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总算这一章还是赶在十二点之前了,过节期间事情比较多,更新又不稳定了,对不起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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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吉奥?里纳天生是个马基雅维里式的人物,同时他还擅于揣摩人的心思,他在西西里的时候就体会到,意大利语的谈判就是捏合。现在他戴上了墨镜,更添上几分深沉与神秘,别人要想透过眼睛反过来看穿他的心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赵毅风哼了一声,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不清楚你的信息来源,但你说的事情只有一小部分是事实。我们的确和桑塔迪奥家族有过一些不愉快,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们现在是盟友,至于前段时间的战争,那是你们意大利人和俄国人自己是事情,与我们无关。”
“无关,嗯?”里纳挑起了眉毛,“我说的事我亲眼所见,但是您不用担心,我并不是想复仇或或别的什么。我想艾瑞告诉过您我是来提供帮助的。在洛杉矶,前段时间,发生了那么一些流血事件,没错,你们在这其中捞足了好处。现在和平又恢复了,我不管这能持续多长时间,反正会比您现在用虚伪的结盟来欺骗双方的局面被揭穿来得持久。我对于中国人了解的不多,可是我相信谁都不笨,小东京腹背受敌是迟早的事情。”
“我很喜欢你的坦诚,里纳先生。”赵毅风说,“我向来欣赏直白的人。可是我还需要你帮个忙,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选择帮助我?”
“很简单,俄国人、爱尔兰人、犹太人都不可能接受一个意大利人,像他们这种野蛮人什么也不懂,所以也不会需要我的帮助,而这里的事业刚刚开始,我也听说您并不计较血统的差异,这很好。我要告诉您的是,仅仅靠微不足道的保护费是暂时的,我所能帮助的,是在这里建立新的产业,没有不良记录的,警察、国税局的人可以日夜待在那里不走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产业,那将会是一切地下收入最好的掩饰,也会是反击日后进攻的基础。”
里纳现在不过是侃侃而谈,但是如果一个对他的过去有所了解的人是不应该怀疑他的能力。这个出生在卡塔尼亚东边五十公里以外小村庄的年轻人二十二岁就来到美国,早期定居在纽约布朗克斯的意大利移民区。很快他就受到卢切斯家族负责人的赏识,在六十年代初期他控制着一个小型的建筑公司和废品回收站,他在洗钱方面有特殊的天赋。当然,乔吉奥?里纳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他从不乱花钱,在那些贪婪的蠢货们在花天酒地的时候,里纳却把赚到的钱用来自我修养,他攻读了一个法律学位,尽管只是夜校,但在当时,一个拥有大学学位的黑手党徒是非常罕见的。
另一点关于乔吉奥?鲁索或者里纳的传闻是他在毒品买卖上也有不少路子,他甚至用假名回到过西西里,与墨西拿某个极有力量的老头子达成协议,还疏通了纽约和新泽西几个码头的关系,这些工作在家族内部属于是脏活,不过为卢切斯家族提供了大量的资金,家族能在与芝加哥帮的战斗中取得上风,乔吉奥功不可没。只是也看明白了,唐?安东尼?科拉诺没有支援他复仇行动的打算,理所当然的,借吉米?桑塔迪奥提出与卢切斯家族交易的机会,里纳来到洛杉矶,他的想法是成为桑塔迪奥家族军师多明尼克?真科的代替者(这也是吉米?桑塔迪奥的意思),然后积蓄足够的实力对西西里进行他的报复。两方家族对这个人员流动讳莫如深,所以彼得?安杜里尼的人在纽约查不出乔吉奥?鲁索的背景。
“老实说,里纳先生,你已经有些打动我了。”赵毅风确认这个意大利人没有危险性,他搓着手说“最后一个问题,以您的能力,为什么不自立门户呢?”
“Cosigliere ,non sia una spoiginza .”里纳摇摇头,轻声用意大利语说出了另一句古老的谚语,他有这个习惯。(我的意大利语比较烂,说错了希望读者大大们原谅)
“对不起,如果您不介意解释一下的话。”
“它的意思是‘军师不想当老板’。”里纳说,“我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不过我还是习惯当帮手。”
“那么欢迎你,军、军师,我没有说错吧?”赵毅风站起了身,对里纳伸出手,“你的加入是我的荣幸。”
很奇怪,里纳并没有接过赵毅风的手,他也站起身,绕过了办公桌,这让屋内其他的人十分诧异。乔吉奥在距离赵毅风不足一米的地方站住了,轻轻的抓起了赵毅风的右手,手有点僵硬,这是面对未知的一种本能,对于赵毅风这样真正经历过生死的考验的人来说这样的本能更为强烈,他没有直接攻击里纳,已经是有意克制的结果了。
这无疑是某项黑手党人的仪式,对此赵毅风只能给予充分尊重。只见乔吉奥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差不多成九十度,赵毅风的手上没有戒指,他仍旧亲吻了手背,“不,这是我的荣幸,唐?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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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风集团在乔吉奥?里纳加入后开始国际化起来,有大批新会员加入,在洛杉矶地下势力中成了引人注意的力量,幸好在各方势力即将进行警告之前,这个新兴的家族停止了扩张,看来是心满意足,要专心发展了。
从1969年三月份起,洛杉矶市的气氛是平静而和谐的,小的误会和摩擦不可避免,总归没有酿成冲突。美国人又有了对未来的希望,白宫的说法是战争应该“越南化”,这可能意味着山姆大叔要抽身了,无数个儿子、丈夫、兄弟要从越南泥泞的地狱回来了。
赵毅风统治着那么一小块地盘的同时,也密切关注着外面世界的发展,他有着敏锐的嗅觉,一点点假象蒙蔽不了他,尼克松不会,也不能把美国从战争中拖出来,能够肯定的是,短期之内在远东地区的政策不会改变,战争还将持续一段时间。赵毅风考虑的很长远,战争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人大发横财的机会,他应该尝试着去联络一下那些还在北越丛林里的战友,他们可以和几个半自治性质的村落搭上线,这能够一举扭转目前在致幻毒品上的劣势局面。但是,过度激进是要不得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地盘稳固。
里纳是个很有工作效率的人,看上去的确是军师这个位置的适合人选,他对小东京内所有的赌场进行排查,他从来不相信自由主义那一套,不出一个礼拜,整个小东京有三分之一的地下生意被赵毅风直接掌握在手中,当然了,你不能在任何一份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上找到这个名字。
这种控制的好处不是单一的,按照里纳的设想,他们可以在赌场和地下妓院中找到大量遇到麻烦的生意人,乔吉奥很喜欢这样的人,他们胆小怕事,往往势单力孤,一点小小的威胁就会让他们彻底就范。有时也有例外,比如说一个小商场的老板,那个身体矮壮的中年日本人,他太固执了,竟拒绝了里纳的好意,甚至从他房间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将里纳派去交涉的人追到大街上。他知道这些是赵毅风的人,因为他最后站在门口大喊:“告诉你们那个支那老板,他永远别想碰我的商场!”看见周围旁观的人无不对他侧目以视,这家伙得意的补充说:“滚回去吧,不然我要把你们和你们那个支那老板的头一齐砍下来!”
赵毅风饶有兴致地听完了里纳向他汇报的这个故事,对待这样的人可以使用暴力吗?答案很明显是肯定的,不过好方法多得是,他转过头去对曾锐说:“怎么样,你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情?你自己去。”
他认为这对曾锐来说是一种锻炼,他对里纳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很担心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才会对他的权威产生危害,他要对曾锐进行一定的培养,以来表现出信任;二来也是希望有一个力量对里纳有制约作用。
曾锐的处理方式令赵毅风不增么满意,一个生在美国长在美国的人怎么会这般缺乏法律意识?他带着五、六个武工队员拜访了那个老板,赵毅风没问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不过能从坐在面前的这个日本人身上看出一二。这个中年人不复几天前的那种勇悍,说话都不太流利,他的右手少了两根手指,腿也瘸了。赵毅风不得不让人给他端来一杯使人心神安宁的美国威士忌,他只呡了一小口,就迫不及待的地对赵毅风表明,他愿意将整个生意都让给赵毅风,以换取自家安全的保障。
赵毅风很和蔼地拍拍日本人的肩膀,对他说:“我不知道是谁对你做了这些,你若早来找我求助,我又怎么拒绝呢?这样吧,我们不要你的生意,但我们加入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知道这是象征性的,你还保留经营权,而我们,保证你的安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