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容却更加愤恨道:“那杨广心思非常地歹毒,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他事先已经将传国玉玺藏了起来,然后命人画了一张地图,但是他却将地图一分为四,然后分别秘密地交给了自己的心腹之人,但是他们每个人手里的地图都不是完整的。
而且为了掩护这四个人,他又绘制了一些假地图,然后故意交给了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大臣,我爹爹就是其中一人。”
纪渊心惊,杨广这一招果然狠毒。
“纪叔叔告诉我,我爹爹被叛军抓住的时候,并没有被立即被杀,叛军为了得到爹爹手里的那份地图,对他严刑逼供,我爹爹却宁死不屈,最终才被杀害的。”说到这里,花月容眼眶又红了,随即苦笑一声,“我爹爹至死都不知道,他守护的只是一张假地图而已。”
纪渊不禁感慨道:“你爹爹如此忠良之人,却被杨广如此利用,隋朝如何不亡。”
花月容咬牙切齿道:“所以,这些当皇帝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为了自己的皇位,不惜任何代价,视人命如草芥,全都该死。”
纪渊欲言又止,只得继续问道:“所以,叛军虽然杀害了你爹爹,但是却没有得到那份假地图,然后就接着追杀你们,因为他们认为地图在你身上。”
花月容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道:“他们并没有猜错,那份假地图当时确实是在我身上,是纪叔叔交给我的。”
花月容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那份地图是假的,他们一路追杀我们,好在纪叔叔武功高强,又擅长隐匿行踪,我们最终有惊无险地逃出了江都,可是那个时候,天下大乱,各方势力都想得到传国玉玺。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无论逃到哪里,只要身份一暴露,就会遭来其他人的追杀。那段时间,我们一直隐姓埋名? 而且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
纪渊幽幽地说道:“看来那段时间? 你受了不少苦。”
花月容却摇了摇头道:“那段时间虽然我们颠沛流离,但是我却没有受多大苦。纪叔叔和小纪二人? 依旧把我当大小姐对待? 对我爱护有加,纪叔叔简直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而小纪也对我呵护有加? 虽然那段日子没有以前那么安逸? 但是我却过得很知足。”
花月容说到这里? 唇角微翘,满脸幸福,显然那段回忆对她来说很珍贵。
“后来呢?”纪渊催促道。
“后来......”花月容的面色阴沉下来? “纪叔叔带着我和小纪起生活了七年? 直到我十二岁? 那个时候大唐已经一统天下,天下太平? 我们便懈怠了? 很快? 我们的身份便暴露了? 于是在一个晚上? 我们被唐军给包围了。”
纪渊心中一动,看来大唐一统天下之后,也在寻找传国玉玺,自然会查到花月容头上。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唐军突然围了上来,并且放火烧屋,纪叔叔迅速地把我和小纪藏在预先挖好的地窖里面,并叮嘱小纪,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保护好我,然后,纪叔叔他......他就被乱军射死了。”花月容说到这里,竟然已经有些呜咽起来。
纪渊注意到,刚才花月容讲述自己爹爹花桐客的死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如何特别的悲伤,显然这位纪叔叔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似乎比她爹爹更重要。
“纪叔叔死后,小纪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但是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我当时却不领情,反而想要逃离他,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个不详之人,早晚会再次连累他。
可是他又像四岁时的那样,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我最后忍无可忍,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还要对我好,我可是害死了他的爹爹,他却摇了摇头道,他答应他爹爹,要好好保护我,因为他把我早已把我当成了姐姐。”
纪渊突然意识到,原来花月容口中的未婚夫竟然比花月容小一岁,和自己同龄,这怎么会这么巧?
花月容轻轻地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后来我终究还是没有拗过他,和他相依为命地在一起生活了两年,那两年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苦,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钱,又都是个小孩子,找不到什么赚钱的好法子,我们也不敢住在人多的地方,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山里,找一些猎户留下来的简陋房子,白天他负责出去找吃的,我当时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总是能带回一些野菜野果,还有兔子野鸡活鱼之类的,原本我想尝试着学做饭的,可是做了几次,被他嫌弃了,就不让我做了。”
纪渊忍俊不禁,看来花月容在做菜这方面果然没有天赋。
“所以那两年来,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是我依旧没有受多少苦,甚至没有饿过一次肚子,大多数的苦都是他吃的,当然有些苦......是他自找的。”说到这里,花月容言语闪烁,似乎有些心虚。
纪渊却听出了话外之音,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
花月容微微撅起来嘴道:“那个时候,我只是十四岁而已,他还只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屁孩,就知道男女有别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让我睡里屋,他睡外屋,而且没有经过的我的允许,从来不会擅自进入我的房间。
我记得有一年下大雪,天寒地冻,我们住在山里的那个小茅屋本来就很简陋,那天风大,将茅屋的外屋吹了一个破洞,我在里屋自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却发现他整个人都快冻僵了,我又气又急,责骂他为什么半夜不进里屋取暖,他却笑笑不答话,我更加生气了,就命令他以后都和我在里屋一起睡,他却连忙摇头说不行,而且当天就把那个破洞给补好了。
我怒极道,我们同处一室怎么了?别忘了我们可是姐弟,他却又摇了摇头道,又不是亲的。”
纪渊一听这话,怎么感觉这么耳熟?
花月容却没来由地瞪了他一眼道:“论胆小,这一点你果然没变。”
纪渊微微一愣,这句话什么意思?
花月容却又话锋一转道:“只可惜好景不长,我们二人去给纪叔叔扫墓的时候,再次泄露了行踪,然后又一次地被唐军给围住了,这一次小纪为了救我,身负重伤,被唐军给抓了去,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