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零点看书”三个字说的是斩钉截铁,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南羊无视他的反对,“脖子伸长,头不要动。”
康时依旧绷着脸,如果成为国王的代价是戴一个发箍,他宁愿永不为王。
南羊开启苦口婆心模式,“刚带上去可能是有些古怪,但以后你可以把头发留长,然后扎个马尾。”
康时冷冷道,“我是男的。”
南羊,“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总之康时铁了心,谁也劝不动,南羊,“只是加冕仪式和召唤人才时需要戴一下,平时又不影响。”
康时别过头去。
南羊拿出杀手锏,“不成为国王,就永远要受系统人数的限制,教皇都要找上门了,你难道要坐以待毙?”
“你怎么知道教皇找过我?”康时皱眉。
南羊心里咯噔一声,说漏嘴了。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康时走向他,“父王都死了,教皇为什么不下去陪他?”
南羊虽然表情几乎看不出变化,但内心已经在寻思千万种应对的方法。
但康时只是看着他,手指无意识的在身上点了点,突然之间又让这个话题止住,南羊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如果康时死缠烂打还好,偏偏这孩子蠢得时候够蠢,聪明的时候又聪明的令人害怕。
“开始吧。”康时坐上高脚椅。
南羊用几秒钟的时间确信自己没听错,他狐疑的盯着康时,总觉得对方在打什么坏主意。
“要是再不开始,我可能会改变主意。”
南羊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仪式是一定要完成的。
他双手捧着发箍,站在康时面前,每一步都庄严而神圣,直到发箍套在康时头上。
南羊单膝跪地,行了吻手礼,“拜见国王陛下。”
康时,“我们什么时候去征服世界?”
南羊,“……再等等。”
康时起身,宝石的光辉让他在黑夜中显得尤其夺目,“仪式已经完成,也就是说从此刻起我召唤人才数目已经不受限制。”
南羊点头,提醒道:“贵精不在多。”
“我明白,你觉得现在最需要召唤什么类型的人才?”
“论武力值,没有人比扑克厉害,身边服侍的有怀辛,不用再多,”南羊笃定道:“依我所见,现在您需要一个在文学上有深厚底蕴的人。”
“要个书生做什么?”
南羊,“教你做人。”
康时轻声叫了句救命,头顶梅花J的扑克脸立马出现在眼前,保命为上的南羊瞬间和颜悦色道:“让个有文化的人陪在你身边,平时可以帮你做做作业,打打下手。”
果然,康时开始慎重考虑这个提议,想到堆积如山的寒假作业,他可耻的心动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错。”
【康时:我需要一个埋头苦读的穷书生跟在身边。】
【系统:收到!正在抽调符合国王要求的人选,人才已顺利到达。】
出现在康时面前的人浑身都是**的,像是刚刚淋了一场倾盆大雨,身体瘦弱,一身白衣,他勉强站起来,第一件事竟然是看看怀里的书有没有受损。
将书本摊平放好在桌子上,才抬起头,对康时痴痴笑了几声。
康时,“看上去他脑子有点问题。”
南羊咳嗽道:“慧极必伤。”
这位怕是伤到脑袋了。
康时,“算了,能读书,会写字就行。”说完,重新坐下,斜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几分疲倦。
“坐有坐姿。上身挺直稍向前倾,关节平正,不可懈怠。”
康时只是眼皮动了下,看都没看他一眼。
书生气得身体都在颤抖,搬出《道德经》,二话不说站到康时身边开始朗诵。
“去帮我让他闭嘴。”
扑克脸扫了眼书生,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我最讨厌跟读书人打交道。”
康时被他念得头疼,索性站起来。
书生停下碎碎念,立马安静下来。
“如果没有事,我先离开了。”很少说话的扑克脸突然开口,不等康时同意就开门出去。
南羊,“天色不早,我也走了。”
“回来。”
南羊只是象征性地把头往他这里探了探。
康时,“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你们在怕什么?”
“不是怕,”南羊一本正色道,“是麻烦。”
“他有仇人?”
“非也,”南羊摇头,神秘地在康时耳边说:“你知不知道书生最招什么?”
说完趁康时思考的时候无情无义的离开。
书生非要缠着康时和他一起睡,说自己怕鬼,康时今天受了太多刺激,不想多做纠缠,就让他打了地铺。
直到半夜,康时才明白南羊走前说出话的意思。
书生最招什么?
——当然是狐狸精。
感觉有温热的呼吸直喷到自己脸上,康时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美人脸,还是个衣衫半解的美人。
他平静起身,抬起手,一巴掌把人扇走。
狐狸精诧异地捂住脸,书生则是赶快躲在康时身后,先是批评他对女人不能如此粗鲁,尔后口中又喃喃念着‘我佛保佑。’
康时,“你坐错方向了,南无阿弥陀佛,朝北坐。”
书生道谢后赶忙转过身,把头埋在臂弯里。
康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抬起手,又扇了狐狸精一巴掌。
打扰他睡眠的人,一律杀无赦。
狐狸精的脸色有几分狰狞,“你不怕我吗?”
康时冷冷瞥她一眼,“我从前有一个神灯,每天里面一个人不怕死的从里面探出身体吵我。” 他给自己披上一件外衣,“台词总是千篇一律,你有没有想实现的愿望。”
狐狸精,“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他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狐狸精娇笑,“我已经死了,你杀不了我。”
“但我可以杀了他,”康时指指背后抖成筛子的书生。
“你……”
康时,“不想他死,就帮我做一件事。”
……
月光下,狐狸精看着那张睡颜,咽了下口水,脑中闪过康时的话:去帮我勾引前面那屋的男的。
早知道长得这么俊,哪里还用得上威胁,她早就乖乖就烦了。
她低头,目标是亲嘴唇。
然后就被一只手牢牢锁住喉咙,整个人在半空中呜咽着,康佑打开窗户,随手把她丢到窗户外边。
“一,二,三……”数到一百九十九的时候,有人出现在门外,似乎康时早就料到有人来,门直接是敞开的。
“玩闹也该有个限度。”
“父亲,”康时捋顺因为久坐皱了的衣服,“您来找我就说明知道是我做的,这可真有意思,为什么一点也不奇怪,好像什么都在您的掌握当中。”他笑笑:“那个男人让我想一想他为什么没死,然后我寻思了一整夜,发现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我的父王他还活着。”
康时一步步走到康佑面前,语气中带着咄咄逼人,甚至是质问,“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因是为他从一开始的出生就是个错误,还是碍着对方追逐爱的康庄大道?
康佑被他问得怔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实话实说:孩子,当然是因为你的废话太多了。
而且是一开口就能气死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