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巡抚臧礼甫舍不得儿子跟江湖人去学艺,沉思良久没说话。
邱剑飞腾就站起来啦,“臧大人,既然信不过我们师兄弟,某家告辞。”
说完转身要走,可把臧礼甫吓坏了。心想“你不能走啊,你要走了我儿子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转念又一想,五岳三鸟事绿林好汉,玉麟和他们学艺绝无闪错。
想到这里,连忙抱拳拱手:“哎呀,我当来的是何人?原来是邱二侠客到了,多有得罪敬请原谅,既然看上犬子,下官求之不得。先请二侠治好小儿的病,让他到席前敬酒。等到宾客散去,再行拜师大理,你看如何?”
臧福一听心理高兴,心里想我没大人太高了。叫他把少年的病治好,再把秃子大跑。就我没少爷能跟个穷鬼去吗?
那知道邱剑飞心眼更多,连连摇着秃脑袋。“臧大人,那可不行,我还有条件没说完呢?”
“什么条件?”
“第一,你立刻到前厅告诉令郎突患暴病,不能到前厅敬酒,让宾客散去。
第二,三天后你对外人讲,令郎医治无效,夭折身亡。
第三,将臧玉麟交给我,让我被背走。至于去向不能过问。不知臧大人可应下这三个条件?”
臧福一听恨坏啦,谁知道你把人弄那里去啊,万一把人害了。这三个条件太刻薄啦。大人你千万不能答应。
那知道臧礼甫有超人之处,“邱二侠,你的三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想要问一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臧大人,你周围耳目众多,不便言讲。”
臧礼甫冲着臧福一摆手,管家领人退出内书房,将门关上。邱剑飞飘身来到臧玉麟身旁,伸出手指,唰唰点了他的昏睡穴。臧玉麟人事不知。
然后平心静气的和臧大人说:“臧大人,你为人耿直,为官清廉。我师兄弟非常佩服,不过当今天子昏庸,信任奸臣宦官魏忠贤。魏忠贤有谋朝串位之心,把自己列入圣人庙。手下爪牙在全国各地给他建造生祠,立牌位受香火。我想臧大人你肯定不会服从,阉人魏忠贤对你恨之入骨。因为你是当今天子的御老师,现在没敢对你下毒手,不过时间不会太长啊。据我师兄弟所知,他网络一大帮武林败类明逼暗杀,排除异己。您是文人早晚要受其害啊,我将令郎带走。一来保住忠良之后,二来传他武功,日后还你一个龙腾虎跃的儿子,保家护国。那时再也不怕奸臣魏忠贤等人,言尽于此。请大人定夺!”
就这些话说的臧礼甫连连点头。“邱二侠,忠心为国,肝胆照人,你师兄弟义薄云天。犬子玉麟得遇名师,下官感激不尽,请受下官一拜。”
说完一弓到地,邱剑飞往旁一闪。“大人,忠臣孝子人人敬,您就不必多言啦,我走啦。”
说完,唰啦扯过一张被单子。把臧玉麟放在被单子上包好,往背上一背系在前胸。
“大人,五年之后再见”
推开门,唰身法如闪电。臧大人还没看明白呢,邱剑飞踪迹全无。
过了一会,臧福进了书房。一看臧大人坐在书桌前,二目发直,呆如木鸡。
“大人,大人,少爷呢?”
“哎,,别问啦,叫前面散席。”
这边怎么散席,怎么办丧事,暂且搁下。再说邱剑飞。。。
将臧玉麟背到五岳嵩山南麓嵩岳观,嵩岳观就是邱剑飞的家。这个家那真是一贫如洗,四壁空空。爷俩生活很艰难,全靠臧玉麟打材为生。
从这之后邱剑飞教臧玉麟练武,邱二侠倾囊而赠。二五更的功夫,给孩子围腰,遛腿,拿大鼎,撩腿劈叉,练臂力,练轻功,打暗器,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邱剑飞又亲自上山采药,给他练强筋壮骨大力丹给他服下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六年。臧玉麟天赋太好了,别人练十五年也赶不上玉麟六年的功夫。不光功夫好,人也出落的英姿飘逸,仪表堂堂。
臧玉麟今天像往常一样,三更已过就在万宗坪上练武。把所学的武功练完啦。又砍了两担山材,用绳子捆好,扁担一穿。准备挑到山下的集镇上卖山材。卖了材禾换点钱好买粮食。他离开万宗坪才卯时,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照耀的崇山峻岭风景如画、从山上到山下集镇三十多里地,他疾步如飞来到集镇上。
昨晚上下了一场暴雨,满街都是泥水。今天是大集,方圆左右来赶集的人很多,做买做卖的还很热闹。只是到处是泥水,路不好走。他刚走到十字街口,想找个干爽的地方好放下材禾担子。
脚还没站稳呢,就在此时从正南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褂銮铃之声,马蹄声很急。由远而近来了五匹马,一色的胭脂虎。五匹马跑的太快啦,要从集市的街心穿过。马蹄飞奔溅起泥浆,把赶集人吓的东躲**,连喊带骂,好多人脚底打滑,啪叽啪叽摔倒好几个。臧玉麟心中生气,暗想这个集镇虽然是山村小镇,可行人也不少啊。骑马之人怎么这么野蛮啊?在闹市奔跑,撞到人怎么办?太可恶!
就在这时,五匹马奔着臧玉麟冲了过来。如果不躲闪非撞上不可。可是臧玉麟挑着两担材禾,足有二三百斤,像两座小山一样。七叉八叉的,街道又窄来不及躲闪,又怕碰到人。但是迎面一匹马已经冲上来,再不躲来不及啦。臧玉麟万般无奈,一侧身往左面一闪。向前迈一步一看。不好,前面有个老妈妈,挎着一篮鸡蛋。吓的惊慌失措不知往那里躲。如果臧玉麟往前跨一步非把老人家撞到,不行,他连忙来个悬崖勒马,将腿又收回来啦。也该来人出事,他没撞到老太太。后面一担材禾刚好撞到来人的那匹马的眼睛上。
这匹马猛然受惊,吸溜一声暴叫。前蹄猛然抬起,马上之人没有防备,唰、被甩下马去。还好骑马的人会武功,虽然摔下去,但是没摔着。单手按地身子“叭”站起来了。尽管如此“噗通”两只脚掉进泥坑里一只手上也沾满了泥水。
臧玉麟急忙把材禾担子放在地上,低头一看吓傻啦。心想这下可惹祸了,此时他才看清对面来的五匹马清一色的胭脂红。骑马的人是五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后面四个人穿的是一样的衣服,看起来是仆人丫鬟。
唯有掉下马的女子,穿着打扮很特殊。是一个妙龄少女,头上的青丝高挽美人咎,黄陵子绢帕罩头,露着颤颤巍巍的凤翅金簪。后面是一把送的大辫子像黑段子一样披散两肩。身上黄陵子裤褂,外罩紫红色的披风,宅邸的金莲蹬着一双墨绿色的小蛮靴。肋下悬挂一口防身宝剑。往脸上看漫长的瓜子脸,尖尖的小下颏,细皮嫩肉,娇艳妩媚。
可是满脸的怒气,一双绣眼透着杀气。她看了看手上的臭泥,瞧了瞧靴子上的泥水。恨得咬牙切齿,杏眼圆睁。恨不能过去一剑把玉麟剁成肉泥。长这么大没吃过这样的亏啊。再看身后的四个丫鬟,提战马呼啦把臧玉麟扇子面的围了起来。
“臭小子,瞎了狗眼。竟敢撞我们郡。。。”她刚想说郡主,一想不行,出门的时候郡主交代,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说到郡的时候把主字咽了回去。“郡,,,小姐的马头”说着举起鞭子冲着臧玉麟的脸就抽了下来。要是一般人这一鞭子就把脸抽开花了,臧玉麟一身好功夫,能让她打着吗?头一偏,唰,鞭子打空啦。刚想解释,想说我不是有意的。那知道另外三个丫鬟也举起鞭子,啪,啪,啪就是一顿乱抽。
臧玉麟左躲右闪心头火起,心说这帮丫头太不讲理啦。不能怪我啊,你们怎么能在大街上撒开战马呢?他真想夺过鞭子把这几个女子教训一顿。又想不行,别给师傅惹祸,看样子这几个姑娘不是等闲之辈,是大家姑娘惹不得,他只可左躲右闪。
这样一闹整个集镇的人都围过来啦,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做买卖的也都不卖货啦。大家一看四个有钱的姑娘打一个穷樵夫,个个愤愤不平。“哎,凭什么打人?”
“在大街上撒马,应该怪你自己,凭什么打人?”
“不许耍野蛮,不许欺负我们山里人”
那四个女的横行霸道惯啦,不听这一套。不停地挥舞手中的鞭子。
再看方才掉下马的女子,掏出绢帕擦了擦小手,甩了甩脚上的泥浆。翻身上马,心理琢磨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从马上摔下来。哎呦,可把我坑苦啦。弄脏了我的靴子,这口气不能咽下去。她真想把臧玉麟抽碎啦,可是数十鞭子打下去不但没打着年轻的樵夫,反而犯了众怒。这个女子就是一愣,心想我手下这四个丫鬟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一身的好武功。甭说四个打一个,就是一个打四个也稳占上峰啊。今天是怎么啦?臭小子还会两下子。不好,这时穷乡僻壤出泼妇刁民的地方。今天犯众怒兴许就会出乱子,别误了我的大事,扫了我的雅兴。
想到这里她强压怒火说:“算了,算了别打啦”
那四个女子真听话,立刻收住鞭子。“小姐,不能便宜这个贼小子”
“不用你们多嘴,念他肩挑重担,不是有意撞我,算了”
“哎,打材的”
臧玉麟一看这个姑娘通情达理,连忙回话“哦,姑娘,刚才我多有得罪,请原谅!”
“咳,我能跟你一般见识吗?我问你这担山材卖过了没有?”
“没有,没有,我刚到集镇就撞了姑娘的马”
“嗯,刚才的事不算什么,这担材你要多少钱啊?”
“这担材足有三百斤,就按二百斤算,每斤按五问钱,二百斤就是两吊钱。”
“好吧,我买了,但是我们要到山上打猎,中午烧烤野味,你要把材送到山上去,路程有点远。给你五两银子你看可以不?走吧。”
说完不等臧玉麟答话,一抖丝缰打马上山。四个丫鬟一看:“哎,臭小子可便宜你啦,撞人白撞还赚了五两银子,你可跟上”说着一抽战马,“啪”打马上山。
臧玉麟不是贪财之人,心想一担材禾不值五两银子。不去吧觉得对不住姑娘,刚才得罪人家,人家没怪我,叫我送材禾。这不是应该的吗?另外她自己出的价钱,这五两银子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既然她愿意出大价,我就发个小财。回头个我师父打酒买肉,我师父就爱吃狗肉。想到这里一言不发,挑起山材疾走几步追赶五匹马。
臧玉麟上当啦,那个穿黄色衣服的姑娘是诚心想遛臧玉麟。她想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我把你累死。我出高价买山材你必然见利忘害,在我马后跟着。我这五匹马都是大宛的宝马良驹,上阵杀敌打仗的脚力。你的两条腿怎么能追上四条腿呢?你挑着重担,到了山顶我打马溜走,让你白白在山上转悠半天,等你挑担子下山。集市也散啦,材禾也卖不去。脚上再磨几个大血泡,腿肚子累转筋。保叫你三天上不山砍不了材,这叫吃人饭遛狗腿。
姑娘是这样想的,可她想错啦。臧玉麟是何许人也,他师父外号叫追云苍鹰,身法非常快可以追赶云彩。徒弟能差的了吗?
他一提丹田气,两脚踏地皮。唰,,,紧紧跟在黄衣少女的马后。这个丫头故意捉弄人,她让四个丫头在前面。她在后面一看樵夫跟来啦。可把她乐坏啦,战马四六步,懒踏蹄。不紧不慢的往山上跑,走了一段她心理得意,总把那个樵夫累的浑身大汗,呼呼只喘撂下一大截。回头一看,樵夫跟在她马后两丈多远,不紧不慢的跟着,没落下。
姑娘心理就是一番个,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臧玉麟。臧玉麟瘦高身材,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前发齐眉,后发乱蓬蓬的,用一根山藤系着飘在脑后。身上蓝色粗布裤褂打着补丁,光着脚挽着裤腿,脚上穿着多耳麻鞋。脸上汗水,泥水,沙子和在一起,看不清本来面目。低着头一声不响。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快的脚程。
嗯,我明白啦,这个人生长在深山老林,经常上山下山。自然练成了脚力,行路很快。好,我再试试他的脚程,我这匹马叫胭脂虎,一天能走好几百里地抽它两鞭子,撒开欢遛死这个臭樵夫。
想到这里“啪,啪”猛抽两鞭子,胭脂虎一声暴叫,连跑带蹦冲山上飞奔而去。越过万宗坪,前面是伏虎崖。那四个丫鬟一看女主人飞奔,也打马登上。一口气跑出二十多里,黄衣少女想这回那个讨厌的家伙,准被我撇下老远啦。想到这里,左手一带丝缰,来个犀牛望月,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吓得她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臧玉麟就在她马后相隔不到两丈。
她一回头,臧玉麟故意问:“姑娘,山材送到什么地方啊?”
“嗯,这个,这”姑娘又气又惊,心想:我自幼跟绿林人长大,能追上奔马者很多,但是那都是成了名的英雄豪杰和大魔头。这个年轻的樵夫还挑着重担竟能追上我的胭脂虎。天呢?太可怕啦,他死乞白咧的跟在后面,本来我摔了跟头,再花五两银子买担山材。气死我啦!不行,我非要看看是他的腿快,还是我的马快。
这就叫一气三分迷啊,姑娘气糊涂啦。臧玉麟心中也生气,他虽然忠厚可不缺心眼。这五个丫头马上紧加鞭,玉麟明白啦,这是耍笑我啊,叫我两条腿和四条腿赛跑,扔下我好逃之夭夭。门都没有,这五两银子我要定啦,你上哪我上哪,跑到天边我也跟着。不就是比脚力吗?我要是追不上这几匹马,就不算追云苍鹰的徒弟,白在山上学艺六年啦,白吃六年苦啦。这六年没练嘴光练腿啦,跟上。
写了半天这姑娘是谁啊?她可大有来头,她的父亲叫魏忠英,他的叔叔就是大太监九千岁魏忠贤。她的名字叫魏银萍,魏银萍从小过继给她的叔叔,在魏忠贤的清阳宫长大。魏忠贤官拜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魏银萍身价倍增,称为郡主。从小娇生惯养说一不二,又练了一身好武功。成了天之骄子无人敢惹。魏银萍这次是跟随父亲魏忠英去杭州陷害臧玉麟的父亲臧礼甫,想不到在嵩山遇见臧玉麟。这才是幕仙伉俪佳偶成,肝肠断魂只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