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要……”念竹还是忍不住多嘴问道。
“不是了要先探了皇上的口风吗?我也没有恁大的权利,收就能收了,这宫里可不是我最大,”月妃笑着转移了话题,“念竹啊,我在御花园看到漂亮的花啊,一起去看看吧?”
“是,娘娘。”念竹无奈道,没办法,谁让娘娘是她主子呢……
“念竹也不知这花的名字。”念竹仔细看了,却现自己从未注意这一片竟有花田,老老实实地答道。
月妃遗憾地叹口气,“连你也不知道啊?”
“这花叫落英。此花相传是天朝开国的圣祖定名,还以此定为国花,可惜现在帝国内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了。”一旁的石亭后冒出个人来,却是十七王爷,今日也只是便服长衫,看起来风度翩翩,颇有些出尘的味道。
“落英?圣祖以此命名,意义倒是颇为深刻。”月随口接道。
“何出此言?”看了月今日身后还跟有宫人,一时不敢妄自猜测她的身份,王爷便只装作闲谈,既不自称王爷,也不问她身份。
“在我家乡,有一古语‘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食秋菊之落英’做枝头繁花之解,与此同时却又有‘落英缤纷’做残败之花一意,奴妄自猜测圣祖以落英为国花,岂不是警示后人明白万事逃不出兴盛衰败,国运也如是?”
“夕食秋菊之落英,落英缤纷,”十七王爷念了几遍,又笑道,“这两句倒也生僻,我还一直自作聪明,窃以为是因为落英花开不过半旬,圣祖取‘一朝开便全开,一朝败则全败’之意,如此看来,万事不离兴盛衰败倒比直接由花期推断意义要来得更为高远。”
月心里暗道自己乱话,这里毕竟跟自己的世界不一样,连忙又道,“我其实并不了解落英,胡乱一通罢了,让王爷见笑了。”
原来她知道自己是王爷了,王爷也只是温雅一笑,沉默以对。
“月妃娘娘,时候不早了。”念竹见两人起话来似乎相识已久,心里也暗暗为主子担心,便开口提醒道。
“你原来就是月妃……”十七王爷带些不易察觉的失落,早为着月妃今日盛装的装扮而更加惊艳,也心存些侥幸,原来皇上新纳的妃子就是她。
“上次让王爷见笑了。”月妃盈盈一福,见惯了人看到她时的那副惊艳,情不自禁地也会暗暗在心里给人打上负分,“告辞了。”
“娘娘,宫里人多嘴杂,东南角又偏僻得很,若是被人看到娘娘和王爷走得如此之近,指不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了。”念竹埋怨道。
“念竹,你猜落英是圣祖赐为国花之事,如今宫里有多少人知晓?”月妃淡淡问道。
“这个念竹哪知道啊,何况念竹在宫里也待了五年,可从没听天朝帝国有国花一,若是圣祖安在,那也有好几十个我这么大了,起来,宫里只怕确实如王爷所没人知道。”念竹奇怪月妃又把话题扯远了,但也还是不忘回答着。
“那你,一个王爷,对圣祖曾经赏赐国花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还出了‘一朝开便全开,一朝败则全败’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别有深意吗?”月妃得云淡风轻,殊不知念竹听了,吓了个半死,“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要是真的……真的……天哪……”
月妃别有深意地看着念竹,“要是真的,这宫里头才叫热闹了。”看来自己先前只盯着凤栖殿倒是看了这宫廷了,不定跟太后还真是没关系,就嘛,这么孝顺的儿子干嘛要暗下杀手呢,不过距离上次的银针事件也过了很长的时间了,对手还不出动,难道是投鼠忌器?
念竹此刻才深深感觉到,自己和月妃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了,看月妃起那等王爷谋逆之事也那么地平淡就知道了--不过怎么月妃娘娘的口气,怎么听都像是幸灾乐祸啊?
“念竹。”
“是,娘娘。”恭敬地等候吩咐。
“咱们回雍容宫坐船去吧……”又不自觉地开始跳跃话题的月妃娘娘。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