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平子和六车两人不顾路歧的百般推脱成功地申请到了带新生前往现世魂葬顺便旅游的“福利”的三rì之后,两人最终还是作为带队者带着包括路歧在内的四年六班共计三十余名学生踏入了前往现世神户的穿界门。路歧很是无奈地瞟了一眼因为看到了席官级人物而一脸畏惧地退得老远的同窗们和以护卫者的姿态并肩走在自己两侧的两名身着死霸装的少年,略带调谑地开口问道:“真是想不到上面居然真的会批准你们两人一同带队前来呢,不过只是区区一次魂葬而已,一次xìng地派出两名席官是不是太过分了?真子你不会是为此动用了贵族的特权吧?”
“怎么会?我是那样的人吗?”平子故作不悦地翻了个白眼,继而笑着开口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魂葬虽然没什么危险,但根据情报在那附近也存在着一两名快要成为虚的灵魂,为了保险起见就让我们两人一起来喽。放心吧,就算是真的有虚我也绝对会保护好佑子你的啦。”
路歧笑吟吟地望向了对方的双眼,戏谑地拉长了声音道:“哦——莫非在你眼中我便是个连只虚也打不过的废柴吗?还是你只是在变相地你们这两位教习者不得力?”
“唉——怎么可能?你在鬼道上的天分可是连我也赶不上的哟,难道我便不怕被你赏个白雷什么的吗?”平子干笑着抓了抓披散在肩头的金发,快行两步迈过了前方如同洞窟一般的门扉,伸手指着前方的那处隐隐传来哀嚎之音、已基本成为了一片废墟的大宅懒洋洋地向身后的那些学生们开口道:“呐,那里就是我们这次魂葬练习的处所——那座宅院里面大概有五十名左右的地缚灵存在,有几名甚至已经变成了半虚,在面对那样的家伙时记得要心一些,实在不行的话随时向我或六车求援。这次的任务是每人至少亲手魂葬一个灵魂,魂葬的要不需要我再强调一遍了吧?那么现在就此解散!”
虽然对对方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敢怒而不敢言的众真央学生最终也唯有恭谨地向面前的席官微微躬身并一哄而散了。而就在平子在打发了面前的学生再一次转身望向身侧的同伴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的面sè竟已赫然变得苍白如纸。平子稍稍愣了一下,敛去了面上的笑容试探xìng地开口问道:“佑子?你怎么了?”
魂葬的地居然会是这里,还真是太过于巧合了呢。继续隐瞒对方已经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或许她可以将之转化成增进几人关系的契机?路歧略略垂下了眼帘,方自打算继续开口话,自那道宅院之中却骤然传来了一道既似愤怒又似憎恶的女声:“蓝染佑子!居然会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带着这些家伙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企图?你一条贱命令我全家上下为你陪葬也就罢了,难道到死你还不愿放过我们吗!”
“喂!你到底在胡八道什么啊!”六车愤愤然地转首望向了漂浮在空中的那位身材略胖、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在看清对方胸口处隐隐露出的半个空洞时却不由得怔了一怔,转向了同伴所站的方向开口问道:“这家伙已经快要变成虚了啊……佑子,你认识他?”
“……嗯。”路歧意味不明地轻声应了一句,在下一刻却匆匆地侧首躲开了少年带着征询的目光。见女子的情绪似有不对,平子立时拉住白发少年制止了对方即将出口的追问,孰料对面的那贵妇却又再次满脸狰狞之意地开口大声谩骂道:“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即便她化成灰我也绝对不会忘记她!当初我全家上下五十余口可是尽亡与她兄长之手!当初夫君不听我言,定要强纳你这祸水为妾……但你这贱民和你所生贱种又有何资格入我大河家之门?即便我无法生养也决不会让你子继承我大河家的家业!我堂堂一公主想杀你这连侧室也算不上的贱民你便该老老实实地引颈就戮才是,你那兄长居然还敢为你报仇伪装进府毒杀我等,我好恨……好恨啊——”
听得那贵妇之言平子和六车两人顿时睁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地转首望向了自己的同伴,但对面的女子却始终都微垂着头颅仿佛木偶一般不发一言地站在原地,一向温柔坚定的银眸之间却满含着前所未见的深深绝望和黯然。六车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揽过女子的肩膀将其半揽在自己怀中,安抚地胡乱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才面向对面的贵妇恨恨地冷声道:“做出了这样的恶事却还仿若理所当然一般……像这样的家伙干脆任其化为虚然后斩杀好了!”
“啊啦……拳西你的这种事可是违反规定的呢,不过在我看来这却是最恰当不过的处置方法了。”平子迅速敛去了心中的惊愕和怜悯情绪,动作轻巧地伸手拍了拍伏在六车怀中的头颅,女子的身躯微微一僵,在下一刻夹杂着细碎呜咽声的语声便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我知道在我死后她必然不会容右继续活着……也知道兄长大人必定会为我报仇……而且我的兄长在做出这样的事后也会被拖入奈落……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这些都是我的罪啊……”
“佑子……别再了,前世的事情也不要再想了。”感觉到自己的衣襟被迅速地浸湿,六车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将对方微微颤抖着的身躯揽得紧了些。就在此时,女子却毫无预兆地抬起了犹带泪痕的脸庞直视着对面的贵妇,一脸急切地开口问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右在到底哪里?我并没有在这间宅院中感知到右的灵压,我也知道你不会好心地留下他的xìng命……但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在尸魂界看到他?”
她当初不是带着那臭子一起逃走的吗?为什么到了如今却又来问自己?难道他们在路上走散了不成?贵妇很是莫名其妙地回瞪了对方,在下一刻却又陡然露出了一抹充满了恶意的笑容:“这一我也不知道呐……在我派去追杀他的人回报之前我便已死了。对了,你的那位兄长可是已经变成了怪物,而且之前我也听那种名为‘虚’的怪物是会攻击自己的亲人的呐……不定那贱种的灵魂已经被他吃掉了吧?”
居然敢诅咒她的孩子……就算是谎言也绝对不能原谅!不过在初变虚时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惣佑介的灵魂当真被蓝染晴川吞噬的可能xìng也并不是没有啊……路歧垂眸掩下了目中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杀意,故作震惊地剧烈颤抖了一下,眼见便要一跤跌倒在地。平子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了对方逐渐软倒的身躯,放冷了目光注视着对面的贵妇沉声问道:“她的兄长变成了虚……是你亲眼看见的?”
贵妇毫无半分畏惧地对上了少年的目光,一脸傲慢地大声答道:“那是自然!那个贱种的灵魂估计早就被吞噬了,她当然无论在哪里都找不到喽!”
这种可能xìng的确是相当高的啊……倘若当真发生了如此悲惨之事的话,即便以佑子的坚强不定也会就此崩溃的吧。平子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生出的不安感,用毫无半分感情的目光斜睨了对面那满目狞狠的贵妇一眼并暗自在心中做出了用家族的权利将其分配至八十区的决定。只可惜就在下一瞬间,那位犹自在疯狂大笑的贵妇却陡然身躯一僵,肥胖的面庞竟赫然渐渐地开始被白sè的骨壳所覆盖。平子登时心中一惊,一把将路歧推入了六车的怀中并反手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居然这么快就虚化了吗?拳西,后退——这里交给我处理。”
虽然早已对面前这位任意侮辱自己同伴的妇人憎恶之极,但一向xìng格莽撞的六车在垂首望了怀中的女子一眼之后还是立刻揽着对方提步向后退去。而就在此时,那破败的宅院处却骤然传来了一阵惊呼以及一道鬼道的传音:“平子四席、六车五席!这里有一名灵魂正在虚化——请速来相助!”
“啧……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去看一下!真子,佑子交给你了。”六车愤愤地捏紧了拳头,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很是无奈地放下了怀中的同伴让其斜倚在身后的一颗大树之侧。金发的少年略显忧虑地挑了挑眉,最后却还是微微了下头。而待到六车瞬步离去之后,那位整个身体已拉长扭曲成怪物模样、全身被白sè骨壳覆盖的妇人却陡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啸声,恶狠狠地向面sè冷峻地持刀站在一侧的少年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