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几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
半晌后,方天齐声音有些发颤道:“无季兄,既然你说那位飞镖客先前还在酒馆里,那现在,他又在哪?”
“不知道,”无季摇摇头,“只是,他似乎并未进入暗道。”
“可我分明记得,当时我在酒馆,也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谢阳缓缓道。
无季若有所思道,“若是这样,那么他说不定是潜进镇上了。”说完这话,他淡淡看了许少松一眼,“既然镇上有天下如织的人,那你如今还想回去么?”
“南露镇自有我们雁家的人接应,”许少松梗着脖子,“用不着你操心!”
“你真的能确定,接应的都是你们雁家自己的人?”谢阳瞥了他一眼,语带讥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少松怒道。
谢阳冷冷地迎上他的目光,“至少,百家宴上的那些黑衣人就并不来自雁家,不是么?”
“什么?你——”
许少松一听这话,目光顿时一滞,似乎是被戳到了某个痛处。他咬着牙,一时未有言语,无季扫视了一圈四周,“这里的环境不错,今夜,我们就先在这里歇下吧。”
许少松抬头,“可是——”
“我给你的师父吃下保命的丹药,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保证在回南露镇的一个时辰里雁大人的身体不会出意外。”无季凉凉地看了许少松一眼,“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在此休整片刻,以你师父的体质,只是静养,完全撑得住一个晚上。”
“你确定?”许少松死死地盯着无季道。
“是。”
“好吧,”许少松顿了顿,终于松口道,他目光担忧地看了眼昏迷的雁离,接着道:“这林子里太冷了,我去找些木柴。”
“我也去吧。”方天齐闻言也站起身,小心地将背上的雁离卸下来,看了眼无季道,“无季兄,他——就暂时交给你了?”
无季点点头,“好。”
方天齐和许少松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谢阳和无季的视野里。
谢阳看着躺在地上的雁离,默默起身在附近找了一些干草,铺在了地面上,再缓缓将雁离挪到了干草堆上。在他做这些的过程中,无季则找了个角落默默地坐下,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谢阳暂时安顿好雁离,瞥了眼无季,道:“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立马逃。”
无季睁开双眼,“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谢阳冷笑一声,“逃离这片林子,再顺带离南露镇也远些,来抓你的这些实力不简单,即使是你,也没办法留下来与他们抗衡。”
谢阳原以为按照无季的性子,听了这话后要么态度不置可否,要么会直接开口反驳,可是他却是眼睛都未眨一下,不急不缓道:“那你说,我该往哪逃?”
“什么往哪逃?”谢阳反问,“九州偌大,逃往哪里,还需要我建议你么?”
“那又为何要逃?”无季接着道。
谢阳一顿,“自然是因为你身份特殊,如今已成为众矢之的,且现在来抓你的那批人背后可绝非善茬。”
“你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么?”无季抬眼看了谢阳一眼。
谢阳摇摇头,“我不能肯定,但是——”
无季突然叹了口气,打断了谢阳的话,“张兄,”他道,“其实,我已经知道是谁想抓住我了。”
谢阳一听这话,先是一愣,他看着无季的脸,半晌后,他缓缓道:“我明白了,看样子,你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张兄,”无季幽幽转过头,看了谢阳一眼,“你不问我,这次事件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不需要问你,”谢阳笑了笑,看了眼昏迷的雁离,“能如此设计抓你的,除开宫中那位,还能有谁呢?”
无季道:“宫中的哪位?”
“事到如今,我还需要特意说出他的身份么?”谢阳反问,“既然来自皇宫,那还能有谁,只能是皇帝。”
“不,”无季摇摇头,“张兄,你恐怕猜错了。”
谢阳一愣,“什么意思?”
“这次的事,背后那人多半不是天子,”无季轻飘飘笑了笑。
“那是谁?”
“是我马上要与之交锋的人。”无季道。
谢阳皱起眉,微微不耐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和人打哑谜?到底是谁?”
无季不为所动道:“我现在不告诉你,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谢阳叹了口气,“你说你要马上与那人交锋,莫非是说那人就在南露镇这一带?”
无季摇摇头:“不是。”
“那你说,那人现在在哪?”谢阳好笑似地道。
“还能在哪,”无季顿了顿,“自然是在首安的皇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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