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康佑沉默,康时冷笑:“莫非你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
没想到康佑居然真的点了点头,两下迟疑的动作倒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呆萌。零点看书
康时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他了。
康佑不想说的事情谁逼他也不行,康时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他把头上的发箍取下来,“您应该阻止仪式完成。”
“没有必要。”
康时,“如今我即已成国王,您就是太皇太后。”
康佑再次确定,晚一点相认是正确的决定。
书生畏畏缩缩的探出身子,指着面色冷峻的男人,“他是谁?”
康佑,“生我的人。”觉得措辞不太得当,又强行纠正,“育我的人。”
“原来他就是生育你的人。”书生恍然大悟。
康时叹气,然后对康佑道:“他脑子有些问题,不会说话,您不必介意。”
康佑,“出去。”
康时迈步。
“不是说你。”
书生早就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缩着脑袋就往门口冲,刚跑几步发现书没带,又折回来抱着桌子上晾干的书本重新小跑出去。
本来挺大的屋子,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却有些压抑。
康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您的眼睛……”
“出了点状况,”康佑道:“原因不重要,至于其他,谢怀已经在想办法。”
谢怀。短短几句话可以看出康佑对这个人是信任至极,康时在脑海中搜索一遍,除了传说中在他刚出生就被教皇弄死的军师,实在想不出第二人选。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康佑,“我出手救了他。”
康时诚实道:“你打不过教皇。”
“我以死相逼。”
康时:……
感人的重逢对康佑或者康时来说都不太可能,大多数时间康时都在问问题,类似‘您怎么还活着’‘为什么会娶金萝’‘他们还能不能回去’‘王国兴许在暴|乱’等等。
所以最后康佑直接击晕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深夜,康时清醒,房间里就单他一个人,心绪难平,康佑的事情南羊不可能不知道,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康时摸索着拿过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商永:【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商永是第二天早晨起来才看到这条短信。
康时,他低低念了遍,心里反复斟酌这个名字,康时在一天天长大,他直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只是再多的思量也没有帮他弄明白短信所代表的意义。
……
“你在做什么?”书生蹲在角落,可怜兮兮的看着正在打包行李的康时。
“离家出走。”
“包裹太小了,”书生委屈道:“我装不进去。”
康时嫌弃地看了眼拖油瓶,“自己想办法。”
书生凑近他,“要不你送我去读书吧。”
“读书?”康时挑眉,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要供一个白吃饭的读书,“回家种地去。”
书生眼睁睁的看着康时背着行囊从窗户外面扔了跟绳子爬出去,他对着正在往下爬的康时龇牙,“你不带我,我就去告发你。”
无奈,康时只好带上威胁他的大件行李,坐上出租。
“我们要去哪?”
“别人家。”
书生,“你熟悉的人?”康时点头后,他又问,“很亲密?”
康时想了想,“除了我父亲,他算是。”
“男的?”
“男的。”
书生不说话,用所有书本上的知识来定义两人的关系,最后只问了一句,“他是家中的独子?”
康时被他问烦了,不明白一个人哪来这么多问题,不耐道:“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书生的沉默一直保持两人站在商永家的大门外,见康时要去敲门,他阻止道:“要讲究礼仪。”
说着,自己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叫道:“大少奶奶回府了,速速来人出门迎接。”
商仲在屋子里被这一嗓子嚎得吓住,拖鞋都没穿光着脚跑出来,顺了跟棒球棒,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惹是生非。
他打开门,探出脑袋,象征性挥挥手里的棒球棒,原本要驱逐人,看到陌生男子背后的康时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康时路过书生身边时淡淡瞥了眼他,吓得书生一个哆嗦,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总觉得康时使给他的眼神带着杀气,其厉害程度不亚于狐狸精看到他和县令的千金在一起时望着他的眼神。
走进屋看地面一片狼藉,“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他,”商仲指着书生,“打扰了我跟鸡玩的兴趣。”
康时走上前去拍怕他的肩膀,“你继续,兴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商仲把闹腾的小黄鸡放到腿上,“我哥在楼上。”
“我知道,他总是在楼上。”
书生伸长脖子,“是还未出阁的小姐吗?”
“是会吃人的大魔头。”康时吓唬他,说完一个人往楼上走。
书生还真被吓住了,乖乖呆在原地不敢动。
“来上课?”这是商永见到康时的第一句话。
“我不是主动来给人上的人,”他开门见山道,“我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商永停下手中个画笔,皱眉,“多久?”
“没几天,”康时,“到我成年就行。”尔后他道:“平时你不用管我,只用提供生活费。”
此刻商永才领悟到康时昨晚发的短信背后的深层含义。
康时原本想再说几句,手机响了,毫不意外是康佑打来的。
“你在哪里?”
康时,“背井离乡。”
康佑冷声道:“赶在你身上的钱花完走投无路前最好自己滚回来。”
“不必,”康时看了眼商永,“我已经找到肯包养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