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骤然狂喝一声,倏地将双臂舒展开来,好像刚刚睡醒似的伸了个懒腰,速度却比普通人快百倍不止。顿时,刺客一直牢牢锁定我的精神枷锁,宛如一件破烂布衫被随手丢弃,使其石破天惊般的杀势瞬间冰消瓦解。
这一式偷师于南宫野望的“天鸣觉醒”,不愧是恺撒帝国镇国绝学之一。即使如高明如刺客般的超级高手,竟也一时不查乖乖中招。亦可让我蓄谋已久的反狙击终于得逞。此时此刻,局面再非一面倾倒,完全由对方占据优势主动,我第一次在这场凶险莫测的生死斗里,争取到了绝对先机。
刹那间,整座空间都莫名其妙地陷入,仿佛立刻就要塌陷般的,不可名状的螺旋漩涡内,刺客在踉跄后退中如遭电噬雷殛般浑身剧震,那种一脚踏入万丈深渊,虚虚浮浮没有一丝着力之处的感觉,今夜第一次攀升上她的心头。
我完美无缺的雄阔巨掌,轻描淡写地往刺客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刺客终于立定,全神贯注于那一掌的来势上,她知道今夜一战的胜负,就取决于这一掌能否成功。从狙击到反狙击,一直以来凭着她鬼神难测的身法横行无忌,岂知终究还是被我布下难以置信的巧妙陷阱,设计陷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令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失去胜券在握的感觉,并使她堪称无懈可击的精神**,终被撬开一线隙缝,露出致命破绽。
她首次生出不知如何是好的不安感觉,皆因这一掌平平无奇,普普通通至不可思议地步,即使是第九流的武士挥掌都要比我孔武有力得多。按照这种程度得掌力,若真的挨上一下,死得肯定不是她而是我。她困惑而迷惘,怎么也想不通好不容易占据先机的我,为何施展如此愚蠢到家的攻势。
一丈距离,转瞬减为一尺。她的谨慎使我获得了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时间,面对着那倏然扬起的剑尖,我朗声长笑,豁然吐气开声,施展前所未有的爆裂“葵花”,掌影倏地化成掌刀,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无暇的弧线,往刺客疾劈,带起的劲风倏然消散,化作无数道狰狞扭曲的毒蛇气劲,将对手牢牢锁死。
刺客身躯剧震,想必也料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奇迹般的气劲,且在一星半点皆无气势的状态下,陡然将气势积蓄至顶峰的时候同时施展,确有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无敌威势。首当其冲的她终于捕捉到了我的策略,竟是主动放弃追击敌人的时机,而行险使诈诱惑她休要轻举妄动。若她刚刚全力挣脱漩涡真气,就那么逃离而去,或者重整旗鼓与我再次决战,都将使今夜战果变成另一副结局。
可惜已迟了一线,如今就算能勉力挡格,在彼消我长下,她必然十死无生。即使侥幸逃脱死神垂青,接着来的攻势将会更加无可抵御。际此掌锋刹那攻及的一瞬,她倏地加速,以肉眼难辨的惊人高速,一袖拂及掌锋最凌厉的边缘。
“蓬!”我眼睁睁看着只差一线就要劈中刺客,却给她异军突起的一袖扫个正着。我惊骇莫名地望着刺客,皆因我劈中的非是人类手臂,而是一件幼细光滑的短棒。它仿佛潜藏着诸神的诅咒般,带着浩瀚无垠的吸引力,我掌内蕴涵的磅礴无匹的“葵花真气”,仿佛火山爆发般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倾数泻入那道诡异绝伦的黑洞内。
我暗暗冷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葵花真气”如数倾注入刺客体内。“若妳能够尽数吃下我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研究明白的‘葵花’,哥哥我今天就跟妳姓氏,随妳处置便了。”我回忆起当日苦苦侦察独孤禅宗那道“葵花”的情景,嘴角逸出一丝最冷酷最残忍的微笑。
蓦然异变再起,刺客仿佛正如我预料的已经承受不住犹如实质的压力,倏地一脚踢出,足尖轻盈无比地点向我下阴位置。我岂能让她诡计得逞,恶狠狠地抬膝相撞。
“轰!”足尖上,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透膝而入,震得我攻势全消,血气翻腾着剧震退开。刺客则如断线纸鸢般遥遥飘飞,直到三丈远外才一个曼妙无比的姿势重新站稳。
我感觉老脸微热,瞬息后才回复正常。刚刚刺客那一脚将我输出的“葵花”真气一次性如数奉还,还携带着一道清澄明净的至纯至粹的无俦真气,害得我也要花费刹那光阴才能输导化解。不过,我虽失去了追击刺客最佳时机,却终于探测出刺客的来历,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我双目魔光大盛,牢盯刺客负手而立,哈哈狂笑道:“久仰苏小姐盖世无双的绝代风华,能于此良辰美景相见,柳某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此情此景下,如此藏头露尾,岂非与帝国第一美女,御内第一太傅,中央军区侍元帅身份极为不符吗?若要我柳轻侯的性命就明目张胆地杀过来好了,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呢?”这番话在此时此刻说来,别具一番恣意讥讽的味道,亦宣泄着对世事的不满。
刺客娇躯一震,惶然不知何处露出破绽,居然被我一次就掌握到了身份来历。这样的敌人,实在太可怕。不过想到今夜或许是唯一可乘狙杀此獠的良机,只好毅然收慑心神,把希望寄托在完全正面的对决上,与敌决一死战。
她轻歌曼舞般扯去身上伪装阔袖长袍,晶莹剔透的美眸射出一往无前的坚定神色,淡淡的凝视着我。月色从乌云缝隙透出,轻轻地笼罩在她温柔似水,虚幻如梦的娇躯上。水色轻袍无风自动,恍如瑶池仙子陡然驾临人间。
我身处的这一边则陷于绝对黑暗中,那不只是因我站立方位是某座殿宇的阴影中,而是“葵花”在苏小桥光明属性的禅宗无上真气刺激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浪潮,附带着将身周空间尽数囊括到无边无际的绝对黑暗中。
我负手背殿而立,光洁如大理石般的脸容露出一丝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油然道:“苏小姐今夜已经一败涂地,免费仍有兴趣与柳某决战到天明吗?”
“锵!”苏小桥优雅地还剑归鞘,淡淡道:“柳兄若要暂停,小桥敢不遵从。”
我冷酷无情的容颜不透露分毫内心的秘密,从容不迫地封住已经开始自动愈合的胸肌剑痕,淡淡道:“柳某实在想不通,为何令师徒非要我横尸于地才肯甘心。若只是由于所谓的什么魔王降临人间的屁话,我们不妨前言作废,再拼个妳死我活。”
苏小桥淡淡皱眉,遂酷寒冬日里鲜花盛放般微微一笑,道:“看在妳迷迷糊糊的份上,我就代师傅告诉妳好了。神魔之争源于远古神话时代,历朝历代莫不斗得妳死我活。龙皇朝是魔界势力最为鼎盛时期,禅道神宗杰出人物莫不被屠杀殆尽,仅剩极少数苟延残喘逃脱追杀。而龙朝末期义军奋起反击,甚至风云恺撒两大帝国的建立,处处都有禅道神宗高手的身影。妳既然继承了魔界力量,就休要再说什么逃避或者莫名其妙的话语,皆因这就是宿命,妳躲也躲不掉。如今恰好是我们反击的时刻来临了。”
我暗呼冤枉,对于背负历史渊源深厚至斯的孽债,向来都一点兴趣欠奉的我,真是宛如蓦然头顶响起晴天霹雳。苏小桥的提醒看来应属最可靠的实情,不过海孤舟却根本不知道后世神魔斗争如此激烈,故未作点滴警示。而哥舒嫩残秋毫也不提醒,却非常暧昧让人顿生疑窦。他肯定是最熟悉内情的家伙,可恨现在踪影皆无,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我瞬间双目杀机大盛,真想顷刻间将对自己构成生命威胁的女子,永远从人间抹去。偏偏自知自家事,实在是无法就那么沙场对敌般绝情绝义地干掉,眼前这位几乎算是人间第一尤物的仙子。
一瞬间恍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我蓦然打了个呵欠,道:“妳就算说得如何动听亦是废话,生命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没有人会蠢得自动献出宝贵无比的性命。嘿,今夜就到此为止。我们各回各家睡觉去吧!柳某再无兴致打打杀杀。若小姐有空,约俺喝酒,那倒是求之不得的美事。”言罢我全无动作,蓦然溶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苏小桥仿佛要把他看通看透般,死死盯着黑暗,仍有点难以置信柳轻侯就那么放过自己。自己虽对他的人没有好感,更加厌恶他制造出的无数耸人听闻的杀戮战役,却不得不承认他的雄性魅力非常动人。
终于脱离凶险莫测地战场,苏小桥感到真气正不断被削弱,入侵的“葵花”真气并未能如数奉还,一丝一毫都未遗留地铲除干净。就像某种顽固之的病毒般,它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滋生繁衍。幸亏自幼开始苦苦修炼多年地禅宗无上秘法,适时做出决绝反应,拼命抵御着那股绝对黑暗属性真气地吞噬。
“如此魔功,确已臻至惊人无比地级数。难怪连师父都无法留下他地性命。假若他没有受伤,单对单恐怕我也只有饮恨收场之结局。”
苏小桥在渡过生死两难的时刻后,心境逐渐平复下来,精神缓缓提升,天下无双的优雅面容仍无动静,全心全意陷入驱逐入侵真气的艰苦征服中,浑然忘我。
瑞雪纷纷,满天飞舞。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洒在宫殿上,有些雪花刚要落地,又被楼阁中传出的歌声托起,重新腾入空中飞舞;还有雪片在清冷月光的掩映下,闪烁着银白的光芒,渐渐向舞榭飘去。
呼啸的北风,象一把把挥舞的小锤,敲断了房檐上水晶似的冰溜,发出一阵阵玻璃般的清脆的响声。
我宛如鬼魅般潜入内皇城西卫戍营,片刻后顺手牵羊偷走了一套皇城骑士团军服。
那是崭新锃亮的小队长服饰,恐怕连其主人都舍不得穿呢。不愧是皇帝陛下最亲近的兵种,无论厚实毛皮还是剪裁做工都是无可挑剔的精美。
我轻轻褪下湿透且被冻得僵硬如铁的衣衫,伤处立时传来宛如剥皮般的剧痛。伤口早就开始凝结愈合,胸口衣衫与伤口血肉却冻结成一团,若任其发展,必定烂到整个五脏六腑,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用拔出军刀恶狠狠切下冻伤的肌肉。那一瞬间,我忍不住浑身剧颤,对关山月和苏小桥的愤恨也立即升华到崭新的境界。
“啊!”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惨嚎,我用干净的布条牢牢地捆扎着胸口尺许长短的剑痕。“灭世魔体”迅捷绝伦地愈合着伤口,那道光明真气也被“葵花”蚕食殆尽。它始终潜踪匿迹在伤口患处,是我体内最后一道光明真气。多亏是夜间,我的暗黑真气最是强横无匹,否则伤口的愈合肯定要旷日持久,且会留下后患。
我重新穿上军服,额头已经布满细细的汗迹,湿漉漉地顷刻又被冻成白霜,直到贴身慰籍着温暖的毛料,这才稍稍感到一丝暖意。我重新振作起来,第一时间将换下的衣服裹成一团埋入僻静角落的地底深处。然后,我开始仔细回忆今晚遭遇的每一个场景,一个细节又一个细节地推敲,一个又一个地过滤。那种在无数次生死一线战役中,形成的天衣无缝的思维模式,再一次绽放出辉煌灿烂的光芒,为我在迷途中指引光明道路。
蓦然,我清晰无比地把握到了关山月的动机。
他们针对的肯定不止是我,而是整个魔道,是以费心,秦五,秦明月为首的魔道集团。奇怪的是苏晚灯同样是“睥世君”冷笑的徒弟,却可以得到关山月的绝对信任,甚至得到禅宗第一高手艾愁飞不遗余力的支持,加上女儿苏小桥是禅宗“守护者”的身份,令一切更加扑朔迷离起来。而独孤世家的世子独孤禅宗居然可以使用第三重境界的“葵花”,其来源更是可疑,那绝非是独孤阔海亲自传授的技能,莫非他府内还隐藏着另一名魔道高手?
我再次陷入了迷惘,忍不住头痛欲裂。
孤峰之巅的异变,并没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或许因为当时几乎所有真正的高手都在青龙殿内欣赏歌舞吧!而镇守内廷的皇家骑士们,多多少少都会恪守保密原则,尤其是和内廷最神秘的“养神殿”有关的一切。所以,内皇城并没有丝毫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我稍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秦颐的钦命,事情还是具有转机的,关山月要杀我,那也随便他,我并不是毫无反击之力,逼急了哥哥,就拿新月和他同归于尽好了,其他人若想跟我动手动脚还真是欠缺了那么一点斤两。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马上逃离这是非之地,养好内伤,恢复精神力,届时要打要逃都是那么得心应手。
望着眼前广阔无垠的广场,我的心情豁然开朗,一个疯狂无比的计划霍然涌上心头。
积雪洁白如玉,浸润着门外苍翠的冬竹;凝挂在墙边的梅枝上的雪花,象盛开的梅花一样晶莹,洁白。听到寒风吹动竹枝发出的响声,顺着墙根看去,大雪把殿宇都覆盖上了,天空中正飘洒着鹅毛似的大雪。这条两面宫墙形成的巷子里非常肃寂,再看墙外院子里厚厚地铺着一层白雪,显得格外清静。
我悄无声息地附在宫墙阴影里,宛如一口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的洞穴,吸噬着一切光线,让所有人的视觉都失去效用。我充满耐心地等待着懿贵妃的来临,在内廷地位至尊无上的关山月亲自出手追杀下,任何朋友都不能连累,皆因我没有把握避过老关的可能安置的监视人员,倒是神通广大的西宫娘娘是无论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盟友,反而最是安全可靠。
我迄今都想象不到上次懿贵妃指引生路的目的何在,或许由于我具有某种利用价值。不过,那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人唯有活着才是至关重要的,在这人吃人的帝国权力巅峰之战中,互相利用才是生存之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缓慢渡过,我疯狂吸噬着黑暗能量治愈着受损的经脉,关山月那两掌并未留下任何疑难杂症和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这让我对“灭世魔体”和“葵花”再次充满信心。或许某一天夜里,我真的可以完全凭借自身功力痛痛快快的做掉他也不一定。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了,我咬牙切齿地想道。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宛如救命的福音,就那么从宫墙的尽头突兀地传来。
我淡淡一笑,对自己料事如神的推测,不得不钦佩得五体投地。秦颐临死前若不和心爱的懿贵妃交待交待后事那才是怪事,我就扼守着这条通往西宫的咽喉要道,怎都可以堵住她一回。尤其是看到地上没有任何马蹄印,车轮和足迹,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绝对正确。
果然,我遥遥望见那辆马车的车夫,赫然是那名曾经假传圣旨邀请我入西宫的内侍。瞬息间,我收敛一切气息和味道,甚至闭塞了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静静等待着马车驰过的刹那。
“嗤!”我鬼魅般窜入车窗。所有衣袂都紧紧贴在身上,保证不发出丝毫破空声响,入窗的瞬间,更将唯一窗帘抖动的声音,嵌入蹄声毫无二致的节奏里,刻意让人忽略掉。
马车仿佛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地继续前行,甚至连车轮的印记都没有深刻半分。我控制了重量,悬浮在车厢内壁。短暂的惊愕后,懿贵妃迅速恢复了端庄雍容的神色,饶有兴致地望着我,那双美丽无暇的明眸里,淡淡的露出莫测高深的笑意,仿佛她完全掌握到了我冒然闯入的原因。
我淡淡苦笑道:“轻侯变成不速之客,希望娘娘原谅则个。”
懿贵妃优雅地道:“我知道妳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嗯,陛下快要驾崩了吧!”
我不禁浑身一震道:“妳怎么知道?”
懿贵妃轻轻拂着鬓边那绺秀发,沉静地道:“关剑神给陛下治病,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尤其是对我来说。”
我叹了一口气,取出那两件陛下赐予的物品,幽幽地道:“老关差点在孤峰之巅干掉我,不过我也拆了他的‘养神殿’,算是以牙还牙!苏三小姐在半路出手狙杀我,此刻伤势恐怕也不轻,这一夜真的精彩绝伦。噢,我还未看过老秦给的东西,娘娘猜得到是什么吗?”
懿贵妃淡淡的瞪了我一眼道:“柳兄何必试探我,陛下赐予的东西定与帝国将来有关,我对此不感兴趣。倒是若要杀妳,妳此刻早就落荒而逃地滚回南疆了。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调戏本宫。”
我嘻嘻一笑道:“娘娘生气的时候最是美丽,轻侯简直被迷得神魂颠倒呢!”
懿贵妃一对美眸立时亮了起来,没好气道:“就爱贫嘴,男人是否都是一个样子,看到美丽女子都要逞一番口舌之欲,才肯甘心。值此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轻侯居然仍可以谈笑自若,莫非对南疆的前景非常看好吗?为何如此信心十足的样子?”
我成竹在胸地道:“这还要看看老秦卖的什么狗皮膏药才好下定论!”
懿贵妃哂道:“那不若什么都没说一样。”
我坚持道:“还是看过后再下结论吧!说不定对大家都有好处呢。”
懿贵妃心知不妥,好似局面颠倒,完全被柳轻侯掌握全局,无奈地道:“好吧,看就看。不过若妳不清楚说出计划,休想本宫助妳。”
“丝!”秘密锦囊被被撕开,看到内藏物品,一时间,我和懿贵妃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半晌,我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竟是这般情形!”
懿贵妃也苦笑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陛下的厉害,导致满盘皆输的结局。”
我失声道:“妳竟不知会是这种结果?”
懿贵妃苦笑道:“问题就在这里,否则哪用妳装神扮鬼去骗取陛下的同情。”
借着天上的月光,地上的雪光,以及皇城的***,我和懿贵妃清清楚楚地看到锦囊内赫然是两封信。信的封皮上分别写着我和懿贵妃的名字,却并没有预料中的任何赦免诏书。
我在她面前颓然盘膝坐下,蓦然阳光灿烂般微微一笑道:“其实未必象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起码信的内容还未看过,说不定会有转机。”
遂顿了顿道:“他定然知晓我可以逃脱关山月的追杀,才刻意留下信来,此举倒是颇为耐人寻味,说不定有更加精彩的好戏,写在里面。”
懿贵妃淡淡道:“以轻侯的无上魔功,要躲过苏小桥的狙杀应是轻而易举,但却怎能避过关山月天下无双的神剑呢?陛下是否太信任妳的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