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二)
“我倒是不羞于讲这个故事,本来我怕这段情你是难以理解的,现在看来你是可以接受的。”林辑语脸上隐隐透露着担忧。
张风华抚摸着肚子温婉一笑:“只是大多数世人不懂罢了,我可不是那大多数人。”林辑语笑了:“那倒也是。”
林辑语的父母皆是游侠,不属于哪个门派,教会了林辑语的是不忘初心,坚持初心,一家人本和乐融融,但因十二年前的除邪他们双双早亡,此时林辑语也有十岁了,林辑语的父母察觉到了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便将其托付给了当时止观寺一个交好的和尚。果不其然,因为两人反对抓住便屠杀的举动被判定说有异心,止观寺的和尚出面也不管用,当时只有止观寺是出面帮忙了,其他的门派也只有个别人出声。也是幸好林辑语的父母平时也不怎么带儿子出席这些个活动,也没有告知众人自己有了儿子,所以林辑语逃过了一劫。这也是现在林辑语肯应止观寺的畅谈会的约的原因。
过了四五年后,那名和尚觉得已经把棍法教的完全了,便对他说:“我该教的都已经教完了,但能否完全领悟就看你的悟性。你也该下山了,下山后你带着这封信去荻山修习。”林辑语点头,下山后也照做,去了荻山修习。就是在那时碰见了司真卿。那时的林辑语的内心是很空荡荡的,司真卿又恰逢此时出现。
“林辑语?跟我来吧。”少年时的司真卿还算的上是平易近人。林辑语也跟着司真卿懵懵懂懂的走了。领到了一处田地里:“先从种地开始,房屋在旁边,我与你同住。”林辑语这时才好好观察了这个地方,田大概有三亩,房屋虽并不大间,但住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在旁边的一间书房,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清修的好地方。
“现在先随我去拜见掌门吧!我叫司真卿。”司真卿耐心的等到林辑语观察完后才说。林辑语点头:“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我便不做赘述。”一路上两人再无对话。
当时的荻山掌门还不是司真常,是他的父亲,一个留着长胡子的清瘦中年人,颇有威严的看着林辑语:“你现在住的地方虽有些僻远冷清,但也有利于清修,也因你不是本派弟子,故我荻山剑法也不会教授于你,如此你可还愿意留下?”林辑语答应:“我愿意。”
“如此便好,带你学成之后想要下山便来告知我一声。”荻山掌门补充道。
两人恭敬地做了个揖便走了。林辑语开始了读书种地的生活,林辑语时常有疑惑,司真卿为什么要来这里。终于有一天,林辑语逮住了机会问司真卿:“为何你一个本派弟子要来此地。”司真卿微笑:“那你又为何愿意在这里呢?”
林辑语放下锄头,到树荫下坐着“我不知道,大和尚叫我来修习我便来修习了,虽然收获颇多,感悟也颇多,但心里总是少了一些东西。”林辑语看向了田地里:“许是觉得这种生活我还过的下去,所以也不着急离开。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比较喜欢清静,这里是一处好地方,适合苦练也适合放松,这里也很清静。我不喜欢和很多人待在一起,且门派里大多数人对我是崇敬而不是平辈间的交流,所以才来了这里。”司真卿回答了问题后也坐到林辑语的身边,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林辑语摇着头笑了起来:“初识见面时觉得你是个温文尔雅但不怎么爱讲话的人,现在觉得还是觉得你温文尔雅,但是你在一些时候也挺可爱的。”司真卿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吗?可爱。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活泼的人,只是对陌生的环境有些不大适应,”看了林辑语一眼:“因为你时常会漏出笑容,相处的这几个月下来却发现你并不爱讲话,有时候眼神都是呆滞的。”
林辑语无奈的笑了:“我只是觉得我不适合待在这个舒适圈里,想来我该出去磨砺一番了,找到了想做的事自然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了。”
经过这次的畅谈后两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两人也经常互诉衷肠,也慢慢的产生了一些情愫,但两人都不语。一年后,林辑语向荻山掌门告别。下山去寻找自己想做的事情,和他的父母一样当了个游侠,此时年十七。在此过程,林辑语始终坚持初心,但这个初心也害了他,因为他救了各氏余孽多名。司真卿时常劝林辑语不要再去救他们了,林辑语也只是笑而不语。
忽有一日,司真卿说了些旁的东西:“这两年里你倒是开朗了不少,想来我阻止你也没用了,只是你这般高调行事恐对你不利。以后行事要小心一些。”
林辑语爽朗的笑了起来:“你倒是想通了,多谢你的好意了。喝酒吧!”司真卿只喝了几杯,但林辑语已经是喝了几瓶了,只是行动恍惚,理智还是保持着的。司真卿将林辑语带回了他的房间,正欲退出时,林辑语抓住了司真卿的手,小声的说:“别走,我有事问你。”
司真卿把林辑语带到床边:“有事等你休息好了再问。也不急于一时。”
“不,很急很急,”林辑语认真的端详司真卿的脸,忽的捧了起来,司真卿脸色通红,甩开了林辑语的手,但被林辑语抓住手不放:“司真卿,你爱我吗?我是清醒的。”司真卿的脸刚刚平静下去又涨红起来,不敢回头,想说爱又怕林辑语不接受,于是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俩都是男的。”林辑语接着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司真卿的面前,注视了许久,司真卿也开始平息了自己的心跳,却被林辑语的一个吻弄的又狂跳了起来。
“对不起,我爱你。”说完之后终于倒下,到是弄得司真卿有些手足无措。把林辑语弄到床上去之后便开始发呆。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平静。
他爱我?他说他是清醒的,那是真的吗?还是与我玩笑,若是与我玩笑又为何要吻我?他真的爱我吗?不行,等他清醒后我要好好问清,现在不过中午,晚上应该能醒来吧!我便等到晚上向他问清,林辑语,你莫要拿我来寻开心!
晚上,林辑语醒来,发现桌前备好了酒菜,又看见司真卿清冷的眼神,想起了自己喝酒后的唐突行为,连连道歉:“抱歉,酒后失态了。若是你介意我是个断袖,你便离去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安心吃饭,我有事问你。”司真卿把碗筷放在林辑语面前,有些嗫嚅:“你说,你爱我,可是真的?”林辑语以为司真卿介意了,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埋头吃饭。司真卿看到林辑语这般行为心中火气不打一处来:“你可莫要拿我寻开心!我告诉你,我可当真了!”林辑语嘴角渐渐裂开:“我说的自然是真的。我何时欺过你?”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年之后,那些名门正派以丽堂派为首纷纷讨伐林辑语,林辑语每找到一个新的落脚点他们就去摧毁,还抓起了曾经被救过的各氏余孽,这些余孽打多老弱病残幼,林辑语无奈,只能带着这些余孽东躲西藏,东躲西藏,最后幸得一符咒师相助,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周围布满过了符咒,外人难寻也进不得,这才算安生。安顿好众人后,就开始着手发展这群老弱病残,少数年轻的和年老的都随符咒师学习符咒,稍微年轻的则是练器物,也有赤手空拳的,便学着用鹰爪,铁齿手套,还有的学远攻。也慢慢发展了起来。
有一天,司真卿来寻,林辑语放他进来了。
“我愿意跟着你。”司真卿是这么说的。但是林辑语不愿意他跟着一起,虽然这里已经慢慢发展起来,但在各大门派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况且加入这里,对于他来说,是左右难为的。他不愿让他被流言蜚语所侵害,于是故作冷漠:“你愿意,我可不愿意。你应当知晓,我这个人不靠谱。”说完便拉开了距离,开始攻击司真卿,司真卿处处避开林辑语的要害,林辑语却处处直击司真卿要害,司真卿最终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扔了出去。此后两年与司真卿再无往来。林辑语一厢情愿的认为与司真卿断绝了关系,同时心存愧疚。各界也认为林辑语与司真卿断绝关系,对司真卿不再有为难。
“哇,你这个人!好不行噢!人家都肯为了你加入邪派,你还,你还这样对他!啧啧啧!”张风华听完之后也是情绪激动。
林辑语到了一杯茶递到张风华面前:“别激动,他是荻山派的,年少成名的修士,他加入了我们三千殿,有多少流言蜚语你应当晓得,介时开打了他该当如何?他到时候左右不是人。那时他和我交好已经受了许多流言,我也要为他着想。”林辑语有些难过。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张风华也跟着叹起气来:“现在和睦是一时的,总会有一些正道人士不容我们,到时可能又会撕破脸皮开战。”
“我现在一心想把三千殿发展起来,为他们正名,他们并无迫害之心,只是恰好生在了那家中罢了。”林辑语无奈的看着张风华的肚子,心生一计:“与我成亲,这样他们两人都不会再烦扰。”
张风华嫌弃的看了一眼林辑语:“休想,你知道我是不会成亲的。我不愿意被束缚住,而且我也很害怕婚姻。”
林辑语茗了一口茶:“那孩子怎么办?这么小就没爹很可怜的!”张风华默然,半晌后才说:“我是一定告诉他真相的,我不能欺骗他。让他错以为他有个很好的家。”
“好吧,说不过你,但你总可以骗骗司真卿吧!”
“你的意思是……”张风华又成功get到了他的意思:“我们上辈子怕不是一对双生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