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从皇宫出来,找了一户人家偷了一套衣服换了,来到街上向人打听了西京府的所在,直奔而去。
西京府是管理西京城所有民生事务的机构,设在万和宫北端,距离万和宫约十里地。
陶石带着人在西京府里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任意自投罗网,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万和宫的大火,西京府里的衙役几乎被抽空去救火,连他带来的人也被抽走一部份。
陶石挟持裴雯已经是错了一步,万和宫的大火,陶石也隐隐觉得是与裴雯有关,假如任意不管裴雯的死活,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白费功夫。要是把裴雯杀了,首先自己就承受不起卫国人的怒火,卫国皇庭五侍并非浪得虚名,特别是那名号称为鬼子的魏深,听说比定国第一高手华寿还要强上些许。
陶石突然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天下第一蠢的事,把裴雯抓在手里,就是一个烫手的芋头,杀不得放不得,但已是骑虎难下,此时他正在西京府大牢外的一间小房子里不安地踱着步。
任意当年去万象国解救铁国的大将军安志的时候,采取的是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破门入,他现在也是打算采用这个办法,因为他担心在皇宫里遇到的那个危险人物找不到自己,醒悟之后赶来这里。
任意来到西京府,悄悄抓了一个守卫的衙役,逼问了关押裴雯所在牢房位置,绕到了牢房的后面。
西京府的大牢设在府衙的后面,是几栋用灰石头彻成的房子,被约三米多高的石墙圈了起来。
陶石为了对付任意,也算是费了些心机,牢房里里外外做了很多机关陷阱,什么箭阵、飞刀阵,各种陷阱丝网等都设上了。
要是任意直接从牢房大门打进去,说不定有可能让任意受伤失手,但任意偏偏是一个不讲常理的人。
任意在牢房后面端详片刻,一掌拍出,一声轰隆巨响,三米多高的石墙有一段轰然倒塌!一时尘雾弥漫。
任意身负太元初境修为,出手就可以开山碎石,这样的石墙对他来说,就如同一块豆腐。
破了石墙,任意飞身向关押着裴雯的牢房扑去,人还在空中,再一掌拍出,坚厚的牢房石墙爆裂飞溅,出现一个大墙洞。
从大墙洞窜入,急步走到一个牢房门前,看了一眼门房上的编号,一掌拍开大门,果然,只见偷鸡妹面容憔悴神情萎靡地蹲在墙角下。
任意心里一阵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偷鸡妹,但此时也不是聚话的时候,上前拉起正自目瞪口呆的偷鸡妹,一把抱起转身就走,从墙洞里出来,身形晃动,已出到围墙外,随即施展出碧波步,拼命向东而去。
描述起来话长,其实任意动作极为迅速,没有任何的迟疑,从破墙而入到把偷鸡妹抱出来,也不过是数息的时间。
陶石听到围墙倒塌的轰隆声,知道情况有异,大声叫唤着带人向牢房奔去,但人已经被救走了,看着墙上的破洞和那段倒塌的围墙,陶石的身子抖了起来,这个人太可怕了。
任意带着裴雯急急走出数里,只听到身后远远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好小子,好本事!”
任意听了心头大惊,知道那个人追来了,脚下拼命加速,一边大骂三毛:“臭三毛,死三毛,也不知道跑到那里浪去了。”
任意要是单身一人,凭着精妙的碧波步可能还有机会逃脱,但现在带着一个偷鸡妹,在速度上慢上了许多,一面疾奔,一面思考着对策。
现在是夜深人静,西京城里的街道行人稀少,倒是给任意提供了便利,再奔出数里,任意已经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气息越来越近。
任意心里在哀叹,对裴雯说道:“裴小姐,看来我是不能把你带出西京城了,到了前面我把你放下,你自个想办法回卫国吧。”
裴雯知道此时情况危急,但任意舍命相救让她大为感动,说道:“不,任大哥,我要跟你在一起。”
“臭女人!”任意怒道:“你难道想让两个人全都死翘翘么?”
再奔出数步,任意把裴雯放下来,挥手叫道:“快走!”
呱!就在这时,漆黑的夜空中传来一声怪叫,任意听了,大叫:“三毛,房顶,变身。”
任意说完,回转过身来,双手猛地一推,一股强大无形的波浪无声卷出,寂静的夜空中猛然生出无形的涛天巨浪,往空荡荡的街道那头直卷而去,只见街道地面上的青砖翻卷而起,街道两旁瓦片招牌等物也纷纷飞卷而出,如同超强飓风降临。
太元境几乎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武道顶峰,华寿是太元中境的修为,虽然比任意的太元初境高出一个小境界,但一个太元境的人发出的掌力,足可开山碎石,平常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就算是华寿也只能暂避锋芒。
华寿已经到了任意身后约百米处,这么短的距离,以他这样的境界修为,瞬间即到,但任意的碧波掌迎面袭来,如同一股强劲的海浪挟着大量的砖瓦碎屑电射而至,挡得他缓了一缓。
华寿身形飘起,避过那些砖瓦碎屑,直向前扑去。
也就在华寿缓了一缓的时候,任意已经抓起裴雯,跃身上了房顶,顺手扯了半块瓦片,拉着裴雯翻身上了三毛的背上,手中的半块瓦片化成碎屑向华寿扑来的方向疾射而去,喝道:“走!”
三毛一振翅膀,腾空而起,没入黑色的夜空中。
华寿站在房顶,阴着脸望着黑色的夜空,心中愤怒得无以复加,眼看着就要得手,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的后手,气得一跺脚,愤愤离开。
……
……
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白光,一只大鹏鸟正向西沼国的荷花镇飞去。
任意坐在三毛背上,想起昨晚的凶险,还心有余悸,怔怔望着天空出神。
三毛与任意相处多年,虽然不能做到心意相通,但对任意还是有相当了解的,它感受到任意的沉默,突然开口叫道:“靠!还是男人么?”
任意一愣,随即明白三毛的意思,拍了拍三毛,笑道:“这种事管你是不是男人,你昨晚要是迟来半点,我就死翘翘了,讲男人有什么用?”
“嘎嘎嘎!总比不是男人好。”三毛大声笑道。
裴雯算是死里逃生,一路上任意沉默不语,她也不敢说话,她对三毛充满了好奇,一只鸟儿不但能说话,还能变身驮人,此时听到一人一鸟在说话,于是笑道:“任大哥,这大鸟好有趣啊。”
任意笑道:“它叫三毛,修道通灵,是我多年的好友。”
三毛叫道:“小姑娘,叫我三爷。”
裴雯迟疑了一下,说道:“三爷,你驮着我们累不累呀?”
“看看,还是小姑娘懂得体贴人啊。”三毛叹道,随即头一仰,说道:“就算是背着一座大山,你三爷我驮着飞上十万八千里也不带喘的。”
“你就吹牛吧。”任意笑着拍了拍三毛,站起来看了看地下的景物,估计快要到荷花镇了,就吩咐三毛在野地里停下来,带着裴雯往荷花镇走去。
裴雯见到三毛变成了一只金黄小鸟站在任意肩上,问道:“任大哥,可不可以让三爷飞到我这里来?”
任意刚想说话,三毛扑腾就飞到裴雯肩上,裴雯把三毛抓起放在手心,轻轻抚摸着三毛,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三毛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任意深知三毛这副德性,微笑着摇了摇头。
进了荷花镇,却不见裴信,任意心中估算了时间,估计是还在路上,决定在荷花镇等候裴信的到来。
……
……
魏深与风照影意欲协助任意把裴雯救出来,但他们两人暗中潜入西京的时候,任意已经在万和宫里放上了一把大火。
万和宫里的大火烧得正旺时,魏深与风照影就在宫外,与西京城里的民众一起看热闹。
定国的皇宫被烧,他们觉得好笑,也觉得有些诡异。
自古以来,除了战乱,从来没有那一国的皇宫被烧,定国现在号称天下第一大国,皇宫是定国的心脏,现在被烧,岂不是成了天下的笑话?
只是这把大火却烧得有些诡异,难道是任意放的火?胆大包天!魏深与风照影对望了一眼,哈哈一笑,趁乱混进皇宫里。
他们在皇宫里转悠了些时候,不见任意踪迹,却意外地听到西京府的大牢被人破墙而入把人救走的消息,马上想到应该是任意所为。
任意曾经说过让裴信带人在荷花镇等候的话,既然任意把人救走,肯定回荷花镇,于是他们也向荷花镇赶去。
在第二天,魏深与风照影赶到荷花镇时,裴信也带着一队人马开进了荷花镇。
裴雯见到父亲到来,惊喜异常,委屈地扑进裴信怀中哭了起来。
裴信心疼爱女,知道女儿是受了委屈,但不是父女俩叙话的时候,他安抚地拍了拍女儿,走到任意跟前跪下,叫道:“裴信见过殿下。”
魏深与风照影也齐齐躬身抱拳叫道:“见过小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