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袁毅走了进来。
陈睿倒了杯酒给他：“坐，怎么样？”
“沈谋生这些年的产业遍布全国，不深查不知道，全国大部分赌庄、药材铺背后的老板都是他。”
陈睿给赵雅夹了片笋：“你喜欢吃的。”放下筷子面对袁毅：“赌庄和药材铺，为何仅做这俩庄生意。要论挣钱，药材铺利润远没有布庄生意来得实在。”
袁毅也有此疑惑：“不仅如此，金陵城大部分民间医者都是沈谋生的门客。”
“这么古怪？沈谋生养这么多大夫搞什么？”
陈睿看赵雅一直不说话，主动问她：“你觉得呢？”
赵雅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浅酌了一下：“依我看，大夫，药材铺，赌庄，但凡上位者弄药的有两种人，一种，害人，一种，养生。可以从这两处着手深查。至于赌庄，不用多想，都是隐晦的地带，沈谋生不是用它来藏人就是用来洗钱。身居高位，总有些银钱来得不明不白，赌庄是最快速且流量最大的洗钱地带。”
袁毅点头：“有道理。”
陈睿双手支着膝盖想了一会儿：“沈谋生这个人，一生吃了太多苦，如今顺天命的年纪了，一直都没听说有养生炼丹的意思。我倒是想起一物来，罂粟花。”
赵雅和袁毅都有点惊讶。
“自从沈谋生一步一步登上太师之位，身边凡是跟着他的人，都像狗一样忠心，人心最是难测，他虽然是玩弄人心的一把手，也不可能控制住从上到下所有门生，而罂粟……媳妇儿可有听说过？”
赵雅点头：“据说是外洋人带进来的东西，此物可做止疼药，救治重伤患者时，可适量起到麻醉作用，唯一的坏处就是……要上瘾。三国对于此物的售卖都出示了严格的售卖条令。”
袁毅反应过来，折扇手中一打：“皇上的意思是，沈谋生自己养了罂粟，需要大量医者炼药，继而控制身边的人。养殖罂粟需要大把的银子，沈谋生这些年卖官鬻爵的钱，各方孝敬的都通过赌坊变成正经银子。”
陈睿点头，伸出手给赵雅舀了碗汤：“去找找养殖地，改日赏赏花去。据说这东西可与黄泉路上曼珠沙华相比妖艳。”
抬手想给赵雅喂，赵雅一瘪嘴，毛病？
陈睿五指提着碗沿，将汤碗放她面前：“行，自己喝。”
袁毅赶紧起身，嘴角浮笑：“那我先去查查，事情多得很，还得备好你俩的婚礼。”
“高力呢？”
“那大傻子能帮什么忙？走了。”
李星弯着腰进来：“皇上，老丞相周清进宫了，求见圣上。”
“嗯，让他等着。”
赵雅偏头看他：“晚上还忙着？”
“嗯，不急，他来求情，我先陪你走走。”
吃完饭，两人在庭前溜达了一会，赵雅向陈睿要书，陈睿说早给她备好了，都放藏书阁里，可去看看。
说话间正走到勤政殿，陈睿看了眼周清，进了殿，周清低着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