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端着早膳鱼贯而出，摆到半桌的时候赵雅实在忍不了，开了口：“行了，两个人那里吃得完这么多。”
宫女为难，跪了下去：“小主，这吃食都是由后宫主子做的规矩，奴才也不敢乱摆。”
赵雅舀了勺稀饭：“无妨，你先下去。”
宫女们犹豫了几番，还是退了下去。
阿末凑上前来：“小姐，她们都觉得沈清婉会是皇后，根本不拿你当回事。”
赵雅拿眼觑了她一眼：“怎么直接叫名字了，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小姐！那是我年纪小！盲目追星！二大给我八卦了一下，粉转黑可能就是我这样的。”阿末挺了挺胸脯，不粉了还挺骄傲是怎么回事。
“你吃了没，没吃坐下吃点。”
阿末高兴的点头，刚坐下，陈睿就踏了进来，拿着馒头赶紧起身见礼。
“起来吧。”进了内殿，换了常服走了出来坐赵雅旁边，显然也对桌上菜量不满：“怎么这么多？之前不是吩咐了，简单点。”
赵雅垂着眼睛喝了口稀饭，起身离座。
陈睿一愣，伸手将人拉到腿上抱着：“我刚坐下，你就走，几个意思？不舒服？昨晚我也没弄多久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雅的错觉，没武功之后，陈睿越来越把她当女人，这坐大腿的姿势两人以前可没这么粘。
干脆伸手圈住他脖子，动了动屁股，让自己坐舒服了，带着点酸：“宫女说了，摆膳这种事是后宫主子吩咐的，我管不了。”
陈睿眼中带笑，一口亲她脑门上，让她站起来，起身向里走，拿了个盒子出来：“打开看看。”
赵雅拿过来利索打开，是一只黑色木雕的凤印。
像陈睿这么会搞事情的，肯定还有一只凰印。
说实话，赵雅第一个想法是，烧成灰好了。
抬起头笑着看陈睿：“你自己刻的？”
陈睿露出大白牙，笑着点头：“从我大刀柄劈了一截下来，刻了一座凤凰印，这才是我陈睿的皇后凤印。”
赵雅拿手中抚着：“大婚的日子你定了吗？”
“找天命令算过了，就下月十五。”
“我知道了。”
李星在外面喊：“皇上，袁大人在勤政殿等着你。”
“今天就有姑姑过来教你大婚礼仪，你耐心跟着学，我先过去了。”
赵雅点头，等陈睿走后唤阿末：“阿末，给我找个香囊去。”
阿末给找了个带着金色小剑装饰的黑丝香囊来，倒是很得赵雅喜欢，把凤印放进去：“你知道我是谁了？”
阿末点了点头：“不管小姐是什么身份，反正都是我小姐。”
赵雅笑着把香囊递给她：“帮我系上。”
阿末接过来。
过了一会儿，李星带着个姑姑过来。
“奴才李星，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带礼教姑姑过来给娘娘。”
“嗯。”
礼教姑姑走过来拜了一下：“奴才若兰，是宫中教习大婚礼仪的掌事宫女，还请娘娘和我来。”
赵雅带着阿末跟上。
什么时候跪，如何跪，什么时候拜，天地怎么拜，祖宗如何拜，夫君怎么拜……一直教到李星来叫人。
赵雅又跟着他去勤政殿，陈睿还在看折子。
灯芯烧了暗截，赵雅顺手拿过剪刀，上前给他剪了，灯火亮了些。
陈睿放下手上折子，看她：“来了。”
“以前整日舞刀弄枪的，如今弄起文墨，看起折子来，如何？”赵雅看他如此勤政模样，忍不住还是问这一句，可有不习惯？可有后悔过？
陈睿笑：“以前整日舞刀弄枪的，如今规规矩矩学起宫规来，如何？”
赵雅为难，脸色垮下来，嘴角瘪起：“大佬，我能不学吗？拜个天地便成了夫妻，多好。”
“不行。”陈睿放下折子，也知道她不习惯：“这就是帝王的明媒正娶。”
赵雅一笑，上去捏他脸：“别这么严肃嘛，我学，吃饭吧，我饿了。”拉起陈睿离开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