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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稍安勿躁,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焦头烂额的这位正是大周新上任马上就要满一年的皇帝,皇帝擦了擦额上的汗,“长姐没有理由做这事啊!”
武成王冷笑两声,“我也想问问泰平长公主,何至于如此心狠手辣,连形同废人的兄弟都不放过。”
泰平长公主从容道,“王叔此言可有证据?”
“悄无声息的把老五的仇人弄进皇陵,还送到老五身边,让她杀了老五。等我顺着线索查过去,牵涉其中的宫人都那么凑巧意外而亡了。幸好那太监留了心眼,怕自己事后被杀人灭口,藏了一封遗书,写明一切都是公主府长吏指使他干的。”武成王怒声道,抽出信纸递给皇帝,对皇帝拱手悲声道,“先帝临终前的殷殷嘱托,陛下忘了吗?先帝尸骨未寒,现在就有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何其令人心寒。”
武成王也不喜端王,可先帝临终千叮咛万嘱咐了要保他性命,武成王即使心中不愿也得捏着鼻子保他。千防万防,防了大半年还是功亏一篑。竟让一个宫女趁着端王熟睡时活活闷死了他。那宫女来不及自尽便被人拿下,说是为被端王虐待而死的姐姐报仇。
合情合理,可武成王为了保护端王,挑选宫人十分用心,这人能混进来定然改了履历。顺着这条线索查,果然是泰平长公主。想端王去死的人数不胜数,可皇帝敦厚,除了她还有谁有能力。
皇帝越看脸色越难看,惊疑不定的看着泰平长公主。
泰平长公主看都不看一眼信,淡淡道,“就凭这么一张纸就断定是我所为,王叔不觉太过武断了,一模一样的信,皇叔要多少我就能给您多少。”
武成王嗤笑一声,“所以说长公主好手段,令老头子都甘拜下风。”
一个是他敬重的王叔,一个是他信赖的长姐,两人剑拔弩张,实在是令皇帝左右为难。皇帝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泰平长公主修剪得精致眉毛轻轻一挑,“老五作恶多端,手下亡魂不计其数,有人找他报仇,我实在不觉有什么奇怪的。王叔说是我做的,我是不肯认的。”
武成王就没想她认,没有真凭实据,他知道不能把泰平长公主如何,就是有证据也不可能。他闹这么一出,一是想让皇帝对泰平长公主心生忌惮,其二是以此警告泰宁,莫以为没人知道她的伎俩,没人敢惹她。
泰平为何执意要已经是阶下囚的端王死,不外乎想以绝后患,她如此赶尽杀绝的作风令武成王毛骨悚然。今天她能杀端王,翌日她会杀谁?
皇帝心神晃动,觉得泰平长公主说的也有道理。
武成王见他摇摆无定,毫无成算,暗暗叹了一口气。他面无表情道,“是不是你做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忽的,双眼发红,“眼下老五已逝,不管生前做过什么,到底是我萧家血脉,老臣恳请陛下给他体面,让他风风光光去了,也免得文武百官黎民百姓心寒。”
见武成王满目怆然,皇帝不禁心头发涩。他向来心软,一年前兄弟俩还斗得几乎撕破脸,可现在他是皇帝,端王被囚皇陵还惨死,到底是骨肉兄弟,先帝大行前还要求他善待弟弟。
“那朕恢复他王爵,令他以亲王礼下葬?”皇帝询问武成王。
武成王立刻道,“陛下仁慈!”
皇帝便下了圣旨。
武成王的话到底在皇帝心里留了刺,他对着泰平长公主欲言又止,他相信长姐,可长姐手段凌厉,他还是知道的。
见他模样,泰平长公主心中了然,幽幽道,“这事确实是我做的。”
皇帝愕然,后又觉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看着泰平长公主等她继续。
泰平公主望着红木花架上绚烂的虞美人,缓缓道,“老五经营二十几年,眼下他是被囚,可拥护他的那些势力还在朝堂上,如今他们表现的顺从,可人心隔肚皮。倘若给了他们拥立老五上位的机会,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冒险?”
皇帝想说,事到如今,端王哪有机会。
泰平长公主彷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肃然道,“一旦你、阿杞,甚至连老十和萧柏都死了,他继位岂不名正言顺,老五野心勃勃,我实在不放心他所以才出此下策。”
活着的端王,令她如鲠在喉。况且她当年和端王妃做了交易,端王妃应诺在皇帝面前摆了端王一刀,令皇帝对端王深恶痛绝,下旨圈禁。而她答应定会让端王偿命,她不喜欢失信于人。
皇帝神色微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就是王叔,陛下也该留个心眼,萧家就那么几个人罢了。”
不妨泰平长公主这样说,皇帝悚然一惊,连声道,“王叔忠心耿耿,万不会如此。”
见他如此,泰平长公主稍稍缓和了语气, “因着我为你出谋划策的缘故,王叔对我有偏见,可我也明白,王叔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社稷。我说这些不过是想让陛下稍稍留个神,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人心易变。”
皇帝面上透出茫然无措之色,还是道,“王叔不会的。”
“我自然和陛下一样的心愿,”泰平长公主轻声道,转了话题,“陛下只有阿杞一子,到底有隐患,不利于江山稳固。”
皇帝姬妾不少,可这十年无子女诞生,对一个男人来说颇有些难堪。
泰平长公主彷佛没发现一般,接着道,“陛下纯孝,想为父皇守孝三年,然父皇最大的遗憾便是皇室人丁单薄。陛下拘泥这些规矩,还不如立后纳妃,延绵子嗣。九五之尊,以日代月,您为父皇守了整整一年,您的孝心父皇和臣民都看在眼里。”
话说到这里,皇帝半推半就应了。
恢复了王爵的端王葬礼还未开始,便传来出家为尼的端王妃投缳自尽的噩耗。
端王妃行尸走肉般活在世上不过是为了等仇人丧命的消息,眼下心愿了了,生无可恋。
宗人府以王妃之礼下葬了她,不过未和端王合葬。
这两桩丧事,颇令人背后嘀咕了好一阵,可等皇帝周年祭后,皇帝要立后的消息传出来,就再也没有人关注其中的恩怨情仇了
立后是家事也是国事。
朝堂之上立刻为后位归属热闹起来,萧杞的处境便有些尴尬,他已经被封为太子,先帝临终前不仅传位新帝,还落实了他的太子之位。哪怕新后诞下嫡子,想威胁他的地位也不容易,何况还有年龄差距摆在那,可嫡庶到底是不同的。
争执了大半年,最终礼部侍郎江翰的长女江翎入住翊坤宫,江翎的嫡亲姑姑是泰平长公主的嫡长媳,辈分是乱了,可皇家不兴讲这个。可以说最后的胜利者是泰平长公主。其中多少有皇帝对泰平长公主提议立后的赏赐意味在里头。
立后的圣旨一下,武成王回到王府就叹气。他是支持皇帝延绵子嗣的,皇帝只有太子,实在是危险。
尤其是萧璟提醒他,萧柏有野望,还拿出了萧柏暗地里动作的证据。武成王自己派人查了查,果然,萧柏在暗中培植势力。
一个泰平长公主已经够乱的了,他不想再乱上加乱,这几年,武成王都在不动声色的打压萧柏。
说白了萧柏有念头,就是因为皇帝只有一个太子能继承大统,但凡萧杞出点什么意外,就轮到他了。萧柏有野心,还真不奇怪!
所以武成王是真心实意的希望皇帝能多生几个儿子,以防不测,然而却不希望立后,还是一个背景雄厚的皇后,若是诞下嫡子,还得乱成什么样啊!
皇家人丁不旺,事情还真不少!
武成王阖目捏了捏眉心,所以没有发现萧璟古怪的神情,这位新后……
##我是三年后的分割线##
姜瑶光直起身来,不想蹲得太久起得太猛,顿时眼前一黑,晃了晃身子。
斜刺里伸过来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待她立稳了,迅速放开。
姜瑶光缓过神来,便见萧璟站在他面前。二十岁的青年已然十分高大挺拔,眉眼出落的更加凌厉,加上三年军旅生涯的磨练,气势迫人。
因为靠的近,不得不微微仰头的姜瑶光不适的后退了几步,觉得不怎么压迫之后才笑着道,“我都有点不敢认璟表哥了。”
萧璟微微笑起来,融化了棱角,整个人显出一抹温和来,“女大十八变,倒是我要认不出了。”他的目光缓缓在她脸上扫过。
三年前他离开时还是个粉嫩可爱的小姑娘,三年后,小姑娘悄悄长大,透出少女的清媚,殊色动人。
姜瑶光莞然,莹莹白玉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原来军营还能教人学说话。”
突然之间,萧璟觉得目眩神迷,他低头清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