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回到家,一进门,孟春晓就冲到厨房,“二姐,我想死你了!”
二姐回头一看是老三,嫌弃地挥挥锅铲子,说:“一边去,正忙着呢。”
孟春晓顿时觉得了无生趣,咋一个个的都嫌弃我呢?
“我帮你烧火!”他还想再努努力。
二姐这次不用锅铲子赶了,而是用脚踢,“不用,你烧糊不是一次两次了。想干活,去收拾碗筷,我这边马上好了。”
孟春晓没有马上走,靠在门框上问:“二姐,二姐夫在那边找到啥活干了?”
二姐头也不抬说:“捡破烂呗。”
“啥?捡破烂!”孟春晓惊得差点咬断舌头,“咋捡破烂?”
二姐白了他一眼:“捡破烂咋了?”
“姐,捡破烂……,你不觉得有点……,那个啥吗?”孟春晓突然有些后悔把二姐夫忽悠去金陵,要不他也不会干捡破烂这种活儿。
二姐笑了笑,说:“你是问二姐是不是嫌你姐夫捡破烂丢人吧?”
孟春晓红着脸点点头。
“这有什么丢人的?三儿,你这种思想非常不好!都是靠双手劳动赚钱,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而且你还别瞧不起捡破烂,你姐夫小半年靠捡破烂赚了五六百块钱呢。”
”这么多?”
“这还是冬天,天气冷你姐夫没往别的地方转,等天气暖和了,赚得更多。三儿,记住姐的话,以后千万不能拍脑袋下结论,至少要了解了才行。”
饭菜刚上桌,大哥一家人来了。
老娘老大不乐意,小声嘟囔着说:“来得真巧,正好卡着饭点。”
声音虽然小,但大嫂却听个一清二楚,知道这话肯定不是对丈夫说的,老太太哪舍得这么埋汰儿子,所以只能是埋汰她这个寡妇的。
大嫂就当没听加,拉着孟元思开始夸人,这次倒是没落下孟春晓,告诉孟元思要跟二姑、二叔,嗯,以及三叔学习,将来也考个南大清华北大。
吃完饭,二姐对老娘说:“娘,晚饭我做了,碗你洗。”
说完端着一瓢瓜子花生爬上炕,还招呼大嫂和苏梅一起上去嗑瓜子。
看着大嫂抱着孟元思上了炕,老娘气得牙根发痒,哼,过会儿跟老大好好说道说道,自己的媳妇儿都不好好管教,这怎么行!
至于苏梅也上了炕,她心里虽然也腻歪,可老二就在一旁看着,她可不敢乱说话。
女人都上了炕,男人只好在炕下坐着,大哥没敢坐,见势不妙,找了个借口立马开溜。
老娘转身没找到老大,一口气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差点没憋坏了,怒气冲冲地进了厨房,一边刷锅一边骂。
厨房就隔了一堵墙,根本挡不住老娘的骂声。
二姐哼了一声说:“让她使劲骂,甭理她,骂累了就消停了。”
孟国庆笑着问:“咋了二姐,刚回来才两天,又跟娘吵架了?”
二姐没好气说:“哪天要是不吵,我就烧高香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好好问问你媳妇儿。不是我说你孟国庆,你媳妇儿虽然姓苏,却是你的媳妇儿,不是卖身的丫鬟,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孟春晓一愣,难道还跟苏梅有关系?老娘又欺负她了?
孟国庆也愣了,看着苏梅问:“咋了?”
苏梅红着脸说:“没事没事,二姐你就别说再说了!”
就在这时,厨房里的刷锅声突然停下来。
二姐气笑了,指着墙,小声说:“国庆,还是你管用,哼,你一开口,咱娘马上老实了,肯定又在趴墙角!”
孟国庆对老娘实在太了解了,二姐的猜测恐怕没错,虽然自己是个孝顺儿子,可媳妇儿也是自己的啊,听二姐的意思,好像媳妇儿在家受了不少委屈,他不心疼才怪呢!
“苏梅,到底咋了?”
“真没事!”苏梅急得都快哭了。
二姐点着苏梅的脑门,恨铁不成钢道:“不是我说你,你这性子得改改,受欺负了不知道闹,没听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甭担心你婆婆,你男人回来给你撑腰了,就是你婆婆也不敢跟你男人炸刺!”
话音刚落,隔壁的刷锅声开始响起来,而且声音比刚开始还要大,甚至还夹杂着锅铲子刮过锅底的刺啦声。
二姐哭笑不得说:“大家伙儿都听听,老太太又开始了!”
大嫂对苏梅的遭遇感同身受,心里庆幸早早分了家,否则,哎呀,不敢想啊!
苏梅死活不说,二姐也没办法,凑到她耳边道:“行,我也不逼你,晚上跟你男人说悄悄话,该告状的就得告状,哪能委屈了自个儿?你说是不?”
苏梅觉得二姐太贴心了,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小声说:“我听二姐的。”
孟国庆回来了,苏梅也不做豆腐了,两口子早早回屋睡了。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孟春晓发现二哥脸色不太好看,吃完饭他就凑到二哥身旁,试探着问:“二哥,咋了?”
孟国庆愁眉苦脸说:“咱娘啊……,唉,咱娘啊,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
孟春晓见他只是唉声叹气,急得抓耳挠腮,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老娘又怎么欺负苏梅了,“二哥,难道咱娘还动起手了?”
孟国庆摇摇头说:“那倒没有。算了,你别管了。”
孟春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听了二哥的话,选择闭嘴,毕竟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
他也不是那个被苏梅动不动捏脸的小孩子了,做为孟国庆的弟弟,苏梅的小叔子,掺和进去不合适。
甚至他都不往苏梅身边凑了,见了面老老实实地喊一声二嫂,也没别的话,更不敢嘻嘻哈哈的,搞得苏梅有些不适应,三儿上了趟大学回来,怎么跟她见外了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苏梅忍不住问孟国庆:“三儿咋了?回来后感觉对我爱答不理的。”
“有吗?”孟国庆这两天一直在筹备结婚的事,白天在县城跑了一天买菜买肉,累得沾着枕头就想睡觉。
苏梅看他闭着眼睛根本没当回事,气得推了他一下,“有!”
孟国庆忙睁开眼睛,想了想说:“可能长大了吧。嘿嘿,你不知道,他现在都开始喜欢姑娘了。”
一听这话,苏梅的眼睛里顿时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真的假的?哪个姑娘啊?”
“他学校新闻系的,跟他一般大,那个姑娘我见过,挺不错的。”
“哎,你到底看准了没有?”
“啥看准没有?”
“还能啥?就是他俩到底看没看对眼啊!”
孟国庆翻了个白眼儿,说:“给你根针你还当棒槌了,三儿多大?过了年才十六,谈个屁恋爱!就因为这事儿我还揍了他一顿……。”
“啥?你打三儿了?你干啥打他呀!他才多大……。”
孟国庆嗤笑道:“瞧瞧,苏梅,现在觉得他小了?”
苏梅白了他一眼,说:“这是两回事。”
孟国庆说:“我怎么感觉你一旦当了娘,肯定惯孩子,慈母多败儿,我还真担心你把咱孩子教坏了!”
苏梅腾得爬起来,抄起枕头砸向孟国庆,“孟国庆,你再说一遍!谁教坏孩子!”
孟国庆抱着头说:“连三儿你都护着,何况你生的呢!我这是实话实说。”
苏梅气坏了,扔下枕头,直接动手掐,把孟国庆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赶紧抱住她说:“好了,别闹了!孩子还没影儿呢,说这些还早。”
苏梅剜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谁让你不抓紧呢!都怪你,咱娘不就是嫌我肚子小嘛。”
孟国庆扑哧乐了,“那咱们就抓紧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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