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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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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时,中田?李上尉还懵然不知是谁的手笔,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官,他甚至能够判断出照相人的大体位置。是什么人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要挟他——照片是挑选过的,内容并不怎么刺激,但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手里还有更多内容翔实的照片。对方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表露出来,干这种事的人显然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他当即向要拿起电话让他的亲信去查这件事,可是在把电话拿到耳边的时候,他又放下了听筒。

中田想到一点:他的办公室在警察局的二楼,要进来必须经过其他警员,而且只有少数那么几个人可以自由进出他的办公室,但在他见到那几个亲信时,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向他汇报,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中有人被收买了,应该想办法让他们说出来,说出是谁在幕后主导这一切。

在第一时间他想到这个人是赵毅风,他犯的错误在于:他认为法律的约束力和他手中的权力对赵毅风是有威慑力的。尽管美国的法律的确健全,尽管他手中的权力正是对付赵毅风这种黑社会分子的,不过一个刚加入美国国籍没多久的偷渡者却用照片来告诉他两个事实,一是他现在有把柄被掌握住了;二是中国人给他带了讯号,既然这回能在他淫乐时拍下照片,下次就能在他*时要他的命,联想起赵毅风令人胆寒的微笑,他很肯定真地会要他的命!就因为他曾经威胁过他。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一个默默无闻的中国人怎么能那样做。如果洛杉矶的每一个黑帮分子都是这样,那警察还怎么干?难道说一个人有了权力,照样还不能为所欲为?中田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现实,哪怕是打击这个桀骜的中国人,单凭**这几张照片,能判什么罪?猛地把照片撕成碎片,这很让人愤怒,可他是冷静的,稍一仔细思考,他就明白了,他手里依旧有足够的力量把赵毅风送进监狱,或者开枪打死再安个局部的罪名,但这也需要他能豁得出去,要是他略一失手,赵毅风肯定会大局报复,不顾一切的干掉他和他的家人。中田警官自认无法舍弃当下还算优越的生活去跟一个新移民拼个你死我活。

上尉相通了这一切,他终究还是拿起电话,命令他的几个亲信采取必要的防御措施,保卫他和家人的安全成了整个小组的头等大事。不管那个被收买的人是谁,他都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要是中田因为有人敢于蔑视其权威而沦为洛杉矶警界大笑柄,那下属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时间紧迫,有传闻说是赵毅风干掉了彼得?安杜里尼和尼可?谢斯莫夫——中田和“足球”?尼可一度私交不错,他们有不少共同的爱好——借此引发了洛杉矶的黑手党大战。虽然说桑塔迪奥家族和雅斯科夫家族都极力否认这种传闻,但是谁又知道他们不是为了面子才这么做的?不能等到第二天了,当天下午中田警官就来到赵毅风的办公室外,这次他把下属都留在外面,自己去敲办公室的门。

他的态度比上次来的时候要恭敬很多,他对赵毅风解释说,之前他们之间有了一点误会,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赵毅风是小东京区唯一的管理者这一身份,有人谣传他要对赵毅风不利的消息,根本是在企图破坏小东京的和平发展局面,他还举起右手,一脸严肃地说:“我知道您向来是重视友谊的,我希望表明自己也是看中东方兄弟民族间的情谊的,如果您有任何我可以帮忙的地方,请一定让我为您效劳。”

就像一场大团圆结局的喜剧演出,每个人都有所收获,赵毅风也展现出了热情,他紧紧握住中田的手,称赞他重情谊的品行。他们很默契的只字未提关于照片的事情,中田之前提出的要求好像也烟消云散了。最后他们如兄弟一般的拥抱。中田知道赵毅风做好了杀他的准备,这回死里逃生,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他坐上车让下属送他回家,想到他控制赵毅风不成现在反而被抓住了把柄,他心有不甘,可更多的还是无奈。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在小东京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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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纳先生来了。”曾锐跑进赵毅风的办公室,对他说,同时直奔墙上的开关,关掉了大本分的灯,又把窗帘拉上。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赵毅风不满的阻止了曾锐,指着头顶上的吊灯问道,“难道说我们没有交齐电费?”

“这是因为——”曾锐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这是因为我,赵先生。”陈杰领着一个肤色有点苍白的男子近来,这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黑色的头发略带曲卷,他戴着一副墨镜,要不然的话赵毅风可以认出这是一个西西里人。轻轻敲了两下脸上的墨镜,他说:“对不起,我的眼睛有伤。”

“欢迎您的到来,里纳先生。”赵毅锋并没有在意里纳的解释,他连忙站起身来。曾锐说有一个意大利人或许会原因为他的组织提供帮助,这一定要引起足够的重视,有一点是赵毅风的笑容显得有些过分,给人的感觉是缺乏真情实感。

“赵先生,您太客气了。”等陈杰退出了房间,里纳才坐在赵毅风对面的椅子上,“我听说中国人最讲究‘第一印象’,我想我给您留下的第一印象也许并不太好吧?”这个问题让赵毅风犯难了,他一时想不出该怎样回答,幸好里纳又继续说“艾瑞是个热心的人,其实我的眼睛没有那么严重,看东西没有问题,只是在太强的光线下还是会很疼。”

里纳的话引起了赵毅风的兴趣,他不在乎刚才的尴尬,问道:“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您的伤是……”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似乎是里纳故意在诱导他问这个问题。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两个桑塔迪奥家族的小喽罗在一个饭馆里向我开枪,我躲过了,可是碎玻璃划伤了我的左眼。”

“什么?桑塔迪奥家族,你和他们有什么过节?”赵毅风快速看向曾锐,后者摊开双手表明对此事毫不知情。

“我看得出来您很惊讶。”里纳伸出两根手指,慢慢敲击着桌面,一边说:“我和他们没有什么过节,我只是在为您的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里纳先生,您有必要说明白是哪件事情,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赵毅风说。

“叫我乔吉奥吧,您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你们除掉了东洛杉矶兵团的司令,彼得?安杜里尼,我得说你们在蒙特里公园那一手玩儿的漂亮。然后,您在桑塔迪奥家族手里抢到了小东京,你们干掉了萨尔瓦雷托,竟还和吉米?桑塔迪奥达成了协议,你们得到了送上门来的一切,这让我印象深刻。”

赵毅风十分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和这个叫乔吉奥?里纳的男人见面,但是对方居然熟知他之前的一系列计划,赵毅风的脸色开始冷下来,每当他认为有严重的事情要处理时,他都会变得面无表情。

这个里纳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他是打算复仇,还是有另外更大的阴谋?

事实上里纳曾经目睹了赵毅风在“雨天”饭店抓住安杜里尼的全过程,那时他的名字还是乔吉奥?鲁索。从拉斯维加斯回到洛杉矶以后他又一次改名换姓,当然这次充其量是一种恢复原状而已,里纳才是他真正的姓氏,在面对同为意大利移民的桑塔迪奥家族时,这个姓氏太过招摇了,随时会给他带来比现在更加残酷的追杀,不得不进行隐藏可赵毅风是个对黑手党知之甚少的人,更加不会和西西里岛上的家族有什么联系。

乔吉奥?里纳在一次吃饭后遭到了偷袭,尽管伤势不重,可他知道不能去医院,那会直接送命的,这样一来麻烦就体现出来,小型诊所对于他的眼睛几乎是无能为力的,故而现在他的眼球的晶体上还有一处异样的伤痕。

从好的一面说,这次受伤也有幸运的地方,他借此与曾锐结识,应该说曾锐本质上还是个不爱动脑子的年轻人,他在看见一场不对称的枪战时选择了出手,在不问清事情原由的情况下,救了里纳一命。

曾锐自然不太介意随手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但是里纳是认识曾锐的,他只消稍稍表露一点从西西里锻炼出来的经验,足以让曾锐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完全忽略了这是一个陌生人,在这个意大利人用几条黑手党的信条之后,曾锐就把他当作一个个人顾问看待。要不是华青帮无法接受一个意大利人,他也不会把里纳引荐给赵毅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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