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山逃出铁国之后,他在铁国京城里的家人被他背后的那个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早些年他并不知道,进了颂王府后,通过颂王的关系,让人在铁国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就断绝了再回铁国的念头。
方明山被颂王收进府里当上了三管家,他就住进王府里,原来在城边买的那栋小楼,成了他的金屋藏娇之地。
方明山虽然五十多岁了,但凭他现在的身份,想要找一个年轻姑娘还是很容易的,但是他不要,他把他时常去混的那家青楼里四十多岁的老鸨收进小楼里,有时候就回到小楼里过上一天两天的。
方明山在南城边买了一栋小楼并收了一个女人的事老崔也摸得清楚,当任意在夜里悄悄去见老崔时,老崔说起这个事,任意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向东没有跟他说起这个情况。
老崔解释说,当时向东他们来见他时,刚刚说上几句,就有几个皇家内侍走来,老崔怕暴露身份,就急忙暗示向东他们离开,来不及说起这个事情。
既然方明山在外头有落脚点,任意就改变了计划,决定等方明山回到小楼时再抓捕。
任意派了十来个人守在颂王府周围,其余的人全部在方明山的小楼周围暗中盯着,就等着方明山露头。
不知道是走露了风声,还是方明山在颂王府里忙些什么,他一连几天都不出府,倒是有两次出来了,但他是跟着颂王出去之后又回来了,任意也不好下手,只能干着急。
这时候两国的议谈也成了僵局,穆王发话了,如果再谈不成,他就带着使团回国了。
任意心里有点焦急了,咬咬牙,就想带人直接进颂王府抓人,方明山居然出来了。
几年不见,方明山身体消瘦了许多,不像当初那样大腹便便,满脸肥肉,穿着一身青天蓝的长衫,还真有点管家的样子。
范承丰问道:“大人,是在半路下手还是派人跟着他?”
“都不要,向队长他们已经在小楼那边守着,我们赶在他的前头去那边等着,就让他自投罗网吧。”
任意知道方明山的警惕性很高,加上他的轻身功法相当高明,在半路下手或派人跟着都不合适,只要他回到小楼,就成了瓮中之鳖。
方明山并不知道危险正向他逼近,从颂王府出来,他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些肉食,嘴里哼着小曲,往南而去。
白山城南面最边缘,有一段约二里多长破旧的城墙,已有数百年的历史,早就破败不堪。
旧城墙里面,零散地建有很多房子,住在这里的一般是来白山城谋生的人。
方明山买的二层小楼,紧靠在旧城墙边。
小楼不大,一百多平米的样子,他得意之后,就花了些钱重新拾掇过一番,红墙黄瓦,倒是显得有些古朴典雅。
此时正是下午,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坐在二楼的窗边,专心地做着刺绣。
这个妇人看起来并不算得漂亮,倒是身材显得凹凸有致,也许是她久在风尘,眉宇间流露出些许勾人的味道。
妇人跟着方明山,也是有些无奈。
她知道方明山之所以要她,不过是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但她在青楼多年,早就厌倦青楼里的生活,她跟着方明山,虽然不算是从良,但也能过上些安静的日子,她就答应了方明山,好在方明山对她还算不错。
方明山进了小楼,把肉食放进厨房,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看到妇人正坐在窗边专注在做着刺绣,悄悄地走近身,从背后一把抱住妇人,伸出嘴来在妇人脸上亲了一下。
妇人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微微笑道:“先生回来啦。”
方明山跨腿坐在妇人双腿上,伸手在她胸前捏了捏,捧起她的脸亲了个嘴,笑道;“想我么?”
妇人笑道:“这么猴急?是不是几天不回来,憋坏了?”
“还真是。”方明山笑着就要脱妇人的衣服。
妇人嗔笑着挡开方明山的手,说道:“急什么呀?等我下去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呢。”
“哈哈!对,吃饱了才有力气。”方明山站起来,举起双手正想伸个懒腰,但是,他似乎是被人突然点了穴道,举起的双手定格在了空中,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一身白衣满身的散漫,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口,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方明山猛地转身,左右看了看,他绝望了。
向东站在南面的窗下,范承丰站在北边的窗边。
“方大人,向来可好?”任意笑问。
方明山猛地把妇人拉到身前,右手一亮,一把尖刀放在妇人的脖子间,喝道:“快快让开,要不我杀了她。”
妇人惊叫一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啪!啪!任意鼓起掌来,说道:“好,动手吧。”
“你真不怕我杀了她?”方明山手上的尖刀压了压,妇人的脖子渗出血来。
“怕,我当然怕,但你要杀她我也阻止不了啊。”任意又把双手抱在胸前。
方明山一把推开妇人,手一翻,尖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咬牙说道:“你休想把我抓回去!”
妇人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众人,不知所措。
当年方明山就是因为不想死,所以才从铁国逃了出来,任意知道此人怕死,并不担心他会自杀。
“好啊,你死了我还省事了呢。”任意一副戏谑的神情。
咣!的一声,方明山把手中尖刀丢掉,跪了下来,叫道:“任大人,你放过我吧?当年的事我是受人指使,与我无关啊。”
任意对向东打了个眼色,向东上前封了方明山的穴道,叫进来两名侦缉卫,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麻包袋把方明山装了进去。
“此人是铁国原灵州河河道总督方明山,官很大的。”任意对着一脸惊色的妇人说完,手一招,带着人走了个干净。
……
……
铁国使团出行之前,兴隆皇帝曾暗中单独召见使团中的主要成员,交待了这次谈判的底线,所以使团中的主要成员是心中有数。
兴隆皇帝虽然对这次议谈不怎么看重,但他还是拿出十分的诚意,开出的条件完全是高云国人可以接受的。
但是,一连几天的谈判,穆王始终不松口,让谈判陷入僵局。使团成员中,除了吕贤之外,其他成员都品出味来了。
这次议谈,虽然是以穆王为主,但要是议和成功,使团成员回国之后,肯定会得到皇帝的嘉奖甚至升迁,议谈失败的话,就算皇帝不责怪,这奔波上万里就成了无用之功,这是谁都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穆王势大,他们不敢反对穆王,敢向穆王提出反对意见的,也只有小任大人,只是小任大人从草原上离开使团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此时众人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干焦急。
任意带人刚刚回到住地,使团成员知道之后,纷纷涌了过来。
任意知道众人的意思,议和之事本来他不想参与,他想起了皇帝师叔临行前对他说过,必要时你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他隐隐明白,原来皇帝师叔早就看出,穆王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想起死去的五名侦缉卫,连自己和三毛也差点命丧北箭门人的利箭之下,更是恼怒穆王的险恶用心,再加上抓到了方明山,任意也想早点回国,免得又生意外。
任意想了想,对众人说道:“诸位大人,先请回吧,明天我去见穆王爷再说。”
任意把众人的发走之后,叫来向东和范承丰,低声地吩咐几句,两人点头出去了。
是夜,有一条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穆王和吕贤的房间里,在周围值守的铁血卫毫无察觉。
午夜过后,任意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铁血卫统领林勇前来报告,穆王爷和吕大人突然病倒。
任意跟着林勇急急地去了穆王爷的房间,只见穆王爷脸青嘴白,已是昏迷不醒。
任意给穆王爷诊了脉,开了个方子,吩咐林勇派人去药店把药抓回来之后,煎熬成汤后再喝。
见到吕贤的时候,他是上吐下泻,浑身发软,任意也是诊完脉后开了方子,吩咐让人去抓药,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任意召来使团主要成员,按照兴隆皇帝定下的底线,互相交换了意见,统一口径之后,命人去通知高云国方面,议和今天再次进行。
铁国使团的正副使突然病倒,裕仁皇帝昨晚就得到消息,心里正在奇怪,这两个人无端端地怎么突然病倒了?早上接到消息,说铁国使团第二副使任意要求议谈再次进行,只是铁国使团的正副使突然病倒,这议和还怎么谈?任意做为第二副使,他能做得了主?
裕仁皇帝说道:“这任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官容突然笑道:“父皇,小师弟做事向来稳重,我看穆王和吕贤突然病倒肯定与他有关,看来今天这个议和一定有转机。”
裕仁皇帝仰头想了想,微微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