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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生取功名 嵩山拜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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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已有之,话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明朝天启元年,这一天浙江省钱塘县的县衙门前围了不少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个翘首观望,大家正在观看榜文。不久之前,县里童子考试发榜了。许多孩子的家长都望子成龙,个个都盼望自家孩子金榜有名。所以很多人早早的来到县衙门前看榜文。只要是榜上有名,哪怕是最后一名,也把家长乐的手舞足蹈。把孩子抱起来连亲带啃。

不停地重复:哎呀,宝贝啊真有出息。当然榜上无名的家长一个个像爽打的茄子,唉声叹气。有的家长火旺,照着孩子屁股当就是一脚。

嘴里还带粗话:“妈的真没出息,为供你读书,给你请了八个先生,两个伴童,花了那么多银子,你还没考中,真给我丢人现眼。”

那个孩子皮了吧唧的挨打不但没哭反而乐啦。‘嘿嘿。。。爹,你少教训我,我没出息你多有出息啊?我爷爷供你念了一辈子书你也没考中啊!我要考中了也对不起你啊,这叫懒蛤蟆没毛随根。‘

‘哎,你个小兔崽子,我打死你。‘

“你敢,你再打我一下,回家告诉我爷爷,叫我爷爷揍你”

“小兔崽子,你气死我啦”

“气死好,气死就没人管我啦,我就不给你读书啦,我玩去喽“

“你给我站住。。。。。。”

这父子俩一个跑一个追,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就在这个时候大家发现人群外面站着一个小公子。这个男孩子年龄不大,五官清奇,气度不凡。只看他,头上梳着日月双抓髻,前发齐眉后发遮肩盖颈,发如墨染。面白如玉,细皮嫩肉的。重眉毛大豹子眼睛通关鼻梁菱角方口齿白唇红两耳有轮。身穿月白色长袍,腰系丝绦。大红中衣,粉底皂靴。他也是来看榜的,因为岁数小个子矮站在人群中看不见。就在外面不着急不忙慌的站着。等人们都看完走了他再看。只见他不着急不忙慌的慢慢悠悠走到榜文下面,抬头观看。第一个写着他的名字,上写臧玉麟。

臧玉麟可非一般人,他是官宦子弟豪门少爷。他的父亲叫臧礼甫。臧礼甫可了不得,学识渊博,才高八斗是当今圣上的御老师。在翰林院做过编修。现任浙江巡抚,当朝二品是一省的封疆大吏。在大明朝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知道他清正廉明。是爱民如子的干国忠良。臧大人就玉麟这一个儿子,这就是千顷地一棵苗。

照理说巡抚公子出门应该是豪奴成群,前呼后拥。至少也应该是有家丁跟着。可臧大人与众不同,别看人家官居显位,位列三台。对孩子管束很严,从不娇惯。叫玉麟参加童子考试的时候就告诉他“不许透露出是我的儿子,要靠真才实学去考试,考上了更好,考不上回来努力学习,下次再考。不许叫监考照顾”

臧大人出身贫寒,对小玉麟管教又严加上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从小就学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五经四书左传春秋诗词歌赋。这孩子无一不通,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六年的苦工这次童子考试一举夺魁。

玉麟看见自己考了第一名非常高兴,白嫩嫩的小脸乐的都开了花啦。心想赶紧回家告诉父母。

可是刚想转身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把小玉麟吓了一跳。回身一看身后站了一个彪形大汉。这个人年龄有四十多岁,身高九尺开外。长胳膊,大腿大脚大胳膊大手秃头亮顶。紫巍巍的一张脸两眼眯缝成两条月牙。最特殊的是这个人长了个酒糟鼻子,透红铮亮。身穿古铜色的粗布长袍,白护领,白水袖,古铜色中衣。足登抓地虎薄底快靴,前后打着包根。小玉楼看了半天,不认识。

只见此人笑眯眯的说“臧公子,恭喜你得中童子考试第一名啊,真是小神童啊”

“老人家,您过奖啦”

“哎,臧公子,既然你金榜题名,应该请客啊”

“这事我爹娘说了算”

“你高中了,你说了也算,某家平生无甚所好,就爱这杯中之物。三天后到你家喝喜酒去,行不行啊?”

小玉麟看这人长的挺吓人,再看他红鼻子头很有趣。忙说“好啊,三天后到我家,让我爹陪你喝酒”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三天后我准到贵府“

言罢,仰天大笑,扬长而去。小玉麟岁数小没往别处想,这人姓什么,叫什么他都没在意。转身回家,来到家门口突然就感觉被拍的右肩发麻,发酸,抬手有点困难。他用左手揉了揉,没等他多想。老管家臧福从府里走出来。

“少爷,给您道喜,高中第一名。老爷夫人都高兴正让我去找你呢,你怎么才回来啊”

“哦,我爹娘怎么知道我得中啦”

“少爷,县里能不查访吗?县太爷到府里亲自道喜来啦,还要喝喜酒,以老爷的意思就不操办啦,可贺喜的人越来越多。夫人和我也劝,让老爷置办几桌,让府里家人和县里的大人差官热闹热闹,我已派人买酒菜去啦。老奴祝少爷前程什锦!”

“谢谢你老对我的关心”说完,玉麟进府。一家人欢喜一场。

转眼,三天到啦。刚到卯时,宫府前车水马龙,有骑马的,坐轿的,担条的。臧大人下辖的幕僚知道信的,全来啦。备了很多礼品,巡抚臧礼甫是又高兴又着急。连忙告诉大家“诸位年兄年弟,你们到我家是看得起我,只管喝杯水酒。礼物一概不受,你们怎么带来的,走的时候怎么带走,再者说犬子考中童生,本来区区小事。惊动大家,礼甫于心不忍,礼品放在府门外。来的差人到厢房喝酒。”

大家知道臧大人为官清廉,又为人耿直。吐口吐沫就是个钉,也只可答应。“好吧,东西我们带回去,但是酒是一定要喝的,来,入席入席‘

本来准备十桌酒菜,好家伙,来的足有五十桌人。府里上下现准备,臧大人于管家臧福忙的不亦乐乎。

锅碗瓢盆不够用,把洗脸盆都端上来啦。臧大人挨桌敬酒,忙着应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时有人提议“臧大人,应该把令郎请出来,让我们见一见啊”一个说话都张嘴啦,“对,叫小神童出来,让我们一睹风采。小少爷高中童生,前途无量啊”“嗯,今日是童生,将来一定是帽插宫花的状元,我们这些老家伙,将来还要靠玉麟提拔呢”

臧大人说“好,好让犬子出来给各位大人敬敬酒。臧福,快叫玉麟到前厅来”“是”臧福答应一声,转身走啦。这三天贺喜的人接连不断,一波接一波啊。臧礼甫都没时间会后宅。更没功夫照顾孩子,大家一提醒,才让管家臧福去找人。管家去了好半天,慌慌张张从后宅走出来。

把臧大人拉到厅外,低声说“老爷,小少爷病了,不能到前厅敬酒”

臧大人不高兴啦,“怎么这么娇气啊,头疼脑热的算什么大病,叫他起来”

“哎呀,大人啊,起不来啊,您快看看去吧,几个大夫围着急的只搓手”

臧大人听这话就是一惊,大步来到后宅。来到门外,咳嗽了一声。一挑帘栊进了屋里。几个郎中上前施礼“大人,我等学艺不精,治不了少爷的病,我等告退”

“去吧”臧大人一摆手,几个郎中退下。臧礼甫来到床前一看,见孩子小脸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体卷曲成一团,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臧大人精通医术,坐在床前,伸出三个手指扣住孩子脉门寸关尺给诊脉。脉搏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心脏跳动缓慢,没什么大病呀。“玉麟啊,玉麟你那里难受?”小玉麟懒坨坨的睁开眼睛“爹,我浑身发麻,发软,没劲,手都抬不起来”

臧大人用手一托孩子,可了不得。这孩子浑身瘫软,想面团一样。可把臧大人吓坏啦,玉麟这孩子瘫痪啦,这病怎么来的这么急啊,中毒啦,不像啊。臧大人在屋里走来走去,臧夫人闻讯赶到,看到孩子这样不敢大声哭,在一旁吧嗒吧嗒掉眼泪。管家急的只搓手,“这可怪啦,少爷三天前还好好的,这三天没出大门啊,怎么会得病呢?奇怪?”

这几句话提醒了巡抚臧礼甫,他再一次来到床前低声问“儿啊,你仔细想想这几天有没碰到奇怪的事。”

“嗯,没有”

“这几天你上哪里去啦”

“哪里也没去”

“三天前呢”

“我去看榜去啦”

臧大人赶紧追问:“看榜的时候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小玉麟转着小眼睛想啦一会说“看榜的时候遇见一个大秃子,长了个红鼻子,他拍了我一巴掌。笑呵呵的说三天后要来咱家喝喜酒,我答应啦。爹,那个秃头亮顶大个子来咱家喝喜酒你可别慢待了,是我答应的。”

“哦,拍你什么地方?”

“右肩头,我想起来啦,我回到家的时候就感觉右手又麻又酸,抬不起来”

这几句话,臧大人全明白啦,这孩子是遭啦人家暗算啦。

臧福一听火撞顶梁,忙说:“少爷,那秃子叫什么名字?住什么地方?一定是他害了你。我到门前看看他来没来,把他抓进来给您报仇。”

臧大人摇摇头,“哎,臧福啊,不用去看啦,那人不会来的”

玉麟赶紧把眼睛睁开,“爹,那个人明明说来咱府贺喜,怎么会不来呢?”

“孩子啊你太小不知道世态奸诈,为父性情耿直,做官清廉。得罪了不少人,那些势利小人聘请江湖上的绿林人,把你打成瘫痪。这种病纵然华佗在世,孙思邈复生也治不了啊。下毒手之人一定逃之夭夭,怎么还会上门送死呢?”

“啊,爹,那我这病是好不了啦?”

父子俩话音未落,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下人。“启禀大人,府门外来了一个秃头红鼻子的老头,说是少爷的朋友,前来贺喜。不知让不让进?‘

还没等臧大人说话,管家臧福说“这个贼人胆大包天,竟敢登门上户,我带人把他抓住,给少爷报仇。”

臧大人把手一摆道“不可动武,既然他敢来,就不怕你抓他。想必此人有特殊本事,对这样的人要以礼相待。去,传我的话把那人请到这里来,就说我在这里恭候。”

“是”家人出去没多大功夫,领进来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秃头大个子壮汉。来到屋里大大咧咧的,冲臧大人一抱拳“啊,你就是巡抚臧大人吧?”

“正是下官”

“我是老百姓,不过和令郎有过一面之缘,今天给令郎贺喜来啦。”

说话间,也不用人让,直接一屁股坐在上垂首。臧大人好修养,也没和秃头一般见识。

“来人啊,献茶”

秃头大喊:“不用不用,我是来喝喜酒的”

“那好,准备酒菜”

“喝酒就是喝酒,何必要菜呢?”

“那好,下官可就以示为食啦,来人,备酒”

家人端来一个金漆托盘,上面一壶美酒。两个金质酒杯,把酒壶放在紫檀木的八仙桌上,把酒杯一摆。臧大人在下手相陪,家人刚要倒酒。

秃头连忙说:‘慢着,臧大人,这酒杯太小,喝着不过瘾

说着两只手拿起两只酒杯放在自己面前,抬起手掌轻轻一按。只听“吱了一声。抬起手掌,臧大人一看。吓的瞠目结舌。

臧福低头一看呀的一声,眼睛都直啦。

只见两只酒杯被齐整整的按进桌子里,杯口和桌面一般平。不知道什么功夫,把酒杯镶在桌面里。比镶在上面的还齐整,

臧大人虽然是文人,但在深宫大内居官多年,又经多见广。知道这是位世外高人,身怀绝世武功。臧大人反而平静下来,抱腕禀手说:“下官生性耿直,有话直说,我的犬子是不是被你所伤”

“嗯,不错,正是,令郎臧玉麟被我用独门武功一掌镇开全身骨节,形如瘫痪。”

臧大人听这话生气啦,“壮士,你我萍水相逢,殊无恩怨,你为何下次毒手?”

只听秃子说:“臧大人快人快语,这事就好办啦,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太喜欢令郎啦,太爱惜令郎啦!”

臧福一听把鼻子都气歪啦。气愤地说“住口,你胡说八道。你喜欢我们少爷就把他打成残废啊?来人,把秃子给我抓住。”

再看这大汉,毫无惧色。轻轻的哼了一声。臧大人制止臧福:“臧福啊,不要多言。这位好汉,赎下官愚昧,是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再看秃头大汉抓起酒壶,来个嘴对嘴长流水,把这一壶酒一口气全吸干啦。

搽了搽嘴道:“臧大人那,我说的是实话我喜欢令郎才把他打伤,至于为什么呢?哈哈哈哈哈哈。。。有句话叫良师难求,可这好徒弟更难得,某家师兄弟三人浪迹江湖,要找个好徒弟如沙里淘金,没有一个中意的孩子,令郎天智聪颖,心地善良,骨骼清奇,体魄健壮。是练武的上乘好料,百年罕见的练武奇才。我想收他为徒,可又怕大人不允许。所以才用独门手法使他致残,如果大人不同意叫他拜我为师,那他就终身残废,大人要仗自己官高显赫,想抓我?哈哈哈那是白日做梦。任你千军万马,某家想走易如反掌,信不信?”

臧福一听这话脸都气青啦,心想: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这人也太霸道啦,不给他当徒弟就把人打残废,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非要霸王硬上弓。我们这么多人抓不住你,我就不信?

他刚要开口,臧大人接过话说:“这位好汉,你看得起犬子,在下感激万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对啦,明人不做暗事,我姓邱,叫邱剑飞。我的大师兄叫肖剑秋,还有个三师弟叫江剑晨。蒙江湖人抬爱称我们师兄弟三人位五岳三鸟。”

“哦,五岳三鸟”臧礼甫听说过。

五岳三鸟是先天无极派,老大展翅金雕肖剑秋,老二追云苍鹰邱剑飞,老三钻天鹞子江剑晨。五岳三鸟侠肝义胆,嫉恶如仇,武功卓绝,威震江湖。

但是我是当官的,玉麟是我唯一的儿子。如今是童生考试全县第一名,将来可以金榜题名,做个文官。怎么能弃文习武?跟一个一贫如洗的绿林人浪迹江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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