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屋里人的口气,皇上要御驾亲征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他去亲征的,可是才转个身的功夫,老狐狸就这么笃定了,看来老狐狸才是幕后的大黑手,只是不知,台前那位究竟是谁?或者,究竟是哪些人……
回了雍容宫,就见了南崖懊恼地站在念竹面前,无数道谴责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这边净心欣喜地迎了筱月进来,“主子没事?”
“没事没事,南崖怎么了?我见他抓耗子去了,就自个回来了。”当然不能自个被迫去见了只老狐狸,这些事也只有君墨一个人知道的。
“真的没事?南崖可是回来好一会了,明明是他跟着主子出门的,居然还问我主子你在哪。”念竹气鼓鼓地继续瞪着南崖,南崖也无比挫败:自己居然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中了人家声东击西的圈套……
也是,这样调虎离山的勾当也就莫问做得出来,他也不是蓝宫影,自然没经验,月摆摆手,“不关他的事,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太谨慎了,耗子抓到了?”
南崖脸色更加黯淡,“只不过是一名寻常的侍卫。”
南崖是寻常的侍卫,那就一定是寻常的侍卫了,难道莫问还真是御林侍卫?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月拧着眉,又问南崖道,“宫内御林侍卫的档案你们影卫也都有的?我若是问你个人,你能告诉我他的情况吗?”
南崖谨慎道,“你想问谁?”
月一言不先进了屋,净心和念竹两人知道她是有要事要问南崖,也自地带了人出去,只剩了南崖一人。
“我问你的话,你不能回报给影卫,绝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能做到吗?”月正色道。
见月难得正经,南崖也思索了一番,承诺道,“如果不能做到,我不便是。”
“御林军可有个叫莫问的人?”刚问过,月又一笑,肯定不是叫莫问了,不然蓝宫影也会知道这个莫问的下落了,“算了,当我没问。”
“莫问?”南崖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月连忙问道,“你认识?”
“不认识。”南崖坚定地摇头,月听了失望地“哦”了一声,垂头丧气起来,南崖又吞吞吐吐地道,“不过,前段时间影卫似乎也有人查过莫问。”
“难道是蓝宫影?”月若有所思。
南崖眼里突突地冒出些微异样的光,倏尔即灭,月也没在意,又问道,“最近宫内可有什么动静?还是那句话,若是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南崖奇道,“宫内最近有不寻常的事生吗?”
月一哽,我圈圈你个叉叉,影卫都干什么去了,这种问题居然还反问她?沉默了许久许久,月终于用那毛骨悚然的神情打量了南崖半晌,尔后恶毒万分地吐出一句话,“回去跟你们头,要么辞职不要干了,要么就自己找块地把自己埋了算了。”
南崖彻底石化,呆呆地看着她,“宫里……到底怎么了?”
月再怒瞪一眼,都是你们这群不干正事的家伙在,她才会被老狐狸叫去的,那么大一只活鬼就在宫里转悠居然没有被现,还被逼着一起去打仗……月想到这又气馁不已,悠悠地叹口气,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
月就又毫无意识地了一句话,“影卫,只怕也出内奸了……”
有内奸,所以影卫现不了太上皇还在世的痕迹,又或者影卫根本就还是在为太上皇工作的?月了有内奸之后再一想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错话了,影卫有可能就是为太上皇工作的……不对,影卫还在保护朗夜的,因为朗夜是现在的天朝帝君……纠结啊……
南崖听到内奸二字,第一反应则是,“你怎么会知道的?”
月马上又清醒了一半,“还真有内奸啊?”接到南崖怀疑的目光,月干笑两声,偏过头去,“那个,我只是女人的直觉……直觉……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只是直觉……”
南崖依旧怀疑地看着她,月轻咳一声,“那个……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打过未时的更了,”南崖总算又回复了一板正经的脸。
“那个……南崖,你到外头让念竹去问问皇上现在在哪?”南崖总算是出门了。
月暗忖,看南崖的表情,影卫一定也并不知道太上皇的消息,这只老狐狸果然厉害,不过也正常,他也做过皇帝,自然也知道影卫的存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就回宫住了。
“主子?皇上现在在凤栖殿,主子现在要过去吗?”
本来以为朗夜没事会来雍容宫的,月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或许是从前他总是待在雍容宫,如今不来了,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她自个摇了摇头,自己先笑一笑,“嗯,在皇后那用过膳了?那我们便过去吧,也许久没去皇后娘娘那了。”
自打做了御前随侍,总感觉跟皇后又有了些隔阂似的,如果不去凤栖殿,皇后也不会主动上雍容宫来了,唉,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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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凤栖殿,来得勤了也轻车熟路了,不知怎的,月到了凤栖殿,第一反应还是太后,总觉得太后还在似的,打了个寒蝉,穿过了中庭,宫人皇上和皇后在偏殿,拐了进去,却见了皇上斜靠在软榻的扶手上,皇后则跪坐在他身后,轻揉慢捻地给他按摩着肩膀。
皇后见是月,婉约精致的脸上倏地飞上一抹红云,便要下来,朗夜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回头柔声道,“不要停,朕的肩膀酸着呢。”这样一,皇后的脸遍布了红霞,头也不禁低了下去,手下揉捏的度却不可抑止地慢下来。
朗夜斜过脸,如同月根本不在一般,执起左肩上的那只纤手,竟邪魅一笑,亲吻了上去,“揉得累了?要不要换朕给你揉揉?”
将月的尴尬视若无睹,月瞠目结舌,两只手不知道要怎么摆才好,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