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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除夕(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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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萧决返回吴宫那日赵蕊和众妃一同见过他一面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回吴宫这么久,一直宿在燕阳宫不说,便是一步也未踏足过和熙殿。

赵蕊终于深深地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失宠了,而且在吴宫的地位同样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宫中其他宫室的那几个女人怕是不知道在背后如何取笑她。

燕阳宫那个狐媚子为什么不死在汉寿!

“石符那个没用的东西!”她怒从心起,忍不住便骂出了声。

石符是那个给姒锦下蛊的巫师。

锦墨在一旁忍不住道:“夫人莫恼,杀燕阳宫那位我们可以从长计议。眼下您该想的是,如何将王爷的心重新抓到您这边来。”

赵蕊恨声道:“怎么抓?他人都瞧不见,便是小年夜也只陪着那狐媚子,恐怕早被迷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锦墨献计道:“去了小年夜,还有除夕。王爷不可能除夕也只在燕阳宫呆着,定然会同往年一样在畅春殿设宴邀宫中各妃共聚,您不妨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赵蕊眸光一亮,激赏道:“不错,我怎么没想到。”

锦墨宽慰她道:“新人虽则新鲜,但难抵得上旧人知情知趣。您和王爷这么些年感情,只需费心撩拨一番,让王爷感怀于心,念及旧情,便有机会扳回这一局。”

赵蕊点着头,笑盈盈道:“莫怪皇上要将你送过来,称你一声女中诸葛也不为过。”

锦墨谦虚道:“夫人过奖了,我们该好好想一想那夜除夕如何在王爷面前表现了。”

赵蕊脸上重新回复了往日的神采,胸有成竹道:“我心中已有计划。”

悠闲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姒锦才觉着过了小年,转眼除夕便至了。

萧决小年夜可以任性只陪在燕阳宫,可除夕却不能如此,毕竟宫中那几位也是他的妃子。

萧决同姒锦换上织染署早已备下的新衣,这才携了萧芮一同前往畅春殿赴宴。

王夫人领着众妃早已在殿中候着,见到三人进门,忙领着众人上前行礼。

萧决虚扶了一下她,便对众人微微笑道:“今夜除夕,这些虚礼不必了。”

他领着姒锦在上首入了席,萧芮也被宫人推到两人身旁坐下,众妃这才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

姒锦刚才感觉有些奇怪,现在看见众人都入了座,这才发现,她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居然空着,赵蕊还没有来。

莫怪刚才她会感觉奇怪。

萧决显然也发现了赵蕊没有到,便转头问一旁伺候的宫人,“蕊夫人怎么没来?差人问过了吗?”

在畅春殿伺候的宫人忙回禀道:“已经命人催过了,锦墨姑姑说一会便来。”

他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赵蕊半抱着琵琶款款而来,进了殿方道:“妾还以为王爷都忘了还有我这么个人呢。我来晚了,还望各位姐妹勿怪。”

她盈盈笑着,嘴里一个劲给众人赔不是。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场的人自然都不好说什么,只有萧芮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以前都没见这么客气,这怎么都转了性了。”

众妃脸上都露出一副深以为然的神色,看赵蕊的眼神立刻带了几分鄙夷。

若是往日,萧芮这般不知礼数,对她冷嘲热讽,萧决早便斥责她了。

可今夜萧决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好像都没瞧见这一幕似得,忙着给身旁的姒锦倒了一杯果酒,又哄着她去喝。

看到这一幕,赵蕊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面前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装作没有听见萧芮的话,柔声道:“今夜良辰美景,赵蕊不才,特意准备了个小曲,为王爷王后与诸位姐妹唱上一曲,算作助兴。”

众人皆知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般盛装而来,还故意迟了,不过是想引起萧决的注意。

姒锦被萧决为了一杯果酒,嘴里的滋味一点都不好,此时听见赵蕊毛遂自荐说要给大家表演,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神色,抢在萧决开口前道:“赵姐姐有心了,那便唱来听听。”

她说着,又狡黠地笑了一下,语态轻松道:“唱得不好,我可要罚的。”

姒锦这句话虽说的轻巧,可却令赵蕊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缓了口气,这才坐在左右两席之间,抱着琵琶弹唱起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

歌声凄婉缠绵,琵琶声幽幽怨怨,仿佛道不尽心中的不舍与相思。

赵蕊唱的,居然是卓文君当初写司马相如的《白头吟》。

姒锦沉着脸任她将这曲子唱完,然后冷冷地睨着赵蕊道:“你刚才也说良辰美景,但是唱的是什么?我记得我说过,唱得不好,可是要罚的。”

赵蕊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痴痴然望着萧决,似是眼中便只有他一人。

萧决举着一盏白玉酒杯,手指缓缓摩挲着杯沿,冷笑了一下,道:“没听见王后和你说话么?看来是本王平时宠你太过,让你竟敢如此恣意妄为。”

他砰地一声将酒杯放下,怒喝道:“来人,把蕊夫人带下去,这个除夕让她在和熙殿自己好好反省吧!”

赵蕊没想到自己一番真情流露,居然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傻愣愣地待在那,任凭宫人将她拉了出去。

等到了殿门处,才似乎反应过来,哭叫着往里冲:“王爷,妾知错了,王爷,不要赶我走。”

那些宫人哪由得她,硬是连拖带拽将她带了下去。

众人没想到在王后这,连赵蕊都碰了壁,相互望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了。

姒锦见气氛如此尴尬,便自己倒了一杯酒,与众人道:“大过年的,大家不要拘束,我先干为敬了。”

说罢,仰头一口气喝了。

众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却早已是食不知味。

一顿除夕年夜饭便在这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王夫人领头先告退,众妃也不想多待,也跟着走了。

萧决看着身边已经喝得有些迷瞪瞪的姒锦,忍不住在她额上狠狠砸了一记爆栗,道:“你瞧瞧,大家都被你吓走了。”

她刚才为了缓和气氛可没少喝,现在酒劲上来,不迷糊才怪。

姒锦似乎不知道疼一般,嘿嘿笑着往萧决身上蹭,“阿决,你真好。”

旁边还有萧芮在,萧决不想她看见姒锦发酒疯的样子,吩咐宫人一会送她回去,便拉起姒锦先出了畅春殿。

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姒锦稍稍清醒了些,她一下子撒开萧决抓着她的手,拦在他面前,献宝似得道:“阿决,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便开始在自己怀里摸了一阵,却似乎什么都没有摸到。

她“咦”了一声,对萧决抱歉得笑了一下,“你等等,我再找找。”

接着,拉开了自己外衣的束带,当着萧决的面居然脱起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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