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誉生日当天,公司特意给他过了生日,高誉的粉丝也来了不少,江慈是第一次近距离见这样的场面,他和粉丝十分融洽,粉丝略显激动但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当天江慈一直离得很远,高誉略有似无的看了她好几眼,但也仅限于看她而已。
两天后宣传片的拍摄也正式结束,程总对此次代言的工作非常重视,一直在三亚留到最后一天才走,临行前一晚特意犒劳广告组和宣传组的员工,晚上在酒店请大家吃饭。
女员工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那高誉会来吗?”
大家都和高誉相处了几天,虽然没有近距离和他说过话,但都是近距离见过他的人,高誉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本人亲切也事事亲力亲为,一点都不会耍大牌。
程总的助理罗必翘说:“程总邀请过高誉,但他晚上还有媒体采访,说是不过来了。”
女员工们略显失望,但一想到晚上程总大设宴席请客,又顿时明朗起来。
晚餐是江慈和罗必翘一起去交接的,报了总共有多少人数,最终定下了七个大桌。
宴席开始前程总和应家恺才来,程总那桌是特意留好的,几位组长和经理已经就坐在那一桌,江慈招呼完程总和应家恺正要去别桌坐下,却被应家恺叫住:“江慈,一起坐这里吧。”
江慈挥手说不了,“我随便找个位置坐就好。”
和应家恺同桌坐着的不是组长就是经理,她一位副总助理怎么好留下,特别是那位副总还不在场。
程总却若有所思:“江慈你坐下吧,要是走了过会儿就要后悔了。”
程总笑得别有深意,江慈却不好再推辞,只好坐在一位广告组的组长边上。
菜上得快,一下就齐了,别的桌吃得都欢脱,唯独江慈在的这桌上的人都十分拘束,唯有两位领导是自在的。
江慈的位置正对着应家恺和程总,他们二人时不时就说说话,好在宣传组的组长会挑话题,气氛也不会太严肃。
已经吃到一半,江慈觉得程总怪怪的,时不时就要往餐厅入口处望,也就是江慈的身后。
江慈实在觉得奇怪,直到身后莫名轰动起来,她也回了头看。
入口的来人越近,起哄声越热烈,高誉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这次没有戴帽子,直接奔着江慈的方向来了。
程总站起来迎接高誉,转而对同事们说:“我这个惊喜还可以吗?”
同事们明白过来,原来程总早就邀请到了高誉,只是作为惊喜才没提前告诉大家。
大家热烈地答:“可以!”
高誉低头笑,见众人都站了起来,显然他又成了全场的焦点,他说:“这几天辛苦大家。”
异口同声:“不辛苦!”
江慈也站了起来,她在想的是高誉应该坐哪里。他只有一个人来,理应是坐在她这一桌的,可又没有了别的位置。
江慈让出了位置,走到一边,转头的时候发现高誉已经在看着她,眼神中带着疑问。
江慈将自己的餐具拿开说:“高先生坐这里吧。”
高誉听见“高先生”三个字皱了眉头,笑了笑,说:“不用,添张椅子就好。”
这一桌坐得本就是宽松,间隙够再添张椅子,应家恺主动叫来了服务员加一张椅子在他边上,在服务员拿椅子的等待时间,应家恺招呼江慈:“江慈,你来这里吧,让高先生先坐。”
位置加在应家恺边上……江慈微有些不情愿,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请着高誉先坐下。
高誉也是不情不愿地坐下,落座前愤愤看了江慈一眼。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椅子,又给高誉上了新的餐具,一桌人终于坐齐。高誉边上的广告组组长特意给高誉倒了红酒,程总应景举杯,对着高誉说:“海边太阳这么大,这次拍摄真的辛苦高先生了。”
“职责所在,成为P&C的代言人是我的荣幸。”高誉也举杯。
程总客气道:“哪里,是我们的荣幸。”
一桌的人都举起杯子,江慈已经喝下一口,她的位置正好与高誉面对面,见高誉正冲她不怀好意的笑,担心他要说什么胡话。
果然,高誉敬酒之后的杯子没有放下,仍旧捏在手里,提了起来,慢吞吞地说:“还要特别感谢江助理——”
一桌人都朝江慈看去。
“这几天多亏了江助理为我跑前拍后,才得以拍摄顺利,今天我该敬江助理一杯。”高誉笑得邪魅。
江慈在心里骂他是妖精,在面上却是堆满客气的笑容,“高先生尽职尽业,我们不敢怠慢,这杯酒我干了,高先生随意。”
江慈杯子里还有大半杯红酒,说出要干了的时候同桌的人发出一声低吁。江助理什么时候这么豪爽了?
高誉也怔了一下,他知道她以前喝不了酒,却不清楚她这几年酒量是否也长进,以为能说出“干了”应该是还好,便没有拦,夸了句“豪气”也把酒杯里方才倒的半杯喝光。
江慈喝了几口也没喝完,高誉耐心的看着,见她眉头皱得深,才猜到江慈的酒量应该没有见长,于是说:“江助理的心意我领了,喝不下不用勉强。”
江慈停了一口:“怎么会。”又继续喝。
应家恺一直关注着江慈,看她喝得实在吃力,他凑到她耳边轻语:“喝不下就不喝了吧。”
凑在耳边说话看似暧昧,江慈一下就咽下最后一口酒,警惕地看了一眼应家恺,又看想向誉。
高誉果然不悦了,完全不掩饰他的表情,那股愤愤从他眼里就能看出,江慈油然而生心虚,却不知心虚从哪里来。
高誉直接拿了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满,真的是倒满,一杯子满得溢出来,端起的时候还洒掉一些。
高誉站了起来,对着应家恺说:“这几天还没好好和应总打过招呼,应总如此体贴员工,真是和程总一样不可多得的好老板。”
应家恺也站了起来,端起的却是饮料:“高先生说的不敢当,和你一样,职责所在而已。抱歉,等会儿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哦?”高誉探寻着某物一样看着应家恺,“应总去哪里还要亲自开车?要是找不到司机,我这里助理就有两位可以送应总,今天应总就卖我个面子,喝一杯怎么样?”
高誉直直望着他,应家恺眼神毫不闪躲,过了一阵,江慈都以为两个人僵住了,应家恺才说:“好。”
他换了个杯子,也倒了满满一杯红酒,两个人都是一干而净。
“酒量不错。”高誉抹了一把嘴角的红酒。
“你也是。”一顿饭吃得江慈不是滋味,高誉和大家聊得还算投机,江慈却插不上什么话,只顾埋头吃菜。
宴席最后邻桌的都来敬酒,说是敬程总和应总,其实都是来找高誉的。
来了一桌就有第二桌,江慈的位置边上也站满了人,一下子整个餐厅的人几乎全过来了。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缩得小小的撑在桌子上,盼望着这场宴席早点结束。
人越来越多,高誉喝了最后一杯酒,程总也招呼大家回原位坐下,等大家都回去座位后,高誉也说要先走了。
程总没有留,高誉多看了江慈一眼便匆匆离开。
晚上,江慈回房间收拾行李,广告组和宣传组的员工留下继续旅游,明天要回S市的只有程总和应家恺还有他们几位助理。
江慈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把衣服和摆出来的化妆品都收好。等一切都规整完毕之后,才后知后觉有意识到砂锅还没有还给高誉。
她不知道他明天几点的飞机,也不知道他明天飞哪里,想趁着今晚他还在,还能把砂锅还给他,江慈就抱起砂锅就去找他。
江慈在髙誉的门口敲了好一阵他都没有开门,她又不知道屈阳住在哪一间,正发愁该不该打个电话给高誉,门就开了。
髙誉光着半个身子,下面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短裤,他的肩上披着一块白色的毛巾,头发还在滴水……
高誉开门的时候江慈的眼睛正好对着他腹部线条清晰的曲线,盯了几秒,江慈才反应过来,举起砂锅在面前,偏过头移开眼睛,感觉脸一下子烧起来,吱吱呜呜的:“我……我忘了还你砂锅。”
江慈把砂锅往髙誉怀里送。
髙誉一只手还在用毛巾擦头发,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来拦过江慈手里的东西。他奇奇怪怪的看着江慈脸上的红晕:“你脸怎么……”
髙誉话没说完,手里空了的江慈“蹭”一下溜走。
把头埋在手心里碎步跑。
髙誉担心她不看路摔了,探出来一直看着她。看着她“踏踏踏”跑过了头,又捂着脸返回,开着房间门的时候还往髙誉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又收回的极快,瞬间消失在走廊。
这冒失的样子……髙誉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知不觉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关上了门,低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笑意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