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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修枝?” 萧璟问,远远的就看见她蹲在花坛前,走近了才见她手上拿着剪子,边上有些小枝桠。
姜瑶光晃了晃剪刀,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梨涡,“不是呢,这几棵月季开得好,我就想剪几根枝条扦插,我院里还缺几棵月季。”
从来不关心花花草草的萧璟,此时似乎很感兴趣的问,“这样能种活?”
“一般是可以的,月季花很好养活,”姜瑶光随口多问了一句,“璟表哥要不要带几枝回去试试看?”
不想萧璟点头,姜瑶光微微一惊,实在是两者气质南辕北辙。
萧璟望着她明显比之前瞪的圆了一点的眼睛,轻笑了一声。
姜瑶光不觉脸一红,马上又十分有经验的说道,“我给你挑一枝最好的,它真的很好种,插在阴凉处的花盆里,只要早晚洒点水就成。过上十几天就会生根,移栽到阳光充足最好近水的地方就能活,”想了想又道,“表哥拿回去,府里的花匠定是知道怎么弄的。”
“怪道这花多见,原来如此易栽。”。萧璟道
“可不是,月季多好啊,色泽鲜艳,异彩纷呈。” 被戳中了槽点的姜瑶光瞬间吐起槽来,“那些昙花,兰花什么的,再稀有罕见有什么用,一不小心就绝种了。我还是喜欢月季,多好养活啊!”
她最近迷上了种花,奈何它们不迷她,种什么死什么,也是醉醉的。痛定思痛的姜瑶光,决定再也不挑战娇花了,哪个好种她就种哪个,不信还种不活。
萧璟脸上的笑容更盛。
吐完槽神清气爽的姜瑶光见他笑语融融的模样,有点儿不好意思,果断另起话题,“表哥是来找大哥的?大哥这会儿应该在书房。”
萧璟嗯了一声,道,“日头大,你莫停留太久。”
“好。”姜瑶光应道。
走出几步的萧璟回头一望,姜瑶光又蹲在花坛前,红白色的十二破间裙如花般散开在草坪上。怎么就长得这么大了呢!
“我的姑娘啊,您再剪,这几株月季就该秃了。” 丹眉心疼,好端端长在这,招谁惹谁了。
望着被瘦身的月季,拿着剪刀的姜瑶光意犹未尽的收回手,“我这不是想连同阿娘和嫂嫂们那也送些,月季多好啊!”
三年前姜劭勤娶陆氏女娉婷,今年三月,姜劭勉娶妻林氏女洛华。
丹眉嘴角抽了抽,心道,两位少夫人可不像您需要种活月季来证明自己花见花开。
姜瑶光吸取教训,缓缓站起身来,“好了这些也够了,回去种下吧。我看了这么多书还请教了好几个经验丰富的花匠,我就不信还种不活一棵月季。”临走指了指花坛里惨遭毒手的月季,“让花匠多照看些。”
丹眉赶紧应了,当下就指了个小丫鬟去向管事传话。
心满意足的姜瑶光被众人簇拥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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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劭勤果在书房里,闻萧璟前来,在门口迎了一迎,戏谑道,“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吹来了!”萧璟是十日前从西北回来的,还是凯旋而归。
被先帝赶到莫干哈沙漠对面的戎狄,经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戎狄卷土重来,时不时偷袭边陲城镇,烧杀抢掠一番后遁入沙漠之中,戎狄人善骑射,熟沙漠,边关守军束手无策。
萧璟过去后,这些人便有来无回。边关又恢复了安宁,不想戎狄国内遇灾,牛羊大批大批的病死,戎狄派十万兵取道沙漠欲南下。可这十万大军却在沙漠里全军覆没。
其中萧璟功不可没,年轻有为,又是皇室,朝廷自然大书特书其功勋。回来后,庆功宴流水一般来,且武成王老迈,早就有意把手中势力过渡到萧璟手中,这些日子带着萧璟接见了不少部下拥趸。
萧璟一扯嘴角,随着他入内。
进了书房,待上茶点的小厮退下,素知他话不密的姜劭勤开口道,“阿勋这次有劳你照顾了。”
姜劭勋满了十五后,便闹着再不肯上学,姜进将他拎到禁军磨了一年,见边关将起战火,又把他送到边关镀金,姜进有部下参战,把儿子送过去倒也放心。
只不知怎么的,姜劭勋跟着萧璟去混了,还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劳回来,眼下都是从五品千总了。
“阿勋天生将才,我并未帮他什么。”
姜劭勤笑笑不语,他这弟弟确有将帅之才,看着吊儿郎心里实则心性坚韧,他不怀疑弟弟能出人头地,不过阿勋到底年幼又是被宠着长大的嫡幼子,性子有些散漫不羁,还需经过一番打磨才能绽放出光彩,而萧璟加速了这个过程。
萧璟道,“皇上和泰平长公主起了争执。”
姜劭勤拿着杯盏的手一顿,合上茶盖置于案几上后,问,“为何?”当今登基头两年,对着朝廷大事束手无策,几乎对泰平长公主言听计从,一时之间泰平长公主几可只手遮天。
紧接着泰平长公主麾下几个能手被御史参,罪证确凿,姐弟俩为着如何判罚多次起争执。
时至今日,做了四年皇帝,迟钝如当今也品出权势的滋味来,泰平长公主不复从前得帝王宠信,不过她仍然坐在上书房的屏风后面。
萧璟只说了四个字,“西山大营。”
姜劭勤目光动了动。
皇城内外由禁军保守,五城兵马司卫戍京城内治安,东西南北四大营拱卫京城。四大营兵力最重,各二十万。齐国公掌西山大营多年,然而他年事已高,身体欠佳,不得不致休调养。各方势力都对齐国公空出的位置虎视眈眈,斗法大半年不出意外会是齐国公的副将接任。
“齐元山?”姜劭勤问,此次戎狄之战中,齐元山也立了大功,他的资历和能力足够执掌西山大营。这人还是靖安侯一手提拔起来的。
萧璟点头。
姜劭勤忽的笑了笑,“陛下心如明镜。”
到今天,皇帝对朝政还是一知半解,时不时还会说些惊人之语,然而平衡之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使得极好。武成王、泰平长公主、中间派三足鼎立。姜氏之前属于中间派,然,姜劭勤看一眼萧璟,现在他们也算得上半个武成王一系了。
这位皇帝没多少死忠,却把皇位坐的很稳,还延续了先帝时期的兴盛。盖因他舍得放权,从不自作聪明指手划脚。
萧璟也笑了笑,道,“按理,齐国公致仕,郭副将接任也在情理之中,陛下也是这个意思。可当下陛下拒绝了齐元山,长公主恼怒必然不会罢休。郭副将功勋资历都不及齐元山,再想顺利接任有难度,你们府上做好准备,亦或者换个人选。”
姜劭勤郑重的点了点头,“回头我就与父亲商量下,倒是多谢你告知。”
萧璟嘴角一勾,“你又见外了。”
姜劭勤一笑,内里却起了涟漪,他们家不是没在皇帝身边插暗棋,这消息却是没得到。可见萧璟的人神通广大,而他毫不掩饰,姜劭勤颇为心情复杂。
二人畅谈了大半个时辰才结束,姜劭勤送萧璟出门,不想半路被一个小肉球挡住了去路,小肉球摇摇晃晃扑上来,抱着姜劭勤的腿,在他长袍上糊出水痕。
姜劭勤温和的揉了揉他的头顶,“阿肃乖,爹待会儿陪你玩。”
萧璟低头望着小家伙笑呵呵的抱着腿不放,完全没明白的模样,脸上不觉带出了笑意,“不必送我。”
他如此说了,姜劭勤便也不矫情,一把抱起儿子,捏着他白白胖胖的手,“阿肃还不和叔父道别,你最心爱的木剑是谁送的?”
十三个月大的小娃娃显然不记得是谁送的了,一脸茫然,却不妨碍他挥着胖手,奶声奶气的说,“再见。”
萧璟正儿八经的回了一句再见。
也不知他是否听明白了,咧嘴笑起来,露出几颗米粒大的牙齿。
姜劭勤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儿,令奶娘带他去找母亲,自己回到书房,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那人回来,“萧世子来时在园子里遇上正在剪月季的五姑娘,说了一阵话,五姑娘送了萧世子一个插了月季枝的花盆。”
姜劭勤心情更复杂了。
捧着花盆心情明朗的萧璟大步往外走。
在门口遇上一穿着湖蓝色直裰少年,那少年眉如浓墨,眸如星辰,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盆花下马。便是如萧璟这等觉得所有奇花异草在他眼里都是草的,也得承认,这盆花长得真好。
“萧世子。”笑容灿烂的少年拱手行礼,似乎想起对方可能不认识自己,毕竟二人年岁差了不少,遂自保家门。
临安侯世子史梵,密报上的文字和眼前之人瞬间重合起来。
萧璟再扫一眼他如珠如宝般捧着的花,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