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顾沉有自己的想法,可对于余康这种渣,覃赟是一分钱都不想让。
况且,余康之前看不起咿呀的资金池,又害怕覃赟反悔,像抱救命稻草一样仓促和覃赟签了“预购买协议”。现在顾沉放出那么诱人的价格,余康想投奔,覃赟不放手……谁比谁糟心!
而顾静影这边也忙着准备二复的新书发布会。作为文圈首创,发布会这项安排要落实,那边的场地要租赁,她整个人忙得近乎脚不沾地。
虽然当事作者还一幅没事儿人样,工作日和男票一起上课一起玩,周末她撸大纲想构思,男票回s市处理工作上的事。
蜜里调油,一来二去,白驹过隙。
由于两个孩子还在上学,纪苒柚也不喜欢社交,顾静影和覃赟的婚礼也没办,两家人在两个孩子的婚礼问题上轻易达成了共识——先领证,婚礼留到毕业后。
作为大龄单身狗,楚冰河弱弱问了句:“怎么眼瞎的只有橙子一个,要是他有个哥哥弟弟一类,我二话不说马上弯如鸡。”
纪苒柚一挑眉:“别说得像你现在没弯。”
纪月牙瞬间暴走:“楚冰河我告诉你,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平时玩玩可以,要是来真的,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楚冰河一边谄媚地帮母上大人顺气,一边斜勾着唇,叫:“汪汪。”
纪月牙青筋直跳:“你给我闭嘴。”
当时两家人在餐桌上笑成了一团,谁也没有想到——
c市的栀子花多。
每年一到四五月份,各个小区的道上、角落里簇着大团大团的白。公交车和商场门口也有两鬓斑灰,身着粗布外衫的老人拎着自制的竹篾篓子兜售,一块钱一两朵,别在衬衫的口袋扣子或者精致的女士坤包带上……所过之处,香味好似撩起了整个春天。
一大早,老纪骑着自己“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永久牌老古董去城西给还赖在床上的任苒女士买包子,火急火燎捂着热气回到家门口,一眼看到了蹲在门口那一团。
他赶紧把车踹一边:“我的闺女诶,知道你待嫁心切,不是离领证还有两天吗?不是说话我给你把身份证户口本送过去吗?怎么一大早跑回来了,穿个袄子冷不冷啊!春捂秋冻没听过吗!!和栀子花比美呀!!”
“爸。”
闺女难得正儿八经唤自己一次,老纪正错愕,一低头,便撞见小姑娘一双哭红的眼睛。肿肿的像核桃,伴着两个夸张的眼袋陷在苍白的小脸上,显得楚楚可怜。
“爸,”纪苒柚再出声,哽咽得不成样子。
她一下子扑到老纪怀里:“我不要嫁人了!!我受不了他了!!什么事情都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真的受不了他了!!我要和他分手!!”
老纪听得一愣一愣,先把闺女圈进暖和的客厅,又给她熬了碗姜汤端出来:“你说的……是顾沉?”
原谅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是他还能是谁!”纪苒柚哭得话都说不清,“我真的受不了他了!!我要和他分手!!不对……”
她喃喃道:“我已经和他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