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钦面对这样的谈话对手,尤其是这样的话题,他又能说些什么呢!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侍卫又匆忙走进:“报告!秦德纯将军求见。”
土肥原贤二认为人候到了,站起身来,豁达大度地说:“师弟,改日再谈,我告辞了。”
“慢!”
何应钦果断地阻止了土肥原贤二的离去。说:“师兄,秦将军不是外人,和你在谈判签署《秦土协定》的时候就是熟人了嘛,我们三个人一齐谈谈不更好吗?”
土肥原贤二会心地笑了,遂与何应钦迎接秦德纯。三人一俟分主宾落座以后,土肥原贤二便反客为主地说:土肥原贤二会心地笑了,遂与何应钦迎接秦德纯。三人一俟分主宾落座以后,土肥原贤二便反客为主地说:秦德纯一听这话的口气,猜到了他们方才会谈的内容。他沉吟片刻,单刀直入地说:“既然黄郭委员长养病莫干山,不能北来视事,大家的意见是,应当由来军长取代黄委员长之职。也只有如此,华北、平津的事情才会好办一些。”
何应钦一是无法回答秦德纯的厉言相逼,再是想试探日本人的态度,故冲着土肥原贤二淡然地笑了笑说:“黄委员长和土肥原将军是老朋友了,你先问问他是否同意啊?”
“朋友不能替代国家!”
土肥原贤二未等秦德纯说话,便抢先把话接了过去,“如果我的老朋友妨碍了贵国的利益,我绝不反对贵国拿掉我的老朋友。即使换上一个新朋友,我也是高兴的。”
何应钦从未像现在这样心寒!深感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日子是过不得的。但是,他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他稍许镇定了一下情绪,遂又打哈哈地说:“土肥原将军很是善于外交辞令的,堪称滴水不漏!”
秦德纯一听土肥原贤二的口气,再一看何应钦的态度,越发地有了底气,旋即又得寸进尺地说:“还是有话说到明处好。据城防部队报告,北平的大学生又要集合、闹事,二十九军的弟兄们说,如果中央不对黄郛委员长的去留采取断然措施,连何长官的安全,他们也保证不了。”
何应钦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年“五四运动”痛打章宗祥的往事,猝然闪现在眼前。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低沉地说:“像这样重大的人事变动,我何某人是没有这种权限的。我想宋将军也是知情的。”
“但你却有向中央建议的权利!”
秦德纯复又加重口气,“而且,你的意见也是举足轻重的。”
“不能这样说,不能这样说”何应钦面对如此凌厉的进攻,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土肥原贤二觉得是时候了,语意双关地说罢:“三十六计,走为上。再见!再见”遂主动地告辞离去。秦德纯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了给自己日后留条退路,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晕代刘说项的。”
也起身告辞离去了。秦德纯走后不久,何应钦感到自己在北平已无事可做,且又凶多吉少,受夹板气,遂决定返回南京复命,用当事人的话说:“何应钦返回南京时,宋哲元始到东车站送行宋哲元与何应钦见面后,只寒暄数语,彼此却无话可说,实际上此时此刻,他们亦确已无话可说了。”
何应钦南返之后,秦德纯接替袁良任北平市代理市长。1月初,北平市的学生在共产党提出的“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号召下,正在酝酿反对“华北自治”,和冀察特殊化的抗日救亡运动。秦德纯分别约见各大专院校的校长,要他们对学生进行劝导,并恫吓说:“如果有游行请愿行动,影响地方秩序,恐惹起对外事件,与备校当局不利。”
但学生爱国的热血已经到了沸腾的程度,整个的华北已经放不下一张安静的课桌了,沸腾的热血化作愤怒的浪涛,终于冲决了秦德纯派出的大批军警——分别在各大专院校门前设置的岗哨交通路口的警戒,于1月9日爆发了震惊中外的学生运动就在这一天,土肥原贤二化妆成普通的中国老百姓走上街头,看见一队队爱国学生冒着凛冽的朔风,迎着冰冷的水龙,手挽着手。肩并着肩,振臂高呼抗日爱国的口号。他的心被惊得颤抖了,不禁发出这样的自问:“华北可以自治,华北人民能够自治吗?日本的武力可以践踏中国的土地,但能够征服这一颗颗永不屈服的心吗?”
地,但能够征服这一颗颗永不屈服的心吗?”
何应钦回到南京以后,如实地作了汇报。蒋介石极不愿意把宋哲元的二十九军摆在华北,可又不敢违拗日寇的意愿。他怀着无可奈何的心情,对未哲元的要价打了个折扣,决定把黄郛主持的行政院驻平政务委员会撤销,另设冀察政务委员会,只辖河北、察哈尔两省及平津二市。同时,并将名存实亡的北平军分会撤销,冀察绥靖行政公署生效。以宋哲元为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兼绥靖主任及河北省主席。土肥原贤二获悉这份情报以后,内心并非十分高兴。因关东军司令部交给他的任务是实现“华北五省自治”,而今所能达到的不过是冀察两省而已。他每天躲在家里,静候宋哲元派人来请他去共谋成立“冀察政务委员会”的大事。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他收到的依然是学生上街游行的报告,未见宋哲元的踪影,他暗自生气地骂道:“他难道是一个有恩不报的小人?”
此时,宋哲元正置身于矛盾重重的漩涡之中。他清楚地知道,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向日寇投降,要么与日寇决裂,敷衍是行不通的,也是不能持久的。时下,他没有决心和日寇反目,也不愿和南京政府闹翻。另外,他清楚这种矛盾必然会反映到即将成立的冀察政务委员会内部。即一小撮汉奸亲日派、不愿做亡国奴的中下层军官士兵和留恋个人名利的上层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这就更使宋哲元摇摆不定,不可能有鲜明的政治态度。宋哲元认为冀察政务委员会是南京政府批准的,正式成立之前,用不着请示日本有关的人员。在人民面前,在二十九军广大的官兵面前,说明他所主持的政权,和殷汝耕的“冀东防共自治政府”有着本质的不同。另外,他十分清楚日本——包括亲日势力的力量,所以他在安排冀察政务委员会的名单时,又极大地照顾了这一批人。如齐曼元、曹汝霖、陆宗舆、王揖唐、王克敏、张壁等为委员;经常替宋哲元牵线的大汉奸陈觉生被委任为北宁铁路局长兼外交委员会主任,萧振瀛任天津市市长兼政务委员会常务委员和经济委员会主任,而土肥原贤二等日本人被聘为最高顾问。土肥原贤二收到了宋哲元亲自签署的聘书。就在这一瞬间,他萌发出了一个念头:彻底解决华北问题,必须走伪满洲国的道路。这时,专田盛寿闯进了他的住室,严肃地说:“报告将军!关东军司令部发来急电,要您刻日返回新京述职。”
土肥原贤二听后一怔,沉思了一会儿,掂了掂手中的聘书,说:“请代我回电:一俟参加完冀察政务委员会的成立大会,处理完华北有关的善后工作,立即返回新京述职。”
专田盛寿离去之后,土肥原贤二再次掂了掂手中的聘书,自言自语地:“这冀察政务委员会成立大会,将要开成个什么样子呢?”
三十一“三羽鸟”老大永田铁山被刺1月16日是古都北平的耻辱日。这天,冀察政务委员会在宪兵、警察的严密警戒下,于北平市外交大楼举行典礼。爱国的学生们举着救亡的标语,高呼着“反对冀察政务委员会”!“反对冀察特殊政权”!“各界联合起来,共同抗日”的口号,把沉睡的古都唤醒了,到处都洋溢着爱国、抗日的热潮。素来主张不镇压学生运动的宋哲元,也撕下了伪善的面纱,公然叫嚣“学生被人利用,故意捣乱,非严办不可。”
秦德纯秉承其旨意,派出大批的军警在天桥、前门一带用大刀背砍伤学生,同时逮捕了数以百计的爱国师生,关押在东城陆军监狱。哲元,也撕下了伪善的面纱,公然叫嚣“学生被人利用,故意捣乱,非严办不可。”
秦德纯秉承其旨意,派出大批的军警在天桥、前门一带用大刀背砍伤学生,同时逮捕了数以百计的爱国师生,关押在东城陆军监狱。土肥原贤二策划“华北五省自治”失败以后,再次想起了老朋友吴佩孚。但他获得的答复是:“自治者,自乱也。”
接着,他乘飞机飞抵太原,策动“师弟”阎锡山。老奸巨猾的阎锡山感到风向不对,借口红军意欲过黄河东征而婉言拒绝了。土肥原贤二怀着沧然的情感再次告别了北平,回到新京长春复命。在日本侵略者的眼里,是这样评价土肥原贤二在华北这段工作的:“从结果上来看,由于土肥原的努力,建成了两个政权。一个是宋哲元的冀察政务委员会,一个是与它邻近的彻底亲日亲满的‘冀东防共自治政府’,这不能说是完全成功的尽管有些曲折,却在维持满洲与蒋介石之间的这个缓冲地带上起了一定的作用。”
但是,土肥原贤二积数次在华北工作的教训,更加坚定了这样一种侵略者的见解:“欲要彻底解决华北问题,必须走所谓的满洲道路!”
土肥原贤二回到新京长春,欢迎他的是板垣征四郎和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分外热情地介绍:“东条君已奉调来满洲供职,出任关东宪兵司令,并兼任关东军警务部长。”
土肥原贤二紧紧地握住东条英机的双手,然而东条英机却有些怅然地说:“遗憾的是,你又要奉调回国了。”
“什么?我又要回国述职”
“这是好事!这是好事”板垣征四郎为缓和这不协调的氛围,“据我的估计,你又应当晋升了。”
晋升军阶,对土肥原贤二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但是,他想到在目前的中国,依然没有人能填补他的空缺。他为了详细了解国内斗争的情况,又专门请教了东条英机。陆军中的南进派和北进派的冲突表面化了。作为南进派的中坚人物永田铁山,遂成了北进派的眼中钉,结果演出了相泽中佐刺杀永田铁山的悲剧。东条英机讲到此时哽咽了,再也讲不下去了。土肥原贤二无比愤慨地说:“他杀死了我们的领袖,我们回报他们的是,彻底摧毁陆军中的北进派!”
“谈何容易!”
东条英机简单他讲述了北进派握有重兵的情况以后,低沉地说,“在国内的同仁,只有为永田君举行葬仪的典礼官冈村宁次君了。”
“可他的观点”
“这我知道!他一度被永田君说服了。”
东条英机沉吟片时,“北进派的气焰越来越盛,他们直言不讳地要推翻内阁,反对天皇陛下。你这次回国的气焰越来越盛,他们直言不讳地要推翻内阁,反对天皇陛下。你这次回国“石原芜尔君、小烟敏四郎君的态度如何?”
土肥原贤二问。“石原是个伪君子,自称不偏不倚;小佃敏四郎是北进派的干将,和我们彻底分手了!”
板垣征四郎说罢,习惯地挥动了一下拳头,“土肥原君,你的很多朋友,包括庞大的黑龙会,全都站在北进派一边去了。”
“请放心,我会为甫进派的胜利尽力的。”
土肥原贤二十分理解板垣征四郎和东条英机的心情,“为了我们的最高理想,最终的目标,从现在起,我们必须握有兵权!”
东条英机和板垣征四郎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就要回国了,你们二位有何重要之事相托吗?”
板垣征四郎微微地摇了摇头。东条英机取出四十美元,双手捧到土肥原贤二的面前,悲痛地说:“请代我转给永田君的遗孀。”
土肥原贤二从东条英机的手中接过美钞,深沉地说:“我一定转给她!请你二位放心,我会从各方面关照永田君的遗孀和子女的。”
196年月,土肥原贤二回到了东京。这时,震撼日本朝野的“二·二六”事件的硝烟,依然弥漫在东京的上空随着北进派和南进派矛盾的激化,以审讯谋杀永田铁山的凶手相泽为契机,陆军精锐的第一师团的军官,希望促使裕仁天皇改变南进的国策,于月6日在东京组织了武装叛乱。去杀所谓“天皇周围的恶人”。结果杀死了藏相高桥是清、内大臣斋藤实海军大将、陆军教训总监渡边锭太郎将军。他们未能杀死冈田启介首相和裕仁天皇的侍从长铃木贯太郎海军大将。在乡间的同谋者,也未能实现在城外杀死前内大臣牧野伸显伯爵和西园寺公望公爵。叛乱者占领东京市中心天之后投降。裕仁天皇拒绝了叛乱者的任何要求,严令陆军中的大部分将军辞职,但厉行“陆军整肃运动”的寺内寿一将军留任,并出任新内阁的陆相。两位领头叛乱的军官剖腹自杀,其他1人处以极刑,北进派的将军们实际上全部退出陆军,南进派大获全胜。从此,日本实施南进派政策得以全面进行。然而,由谁出任参与兵变的第一师团的最高长官呢?裕仁天皇钦定了新晋升为中将的土肥原贤二。土肥原贤二在担任东京留守第一师团长期间,以果断的军事手段,整肃了参与兵变的陆军下级军官,争取了石原莞尔等倾向北进的军官,和铃木贞一、建川美次、小矶国昭、冈村宁次等高级将领结成同盟,为彻底粉碎北进派东山再起的阴谋,为南进派将领握有军权尽了最大的力量。从此,他以统帅有方的将军形象出现在东京。随着南进派大获全胜,于8月7日召集了“五相会议”,确定了发动全面侵华和太平洋战争的《国策基准》。一,国家大政的根本,在于根据大义名分,内则巩固国家基础,外求发展国运,使帝国在名义上和实质上都成为东亚的安定势力,确保东方的和平一方面确保帝国在东亚大陆的地位,另一方面向南方大洋发展,基准的大纲如下:(一)排除列强在东亚的霸道政策,根据真正的共存共荣的主张,共享幸福;这就是皇道主义的具体实现,也就是我国在对外政策上应予经常贯彻的指导方针。的指导方针。(三)对大陆政策的基本方针,在于希求满洲国的健全发展,日满国防的巩固,消除北方苏联的威胁,同时防范英、美,具体实现日、满、华三国的紧密合作,以促进我国的经济发展。在日本整军南进的国策下,197年月,土肥原贤二被钦命出任宇都宫第十四师团长。这正合他的心愿。正如他的一位部属所吹嘘的那样,“土肥原本是以‘军人谕’中心思想,‘诚心’为信条的人,和他多年来在中国搞谋略所表现的完全相反,是一位纯真、诚实的武将。他是以‘诚心’作为统帅军队的方针,并以此训育所属的部队。”
为未来践踏我神州河山,为惨杀我中华同胞做着军事上的准备。与此同时,十一亲信中的板垣征四郎已调任第五师团任师团长,山冈重厚调任第一0九师团任师团长,矶谷廉介调任第十师团任师团长,东条英机晋升为关东军参谋长,并迅速组建东条师团。197年6月4日,近卫内阁上台,立即着手准备进行新的侵华战争。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以他那特有的战争狂人的嗅觉,闻到了侵华战争的火药味,遂于6月9日以关东军参谋部的名义,向帝国陆军部提出了对苏对华战略的意见书:从准备对苏作战的观点来观察目前中国的形势,我们相信,如为我武力所许,首先对南京政权加以一击,除去我背后的威胁,此为最上策;如为我武力所不许,则使既成事业保持下去,下定决心,不让中国方面染指,以不动声色的静观态度来对付,直到我国防完全充实之时为止,慢慢等待中国方面重新考虑。这样也许是适当的。而南京政权,对于日本所希望的调整邦交一事,丝毫没有作出反应的意思,如我方对它进而要求亲善,从它的民族性来看,反而会增长其排日侮日的态度,造成“吹毛求疵”的结果那是6月中旬的一个上午,已经预感到就要率部侵华的土肥原贤二赶回了东京。他除去向有关的亲信、死党窥探日本政府下一步的动向外,主要是为了和妻室儿女团聚数日,对家庭做些安排。午休过后,他感到消闲的家庭生活有些无聊,信手拿起一份《每日新闻》随意地翻阅着。突然,他被“在温泉养伤的男装川岛小姐”的标题吸引了,用心地阅读起来:“为了建设满洲乐土,情愿充当地下水浇灌滋润,而东奔西走于日满两国之间,席不暇暖的男装丽人川岛芳子君,终因在百灵庙事件中所受枪伤至今未愈,于今春回到松本市,一直在川岛浪速养父家里疗养。在两三天之前,突然同浪速翁和二名亲信人,来到长野市郊外的善光寺温泉疗养。她在这里,有时浸浴在新绿映照的温泉里,有时到附近的据花峡一带,去欣赏初夏的芬芳气息来尽心疗养。记者于九日来到她住宿的温泉旅馆进行采访。正赶上她从游泳池上来,说是痛,一只手拿着一个小注射器,往脚面上注射葡萄糖”土肥原贤二随着报道文章的描写,第一次用刀挑开川岛芳子上衣的情景,第二次在长白山温泉她和田中隆吉的风流样儿,以及她和板垣征四郎同沐一池的放荡形象,又渐渐地闪现在记忆的屏幕上。待到那富有诱惑力的肌体渐逝以后,川岛芳子被蒙面侠客击伤的往事又在脑海中浮起。当这位蒙面大侠和谋刺宪飞。枪杀他的赛大侠相重叠后,他似乎断定川岛芳子这次在百灵庙负伤和赛大侠有关。他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他也为川岛芳子幸免于难而感到由衷的高兴。灵庙负伤和赛大侠有关。他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他也为川岛芳子幸免于难而感到由衷的高兴。《每日新闻》上的这篇文章是这样结束的:“我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回到满洲去,给部下的士兵们发放军饷,”土肥原贤二读罢暗然自语:“如果川岛芳子去百灵庙参战,那是因为有田中隆吉的诱引的话,那么她这次回到中国去,又是投奔谁呢?”
很快,他又想到了老色鬼多田骏。但是,当他想到即将爆发的华北战场上的残酷厮杀,他又对这位老相识——时任中国驻屯军司令多田骏微微地摇了摇头。这时,年近半百的香代子端着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水走进屋来,十分谦恭地放到土肥原贤二的面前,她俯首扫了一眼报道川岛芳子的标题,怀着女人那特有的妒忌心,小声地问:“你读过《男装丽人》这本书吗?”
“我”土肥原贤二从沉思中惊醒,望着帐然待答的妻子,心不在焉地说,“读过。不过,好多是虚构的”
“我不信!”
香代子大着胆子说,“虚构?怎么连你都虚构进去了?”
土肥原贤二终于明白了妻子的心事,淡然地笑了笑,以严厉的口吻说:“难道你还怀疑我和芳子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吗?”
“不!不”香代子吓得倒退了两步,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我从不怀疑你”
“这不是心里话!”
土肥原贤二望着唯诺称是的妻子,突然觉得这些年来常年在外,作为丈夫似有对不起妻子的地方,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挽着妻子走向那长条沙发,二人并排地坐下。他侧目看了看妻子那受宠若惊的样子,伸出右手抚摸了一下妻子那高高堆起的发舍,动感情地说:“我们夫妻一场,很难坐在一起说说心里话。这些年来,家事的担子全压在你一个人的肩上,着实地委屈了你。今天,有什么苦楚,全都倒出来吧。”
“不!不我没有委屈。”
香代子惶恐不安地说,“我能这样依偎在你的身旁,和你说说话,就很感满足了。”
土肥原贤二听了这些后语,越发地觉得欠妻子的太多了!是为了忏悔自己的灵魂,还是有意抚慰妻子那颗灰冷的心?他叹了一声说:“我很可能又要带兵去中国,我想听听你想说给我的话,好吗?”
香代子先是惊愕地望着自己的丈夫,觉得是那样的陌生,继之又含着泪水哽咽地说:“我愿意和你永远地这样依傍着”
“还有其他的心里话吗?”
香代子久久不语,只有大颗大颗的泪水沿着面颊无声地淌下来。土肥原贤二缓慢地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去妻子满面的泪水。香代子突然夺过土肥原贤二的手帕捂住嘴,近似嚎啕地吼叫着:“我是个女人!我不愿意你去中国!我愿意得到妻子应该得到的一切”切”香代子戛然收住了吼叫和哭声,扑嗵一声跪在了土肥原贤二的面前,啜泣地说:“我错了我该打我只有一句心里话,你快些带兵到中国去吧”土肥原贤二蓦地抱起跪在面前的妻子,紧紧地拥在自己的胸前,近似颤抖地说:“香代子我,听你的话。我一定带兵到中国去!”
197年7月7日,日本蓄谋已久的大规模的侵华战争终于在卢沟桥打响了!从而揭开了中国人民全面抗战的幕慢,中日两国人民都被投入到血与火的战争中日本好战成性的近卫内阁于7月11日召开了杀气腾腾的内阁会议,并以日本政府的名义发表了派兵华北的声明。土肥原贤二率领的第十四师团接到了入侵中国的命令。正如他的一位随侍所回忆的那样:“动员令下达后,夜以继日地紧张工作,到七月下旬,动员工作完结。坂西联队的三千多名健儿,全副崭新的装备,为接受土肥原师团长的检阅,进行了出征分列式。部队从大皈港乘船,八月二十日到达塘沽,登陆后转乘火车至北平。在西直门外宋哲元的旧兵营短期休整。”
土肥原贤二回到了阔别一年零五个月的北平,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不久,他把大汉奸白坚武、王克敏等人召集到身边,详细地询问了“七·七事变”的全过程。当他获悉宋哲元、秦德纯这些老朋友已经奉命退到了保定以南的时候,禁不住地暗自说:“看起来,谋略工作必须由强大的武装做后盾才行啊!”
当他得知自己的第十四师团将奉命追歼宋哲元、秦德纯的部队时,又淡然地笑了笑,不无惋惜地自语:“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宋哲元将军并不明智啊。当年,你若听从我的劝诱,绝不会落此鸡飞蛋打的下场。另外,我敢大胆地预言,蒋介石一定要拿你这个败军之帅开刀的!”
白坚武、王克敏等民族败类蜂拥而至,而且非常理解土肥原贤二说这番话的寓意,因此他们都顺着老主子的话题慷慨陈词,在谴责宋哲元、秦德纯等人的同时,尽情地剖白每个人的奴才心。土肥原贤二满意地点着头。突然,他又严厉地问道:“通州兵变是怎样搞起来的?”
白坚武和王克敏惊愕片时,遂你一言我一语地追述起了通州兵变殷妆耕在成立“冀东防共自治政府”的同时,遂把于学忠将军的旧部——河北保安队接管,更名为冀东保安队,归伪政权统辖。但人事却无任何改变,官兵中依然潜伏着爱国反日的情绪。卢沟桥事变爆发以后,保安队主要负责人张庆余秘密活动反正抗日,并决定于七月二十八日夜十二时在通州举行兵变、起义。是夜,官兵封闭了通县城门,断绝市内交通,占领电信局及无线电台,包围了通县文庙内的冀东伪政权,把大汉奸殷汝耕禁闭起来。接着,义愤填膺的起义官兵一鼓作气攻进日本驻通州的特务机关,向西仓日本兵营发起最后的攻击,历经一天一夜的激战,数百名日军除一部分逃亡外,顽抗者均被歼灭。顽抗者均被歼灭。“你是北平最高的行政长官,一定要严惩这些暴徒!”
“是,是”王克敏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了,“不过,他们已经和二十九军合兵一处了。”
“你必须为惨死的日本英魂举行慰灵祭典!”
“是,是”王克敏前来拜会土肥原贤二是有其目的的。宋哲元等率部南撤以后,北平的最高行政机构出现了真空,谁来填补呢?他当然希望是自己。但又怕日本驻华使馆选择新的奴才。所以他希望握有重兵的土肥原贤二能从旁荐举自己,故有意为难地说:“将军阁下,只要我出任北平,不仅要慰祭惨死在通州的英灵,而且还要用重金抚恤死难者的家属。”
土肥原贤二明白了王克敏的用心。他作为一个久在中国从事谋略的老手,自然懂得古都北平一俟平静,还是需要组建亲日的行政机构管理市政大计的。谁最可靠呢?当然是王克敏这些人。另外,他出于职业的本能,预感到不久的将来,他依然会卸掉军权重返中国,为组建一个全国性的伪政权而奔波的。因此,他大包大揽地说:“只要你们尽心竭力为东亚其荣效力,我会利用自己的威望去影响帝国有关的部门的。”
“我一定为东亚共荣效犬马之劳!”
王克敏说罢起身,满意地离去了。接着,白坚武秉报了殷汝耕被捉之后的情况:当时反正的保安队本拟将殷汝耕枭首示众,以平民愤,而昭炯戒。因冀东伪教育训练所副所长劝阻,说殷逆系何应钦,黄邦的亲信,最好把他押送北平交宋哲元,转解中央较为妥当。所以未及时枪毙。解至北平城下,又被日军劫走。殷汝耕引咎辞职。土肥原贤二听后勃然大怒:“真是一个废物!决不可再重用。”
白坚武听后一怔,暗自震愕地说:“他原来是这样对待失败啊!”
遂默然不语。土肥原贤二知道失口了,他有意向白坚武询问天津有关的情况,并故作深情地说:“惺亚先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往事吧?”
“记得!记得”白坚武大有受宠若惊之状,感慨万端他说,“弹指间,15年过去,堪为山河依旧人已非了。”
“我看人还是旧人嘛!”
土肥原贤二望着有些愕然的白坚武,“比方说你和我吧,无论大地做何等的沧桑之变,你我私人之间的情谊始终未减,对吧?”
“对!对”白坚武因不明了土肥原贤二怀旧的真实用意,只好言不由衷地说着。“作为老朋友,你坦诚地说说看,在中国你最敬服的人是谁?”
白坚武越发地觉得像是进了五里雾中,窥测不出土肥原贤二的真实用意,小心地反问:“不知您是指哪方面的人才?”
“不知您是指哪方面的人才?”
白坚武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出于自身的政治前途,直言不讳地答说:“讲句剖腹见心的话吧,就其治军、治国的通才而言,我最敬服吴子玉吴大帅。”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土肥原贤二笑得是那样的自然,旋即又有意吹捧地说,“从徐东海到段合肥,从张大帅到曹大帅,我都有过较深的交往,但没有一个像吴大帅那样在我心中永驻。”
“我和您的感觉是相同的!”
白坚武长叹一声,“不知何因,苍天总和吴大帅过意不去。”
“这是他过于自负的结果!如果他能顺应潮流,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旋即,土肥原贤二又做出重情念旧的样子,“请代我向吴大帅致意,希望有朝一日能出山合作。”
“我一定转达!一定转达”白坚武的目的也达到了,行前取出一册新书,“送给您吧,这本书中写到了您,供您于戎马倥偬之中消烦解闷。”
白坚武走后,土肥原贤二拿起这本书一看,是用英文写的。他出于一种极大的好奇心,暗自问:“是哪一位外国学者著书立说还涉及到了我呢?”
他看了看书的作者,当阿梅莱托·韦斯帕的名字跳入他的眼帘以后,他惊得脱口而出:“是他?!”
虽说他在东京的时候,就已听说阿梅莱托·韦斯帕叛逃了,但他和这位意大利间谍共事的情景恍如昨日,不止一次地自问:“他为何要叛逃呢?”
土肥原贤二连夜看完了这部名为《日本间谍》的书。当他看到描写自己如何把阿梅菜托·韦斯帕介绍给上司那一节,真是写得栩栩如生,犹如真事一样。他掩卷自思,深深地感到这部书对帝国的情报部门破坏之大,影响之深是难以估量的!他禁不住地大骂:“一群无能之辈!连这样一个有用的多国间谍也控制不住”夜很深了!土肥原贤二终于倒在了床上,但依然没有困意。他沉思着,冥想着,阿梅莱托·韦斯帕、赛大侠、殷汝耕、宪飞、宋哲元、秦德纯从四面八方涌进了他的心头,搅得他昏昏然,噩梦不断土肥原贤二第二天醒来,朝霞已经抹红了窗扉;侧耳一听,休整的部队在操练,大声喊着整齐的口令。他穿好戎装,用过早餐以后,奉命赶到使馆,谈完组建以王克敏为首的北平傀儡政权的意见后,碰见了佩带中将军阶的第五师团长板垣征四郎。这意外的会面,令二人激动不已,像往常见面那样,土肥原贤二又挨了板垣征四郎一拳。当即,板垣征四郎提议:“为庆祝我们的军事胜利,为你我在中国大地上自由用武去干一杯!”
遵照土肥原贤二的意见,他们二人驱车来到了北海,相携登上琼岛,背靠着白塔,俯瞰着金碧辉煌的故宫建筑群,随意地交谈。在板垣征四郎的眼中,这中国的帝王之家是日本军事胜利的象征,也是他自己军事生涯中的纪念物;在土肥原贤二的眼中,这恢宏无比的宫殿是中国人民智慧的结晶,每当他登上琼岛俯视之际,他总是忍俊不禁地自语,“这才是日本帝国最大的敌手啊!”
虽说他们二人都是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战争罪人,但由于他们心际不同,性格迥异,在同一物体的面前其感想却大相径庭,很难谈到一起。土肥原贤二不喜欢争论孰是孰非,遂有意转移话题:“你知道东条君的情况吗?”
“你知道东条君的情况吗?”
土肥原贤二用兵甚慎,恐兵骄气盛的板垣征四郎损兵折将,反复告诫山西的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在攻击平型关一线的时候,尤其要防备守军利用地势设伏。对此,板垣征四郎报之以轻蔑的一笑。土肥原贤二沉吟良顷,取出一个陈旧变色的笔记本,双手捧到板垣征四郎的面前,由衷地说:“这是当年阎锡山请我游历山西的时候,我亲手绘制的地形图,可能有些用处,请收在身边吧。”
板垣征四郎连声说着“谢谢!谢谢”双手接过了地图册。但是他的心里却在说:“对付阎老西这样的师弟,闭着眼用兵也能打胜仗。”
稍许,他又关切地问:“你的第十四� �团何时挥师南下?”
“明晨动身。”
“怎么样?为预祝你我出征奏凯,到东兴楼干两杯吧?”
“不去东兴楼,那儿太不吉利了。”
“为什么?”
“听说东兴楼不兴旺,大有一朝倒闭之势。”
“那为了讨个吉利,去东来顺吧?”
“也不好!那里夏季的酒肴并不可口,也讨不来东来顺的福“那你说去哪儿吧?”
土肥原贤二这位老北京通想了多时,竟然没有想起一家吉祥如意的酒店。三十二蜚声上海的关小姐东条英机在张北击溃了刘汝明的部队以后,越过长城一线,攻占了万全县,夺取了八角台,并于8月4日侵占了张家口。由于沿线的国民党守军惧敌自溃,使东条兵团于9月1日晨轻易地攻占了大同。板垣征四郎亲率第五师团直扑平型关而来。他是骄首带兵,傲视对手,二十一旅团约4000人,100余辆汽车在先,两百余辆大车居中,少数骑兵殿后,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八路军的伏击圈,被歼灭000多人,击溃汽车百余辆开创了侵华日军惨败的先例。土肥原贤二亲率第十四师团挥戈南下。他的一位亲信随从曾作了记载:在永定河的渡河作战中,首次与中国精锐部队接触。师团以破竹之势由永定河、拒马河、大清河强渡成功,然后攻取保定,一举控制了黄河渡口。土肥原成为华北战场上一颗明星。在胜利进军的背后,也有一些外间不得而知的情况。在战争扩大的同时,同盟通信社北京分社升格为总社时,特由东京派来了古野伊之助来到北京。古野走访各单位之后,又带同佐佐木健儿去天津拜访军部。他们途经廊坊时,适与十四师团司令部的军用列车相遇,因此他们就便拜访了土肥原。当时土肥原曾对古野说:“此次战争,师出无名。回东京见到近卫首相时,请你恳切说明这个问题。如果近卫真有同感,可以把战争停下来。”
以后近卫决心要和蒋介石直接谈判,秘密派遣曾经支援过孙文革命的官崎滔天的儿子宫崎龟介去中国,后来官崎在字品被宪兵扣留,事情遂以失败而告终。要和蒋介石直接谈判,秘密派遣曾经支援过孙文革命的官崎滔天的儿子宫崎龟介去中国,后来官崎在字品被宪兵扣留,事情遂以失败而告终。年5月,为了配合沿扬子江向西进攻武汉的部队,土肥原兵团冒着敌人猛烈炮火,由长垣甫面渡过黄河,迅速进入陇海路南北地区,立即准备向郑州展开进攻。正当此时,中国军使出了救命的绝招,掘开黄河堤放出洪流,对土肥原兵团实行了水攻。这一绝招,使在华北战场勇猛善战的土肥原兵团,顿时陷入一片汪洋之中,顾不得物资和马匹,纷纷逃向陇海路的路基上和中牟县城里避难,以图喘息从此土肥原兵团成为中国飞机攻击的好目标,中国派遣军、关东军以至日本全国,为营救土肥原兵团动员了所有的铁舟部队工兵队,与敌弹洪水搏斗一月,才救出了土肥原乓团。当部队脱出危难、重整旗鼓之际,土肥原奉命调任参谋本部部副,告别了灾难横生的华北战场。土肥原贤二于198年6月回到了东京,时至近卫内阁大改组,他最要好的同窗密友板垣征四郎被任命为陆军大臣。板垣征四郎作为陆军大臣参加御前会议,参与制订了中国现中央政府屈服的条件:一,合并或参加建立新中央政权;二,与上述情况相配合,改称及改组旧国民政府;三,放弃抗日容共政策,采用亲日、满与**政策;四,蒋介石下野。不久,他又参与制订了有名的“适应时局的对中国的谋略”方针:为了使敌人丧失战争能力,并推翻中国现中央政府,使蒋介石垮台,应加强目前正在实行的计划。其纲领如下:一,起用中国第一流人物,削弱中国现中央政府和中国民众的抗战意识,同时,酝酿建立巩固的新兴政权的趋势。二,促进对杂牌军的拉拢归顺工作,设法分化,削弱敌人的战斗力。三,利用、操纵反蒋系统的实力派,使在敌人中间建立反蒋、**、反战的政府。四,推进回教工作,在西北地方划定由回教徒形成的防共地区。五,设法造成法市的崩溃,取得中国在国外资金,由此在财政上使中国现中央政府自行消灭。六,为了便于完成以上工作,应进行必要的策略性的宣传。土肥原贤二作为参谋本部的部副,很快得到了所有密件的正本。他阅完第一遍以后,本能地觉得帝国大本营需建立统一领导机构,当他暗自恩忖由谁出任这对华谋略机构的领导人时,又断然地认定非他莫属。尤其当他想到同窗好友板垣征四郎这位新任陆军大臣的时候,就越发地感到非他莫属了!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板垣征四郎却连个电话都不曾打来,这位急切想重返中国大陆,一显身手的谋略家,不得不猜疑地自问:“陆军大臣板垣君忙什么去了呢?难道他会忘了我的特殊作用了吗?”
板垣征四郎怎么会忘记土肥原贤二的特殊作用呢!他正在秘密地会见所谓中国的使者——大汉奸高宗武等人。高宗武原是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亚洲司司长兼亚洲研究会主任。南京陷落的前夕,中国国民政府副秘书长兼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和大本营第二部副部长周佛海,在秘密策划对日政策的时候,和高宗武有了志同道合的关系。周佛海以搜集对日情报为借口,征得蒋介石的许可,把高宗武派往香港。这时,日本政府发表了“今后不以国民政府力对手”的近卫第一个声明。惶恐的蒋介石急切需要得到日本政府的谅解,这就为高宗武毫无顾忌地投靠日本提供了方便。几经和日本驻香港的特务会谈,在参谋本部的安排下,抵达东京。周佛海以搜集对日情报为借口,征得蒋介石的许可,把高宗武派往香港。这时,日本政府发表了“今后不以国民政府力对手”的近卫第一个声明。惶恐的蒋介石急切需要得到日本政府的谅解,这就为高宗武毫无顾忌地投靠日本提供了方便。几经和日本驻香港的特务会谈,在参谋本部的安排下,抵达东京。“听下边的人讲,高先生此次东京之行,是得到了上司的谅解的。请坦率地告诉我,这个上司是谁呢?是蒋介石先生吧?”
“不!不是。”
高宗武匆忙解释,“是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周佛海先生,他热心推动中日之间的和平事业。”
“噢,是这样的。”
板垣征四郎微微地点了点头,“高先生此行的意义是什么呢?需要我这位陆军大臣做些什么?你都可以开诚布公地说一说。”
首先,高宗武提出了近卫声明中的原则立场——帝国政府今后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是否可以变更一下?如果说贵国对蒋介石失去了信心,作为过渡时期退而求其次的妙计,由比蒋介石先生资格还要老的汪精卫先生站到前面来怎样?贵国政府以汪先生为谈判对手进行和平工作行不行?对此,板垣征四郎作了如下的答复:“总理大臣的声明,是经过御前会议批准了的,是代表帝国政府的立场的,不能随意取消。如果汪先生,以及热衷于推动日中和平事业的人做出了行动,我们是可以再商讨的。”
高宗武回国之后,板垣征四郎约见了老朋友土肥原贤二,对此进行了密谈。他们二人认为:“七·七”卢沟桥事变以后,以王克敏为首的华北临时政府宣告成立;南京失陷以后,于198年月建立了以梁鸿志为首的维新政府;在内蒙古也成立了以德王为首的蒙疆自治政府。因此,帝国政府在这些政权之上,组成一个新的统辖这三个政府的中央政府实属必要。至于由汪精卫——还是由其他人主持新的中央政府,还需要看形势的发展。最后,土肥原贤二深沉地说:“目前,帝国对华工作依然是各自为政的局面,为了避免陆军、海军、外务三省各派出现的矛盾,应组成一个对华特别委员会,负责策划组织统一中国的中央政权的工作。”
板垣征四郎的历经和海相、外务相分别协商,一致同意成立对华工作的特别委员会,陆军派出的代表是上肥原贤二中将,海军派出的代表是津田静枝中将,外务省派出的代表是陆军退役中将坂西利八郎。由这三位中将组成对华工人特别委员会最高领导。一天夜里,板垣征四郎兴冲冲地赶到土肥原贤二的下榻处,如实地说明了情况。最后,他很是激动地说:“老前辈坂西将军获得这一消息后,称道这一决策是英明的。他认为该委员会只有你负其全责,才会顺利地开展工作。”
“不!不”土肥原贤二虽说心里是赞同这一荐举的,但表面上仍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坂西将军在华工作有年,很有根底,又是从事谋略工作的老前辈,该委员会的负责人”
“不!不”土肥原贤二虽说心里是赞同这一荐举的,但表面上仍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坂西将军在华工作有年,很有根底,又是从事谋略工作的老前辈,该委员会的负责人”随着话声,坎西利八郎一步闯进了客室。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惊得慌忙站起,一人挽着坂西利八郎一只臂膀,请他上座。旋即,土肥原贤二又非常恭敬地奉献上一杯香茗,朝着这位突然莅临的恩师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惶诚恐地说:“将军!您出任对华工作特别委员会人心归向,责无旁贷。”
“此言差矣!”
板西利八郎示意土肥原贤二坐在自己的身旁,呷了一口香茗,“除去我的年龄、身体条件而外,如果该委员会依然由我出长,那是帝国谋略工作的失败,也是我坂西利八郎的耻辱。”
“为什么?”
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惊得异口同声地问。“这说明帝国对华的谋略工作后继乏人!”
坂西利八郎肃然而谈,“时人、后人说我出长该委员会,一定要骂我是个忌贤妒能的老朽!中国人也会说我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擅权者!”
土肥原贤二和板垣征四郎听后,下禁肃然起敬,土肥原贤二暮地起身,朝着坂西利八郎深深地施一大礼,低沉地——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地说:“后生不恭了!我愿意在您的指导下,出长对华工作特别委员会。”
接着,土肥原贤二谦虚地问:“该委员会的工作应从何开始呢?”
“选定未来组建中国新中央政府的领袖人物。”
坂西利八郎成竹在胸地说。“您认为谁是最理想的人选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