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甘娜的身高只有165厘米，比瑞萌萌矮了半头，但在此刻，瑞萌萌却忽然觉得恶魔之王的身影变得很高大，比她以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高大。
“我与恶魔们之间的羁绊，是历经四次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在长达万年的征程里建立的情谊。即便是当年的锐雯，也没有资格非议此等跨越万年时光的羁绊与荣光，但你不过是个二十岁的丫头片子，鼠目寸光而已。”
话音方落，莫甘娜化掌为拳，在瑞萌萌身前的空气上捶了一下。
尽管莫甘娜的拳头还离自己有二尺远，瑞萌萌却如遭重击，被打得弯了腰，瞬间掉进身后的虫门里。
通过虫门的传送，瑞萌萌的脑袋磕在囚室的金属墙壁上，撞得脑壳疼。
然后虫门就tm的关闭了！
莫甘娜重新把她关了起来！
再看看这个狭小囚室的编号2333！是阿托一开始关她的地方！
恶魔阿泰的实验室内，后知后觉的科学家阿泰终于从虫桥反馈的数据流意识到……女王把那个叫瑞萌萌的小女孩又关起来了？
她们俩闹掰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夜晚吗？
他的好兄弟阿托还为此神伤了一整天，结果现在她们俩就闹掰了？
女人心，海底针啊！
他犹豫着觉得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但不等他想好措辞，莫甘娜已经气吼吼地在恶魔一号上发送了广播：“先关她一个星期的小黑屋，不要给她任何补给，任何人都不许理她！”
恶魔阿泰连忙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狭小的囚室之内，瑞萌萌做了一个深呼吸来调整一下情绪，然后重新在角落里坐下，开始打坐冥想。
这里没有元首套房那么优质体贴的服务，什么雨前龙井是不用想了，先不吃不喝地撑过一个星期再说。
冷静下来之后，瑞萌萌再一次开始思考。
莫甘娜的堕落自由主义到底是什么？
这个东西即使是在超神学院原作中也语焉不详，从莫甘娜降临黄村的只言片语中，大略可以猜到堕落自由就是爱干嘛干嘛，只要服从恶魔之王一个人的命令。但从恶魔军团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们纪律严明，作战勇敢，其实不够“自由”，也不够“堕落”，他们团结在女王身边，是因为莫甘娜无与伦比的魅力，而不是认同莫甘娜的自由理念。
宇宙充满了黑暗，又深不可测，唯有莫甘娜女王，是众恶魔的希望。
追求的信念也好，堕落自由也好，都不及为莫甘娜女王的开心与幸福重要。因为她是这个宇宙的莫甘娜，没有她的世界宇宙一片黑暗，即便金闪闪的银色天使铠甲，也无法照亮恶魔心底对宇宙的恐惧。
所以，当天使们喊着为了正义杀将而来之时，恶魔们永远只有一个口号，为了女王。
瑞萌萌越想越是想不通，莫甘娜的堕落自由主义，真的能解决虚空降临的危机吗？
而恶魔军团，究竟是堕落自由主义结的果，还是堕落自由主义长出来的歪脖子树？
想到最后，她仍然觉得自己是对的。
堕落自由主义只是一个空泛的口号，即使是在以莫甘娜为核心的恶魔军团，这个理念也未能真正地贯彻下去，因为完全的堕落自由意味着没有组织，没有纪律，信奉这一理念的团体只有走向自毁的结局。
与神圣凯莎的正义秩序相比，莫甘娜的堕落自由如同儿戏。
这就是瑞萌萌思考的结论。
她再一次把手放到了衣兜的上面，隔着布料摸索里面的那一张符文，犹豫着要不要使用。
而在恶魔之王的寝宫之内，莫甘娜一个人坐在桌边，思考了很久。
莫甘娜这个名字的字面意思，就是无与伦比的女王，这是她刚到昆萨的那些年，魔人们给她的尊称。
昆萨的魔人们，本来是信奉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消弭了内乱，最终团结在一起。
当初为了跟凯莎的正义秩序唱反调，所以莫甘娜打出堕落自由的旗号，但现在过去这么多年，她不应该再满足于与凯莎争斗了。
她的堕落自由到底是什么？
恶魔们是否真的如瑞萌萌所说，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理念？
她整天叫嚣着自由，那她是否给了麾下这群恶魔们，选择的权利？
尽管自己不屑地反驳了瑞萌萌，但她堂堂恶魔之王，为何会被一个小女孩激得恼羞成怒？
她害怕了吗？
又或者说……自己错了？
莫甘娜抬头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天色全黑，茫茫的宇宙中遍地黑暗，只有微弱的点点星光。
三天之后，恶魔之王再次召开了会议。
她兴致勃勃地把恶魔中的强者都叫到大殿里，似乎完全忘记了还有人在角落里画圈圈诅咒她。
“为了堕落的信仰。”
跟上次一样，莫甘娜再次开宗明义，给今天的会议定下基调。
参加会议的恶魔，也与上次基本一样，不同的是大伯伦一只眼睛上还戴着眼罩，上次他伤得挺重，至今未能痊愈。
“上次在云山，我见到了天使追。”莫甘娜说道，“我故意把她放走了，所以她一定会回到天使之城，然后把凯莎带过来。”
底下阿托说道：“恶魔愿为女王而战，万死不辞！”
“行了行了，不要你们死一万次。”莫甘娜摆了摆手，“死一次我都舍不得，这次不会让你们死的。”
阿托心里一喜，只可惜是个面瘫，没什么表情。
“但是呢，目前来说以我们的科技水平，没办法杀死凯莎，只能选择用满威力的核聚变将她炸成沫沫。”
莫甘娜说出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那就是凯莎现在已经杀不死了。
阿泰则是指出：“凯莎已经升级到第四代神体，身体的每个原子互相定位，就算是用满威力核聚变将其炸碎，最多三千年，她又会恢复如初。”
莫甘娜点了点头：“三千年足够了！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拿下太阳之光，只有控制了她，才能向凯莎发动反击。”
“可太阳之光在巨峡号上，防卫严密，如果没有女王亲自出手，很可能是攻不下的。”
“谁tm要强攻巨峡号了。”莫甘娜拍着王座的扶手，没好气地道，“去把黑风召来，我们要从内部入手。”
听到莫甘娜的提示，阿泰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