都容易预测得到,因为你的思想和行动都被一种原始而又简单的东西支配著,那就是你内心的感情。
被这种东西所支配著的你在我的面前,简直就像是完全没有智慧可言的野兽。
不,是比起那更加简单的东西。”
奇怪的幻像,好像有什么人对自己说过类似的句子一样。
但是幻像之所以是幻像,就是基于不可相信以及是情报的大量缺失。
就算是想要整理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最终也就只是会变成像是梦呓之类的东西而已,就和精神病人的笔记本一样,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是一点参考的价值也没有。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东西?
不,那到底是属于哪一个我的记忆呢?
突然之间冒出来,完全连一点方向也没有。
甚至连她自身也没有办法理解到自己的大脑在发生什么事情。
明明理应是回想起什么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才对。
可是,不是这样,所谓的回想实际上得到的东西就只有陌生。
得到的记忆,并没有办法令到妮丝可以明悟到任何东西。
伴随记忆而来的,是更加深层的遗忘。
简直就像是精神病人的心神世界一样。”
妮丝虽然很在意那些闪现在自己面前的幻像,但是,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完成解谜的自己,现在可以做得最聪明的事情就是无视。
不过这不影响她把自己想到的东西抄下来,然后找到专业人士之后帮自己分析。
“不过……没有纸,也没有笔,这该怎样办呢?”
不快一点解决的话,想到的东西就会快速地消失。
妮丝看了一看自己手上的刀,再看了一看自己雪白的肌肤。
大概用刀子划在上面的话会很显眼的。
只是,这种事情只有疯子才会做的吧。
像是自残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为了伤害自己,惩罚自己,甚至是杀死自己为目的的话,这种事情根本就什么意义也没有。
于是,自认为有一个正常人应有的逻辑和常识,妮丝下车,把艾利特处理好的尸体又取出来了,用刀在上面写好了文字之后再割下来。
“这样临时的笔记本就完成了。”
看著残留的尸体,虽然想要放回去,但是一个地方挖来挖去就有一点过分了。
而且说不定之后还会有需要记录的地方。
在找到纸笔之前,总是需要有一点东西记帮助自己整理线索的。
既然是这样,尸体也不好就这样抛了。
还是去到雷德翁之后再处理吧。
虽然妮丝觉得这样做是一件很变态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这个死者的身份,像是愧疾感之类没有产生的理由又好像完全能明白了。
尽管,这件事和罪恶感之类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常人对于“恶心”的反馈机能好像已经坏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