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站了起来,阴着个脸,迈着大步子走到门口,静静的又听了听,却觉得她唱的歌又是那么的扣人心扉,又不忍去打扰。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到底是谁,居然能写出这样的歌词。
歌声间歇,悄悄地打开房门,哭笑不得。
这丫头居然睡在房檐下躺着睡着了。估计碧水国再没人能像她这样能吃能睡了。怪不得碧仁天会派她来。
静静的走到茅清清的面前,蹲了下来。银辉洒在她婴儿一般纯净的睡颜上,忍不住怀疑,她是那种陈府深的能被皇帝派来做探子的女人吗?
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在脸颊上投下了一片黑影,而红红的嘴唇……自己在想什么!
“没良心!劣质男人。”
暮警惕的打了一个寒颤!却发现,这不过是茅清清的一句梦话。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和皇帝起正面冲突比较好。刚才失态了。小心翼翼的将茅清清横抱了起来。
“臭皇帝,你给我滚远一点。还是寺最好。”
全身上下都快凝固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寺都被扯进来了!她到底是不是皇帝派来的,哎,自古红颜祸水,蛊惑人心。
第二日,茅清清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晨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还真在地上睡了一个晚上,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茅清清坐在地上,看着高大的乔木叶上的露水发呆。
就这样回皇宫?于心不忍啦。
好歹也是钻了老鼠洞才跑出了那个水深火热的牢笼的,如果现在因为没吃没喝就死皮赖脸的回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哎,还是让臭皇帝把自己抓去。
算来算去,还是怪自己的计划不周密。下次出来的时候,多带点钱,带点必须品,就不会像这次这么狼狈了。
一回生二回熟嘛!
不知道那个劣质男在干什么?站了起来,小木门关的紧紧的。耳朵贴在门面上,细细的听着。
似乎!好像!可能里面没有人。
劣质男虽然很厉害,可没关系。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小腿,对准门闩,用力一脚。
“哎哟!”一个踉跄,跌进了房里。
黑了脸,门根本就没有锁……
木屋里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劣质男居然不在,只有松脂发散着淡淡的香味。不过,小坑里的木炭还没完全熄灭,这臭男人肯定没走多远。
又往小坑里扔了两三块木炭,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又升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四下里看了看。
径自取下木架上的绿色小酒壶,扭开盖子,朝里面瞅了一眼,然后抿了一口,好辣!用手努力的扇着嘴,辣嘴、辣胃、辣心!
不过,酒过之后,身子暖了过来,脸红扑扑的,就好像三月里的桃花一般艳。
跌跌撞撞的又将木架上风干了的鹿腿肉,烟熏得牛肉,卤的猪头肉取了下来。
坐在小火坑旁,这个闻闻,那个尝一尝,却没觉得有一个好吃的,都只咬了一两口,就扔到了一边。
又喝了几口酒,看着小火坑里红得发透的碳,皱了皱眉,然后又笑了起来。
“好你个劣质男,骗了本姑娘的心,还把本姑娘扔在房外面睡了一晚上。今天,我让你瞧瞧本姑娘的厉害。”
踉跄着站了起来,将酒壶里的酒一点一点滴在木炭上。“刺啦”酒与木碳结合之后的乐声,明火渐渐的烧了起来。
茅清清放肆的笑了起来,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扯过扔在地上的脏衣服,顺势扔进火力。
“你让我茅清清在屋外面睡了一晚上,我今天就让你没房睡!”火接触到衣服,很快的燃烧了起来,着火点越来越多。
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拖出床下的大箱子,把里面的衣服全扔进了火里。
“银子?银票?”看着箱底那白花花的银子,和几张银票,哈哈的笑了起来,转过头,邪邪的看了看门口,没人。装模作样的把钱塞进了自己怀里。
这下可以不用回宫了,也不用担心露宿街头了。有了钱,还有什么办不到。
衣服几乎都着了火,冒着呛人的黑烟。
茅清清难受的咳了两声,又走到木架边,取所有的酒壶,扭开盖子,全扔进了火堆里。火势立刻猛烈了,火舌四串,火星子渐渐冲上了房顶,很快,整个房子都燃了起来。
太热,太熏,酒醒了三分。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好啦!着火啦!快来人啊!救火啊!”捂着鼻子,摒住呼吸,冲出了房门。
荒郊僻野,除了她,鬼影子都见不着一个。
跑出十来米,回头。金灿灿的阳光之下,整个房子全燃了起来,如果现在不下一场狂风暴雨,肯定是停不了的。
“茅清清,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现在是纵火犯了!”酒全醒了,后怕的蹲在地上,两只手掌压在太阳穴上,热浪一股一股袭来,都快哭了。
“既然纵火,索性再做的干净点吧。”忽然站起来,一横心,把脖子上的小扇坠取了下来,摊在手上,对着它吹了口气:“变大!”
扇子慢慢的越变越大。
煽风、点火!一阵狂风之后,整个小木屋成了一堆废墟。
“暮,是你无情在先。不要怪我无义!”
逃吧,如果劣质男发现自己放火烧了他的房子,肯定会杀了自己的。
委屈的抹干了眼泪,沿着小路,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