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看着被抓在手里瑟瑟抖的白,一阵阵的诡笑,“白啊,你刚刚是想逃吗?灰可从来不敢逃,你知道逃的下场是什么吗?你想知道为什么灰的毛看起来总是怪怪的吗?你想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一连串的十万个为什么,月的声音愈加的阴阳怪气。
白的身子其实够大,认真费力,奋力扑腾几下翅膀其实还是能够从月的手里逃走的,只是月的声音太过恐怖,加上第一次出击就被抓了回来,怎么样都怯场了三分,如果白能话,早就用颤抖的声音开始问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月忽的收住了笑,原本想学着十八把白藏在袖子里,转瞬一想,觉得鸟类的直肠貌似不太可靠,还是把白的翅膀拎在手上比较稳妥。环顾下四周,紫府看起来至少跟王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初步估计自己大概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指望摸清方向。
随口叫了一个路过的粉衣侍女,“你知道你们表少爷住哪吗?”
“表少爷?”粉衣侍女见到月手里提着的白有些疑惑,不过马上又露了笑,“表少爷大概还在会客厅和老爷话吧,不如我送姑娘一程吧。”
“多谢了。”月连连头。
粉衣侍女见月提着白有些辛苦,“不如我先替姑娘找只笼子?”
“也好,”月想了一会,“要不你再给我找根绳子吧,结实一的。”
粉衣侍女头,虽然也奇怪为什么还要绳子,但很快就寻了根绳子和笼子来,又帮月把白装进了笼子,还坚持要替月拿着笼子,月也不多客气,“那就麻烦了。”
不多时,两人已经走出了紫府后院,粉衣侍女招来了另一个青衣侍女,递过了笼子又对月道,“请姑娘随这位姐姐去前头吧。”
月疑惑地看着她们,难不成前府和后院的侍女用得都不一样,青衣侍女微微一笑,“姑娘是去会客厅,那请随我来。”
反正也不怕有人把自己卖掉,继续悠闲在在地四处观望,看着和内院截然不同的轩昂景致,青衣侍女轻道,“姑娘,前面就是会客厅了。”
然后便站在了假山旁,盈盈立着,不再往前走,月觉得奇怪,伸手接过了白,直往那栋单独的会客厅去。
迎面走来一位身穿玄黄锦袍,不威而怒的中年男子,略显富态,若不是月已经见过了那不成器的皇帝,定会以为这个才是皇帝。此刻在这里出现,肯定就是紫老爷了,月盈盈拜道,“紫老爷。”
紫老爷好像刚刚才注意到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你就是御前随侍月?”
紫老爷呵呵一笑,却笑得月心内一阵阵地寒,“很好,很好。”
罢又大步地向前走了。
留了一头雾水的月,就算要显示他识人精准,也用不着这种方法来装神弄鬼吧?
月摇摇头,继续进了厅内,大厅内此刻只剩了朗夜一个人,“你们了些什么啊?我都睡了一觉,你们居然还在这。”
朗夜苦笑着摇摇头,“无非是紫老爷让我不要把紫阡陌的事情放在心上,紫老爷似乎是生怕我误会了阡陌对我有情意――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那些,可是紫老爷似乎不太放心。”
“你怎么到哪都不太招人喜欢似的?”月随口道,虽然早预料到了紫老爷对朗夜不太放在心上,但是这也太做得出了吧。
朗夜叹一声,“紫琅原本就不是太后亲生,受到这样的待遇也在意料之中。”
月想起了太后的遭遇,若是亲生哥哥见到自己的妹妹受到那样的待遇,那是肯定会对朗夜有些不待见的,更何况紫老爷已经知道了朗夜并不是真皇帝。
月长呼了一口气,“那你就先留在这吧,蓝宫影可有给你传信?”
朗夜头,“既然王叔执意要如此,我已经全权交给蓝宫影处理了。”
“你还是不想和你王叔正面冲突?算了算了,那你就做你的鸵鸟吧。”月无奈地挥挥手,“我去找君墨了,过来跟你一声。南崖的伤一时半会可能也好不了,重伤的人也不宜多动,隐来和他暂时也都拜托你一起照看一下了。”
“好。”朗夜似乎早料到了月会做出如此决定,没有丝毫惊讶,“让我送送你吧。”
月头,正愁紫府会不会无缘无故放自己离开,“也好。”
“紫琅,其实你也不必那样把他放在心上了,也许……也许他早就死了也不定,”月又抚上了胸前的那块冰凉的玉石,没有了信物,他们怎么样也不可能想得到,耶律族的少领主紫狼其实就是慕容紫琅吧。
朗夜只是笑笑,“你不必为我担心。”
“是啊,本来还会担心蓝宫影不在,你一个人保护不了自己。不过看起来你这家伙也是深藏不露型。”
两人了一会话,迎面竟然遇到了莫问,月翻了翻眼皮,不至于吧。
只见莫问一脸诚恳地对着朗夜行礼道,“紫老爷得知月姑娘要回杨府,特令我送一程。”
朗夜只觉得莫问有些眼熟,迟疑地看向有些奇怪的月,“你认识他?”
莫问笑着接口道,“刚刚有过一面之交,是我帮姑娘抓回了那只鹞子,不知姑娘可还记得?”
月在心里腹语,又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可这样想着,也不得不头,“是啊是啊,怎么会不记得呢。”
罢月就从笼子里把白丢在了他怀里,“那你也算不上是生人了,白就给你拿着了。”
最好让白直接拉屎拉在他身上。
莫问加进来,三人就再也没有话,静静地往前走,月忙着在心里骂老狐狸的老谋深算,不管自己做什么,好像都在他意料之中,还有莫问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到了门口,月换上了一副笑脸,“好了,你回去吧,我去了。”
月转身就走,朗夜迟疑地开口道一声,“月……”
月身形一顿,却并未回头,只听身后那男子声音低沉,却有着几分以前没有的洒脱,“我会待她很好的。”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却似乎是放下了什么一般有些轻松。
可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她不知,其实他自己亦不知。
月依旧没有回头,脸上挂上一抹浅浅的笑,颠倒众生,“那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