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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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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感谢“短处用刀”大哥的关心,也祝愿《征服天堂》越来越红火。)

在王安平被绑架的期间,赵毅风选择了待在曾家的小餐馆里。他第一次和收留他的曾麟深入的交谈。曾锐已经把华青帮的打算告诉他了,可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赵毅风一开始就进入了正题,没有任何寒暄,用的是他一贯的说话方式,使人感觉他就是权威。

“这是绝好的机会,你们帮助我,我们就可以极大的打击意大利人,说不定是整个罗城势力的重新洗牌,华青帮应该走出唐人街。”

一个刚刚偷渡到美国的年轻人,竟然在他面前摆出平等交谈的姿态,曾麟根本就不想听赵毅风在说什么,他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而瞪大了眼睛。一旁得曾琴看她父亲满脸涨得通红,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他过来关切的问:

“爸爸,怎么了?”

曾麟不耐烦的把手一挥,“回你的房间去!”,把曾琴赶走,又转过身来,对赵毅风说:“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嚣张了。”

赵毅风不敢相信曾麟在这种时候还计较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桑塔迪奥家族控制着意大利区,对唐人街有直接威胁,如果不主动出击,积蓄了力量的桑塔迪奥家族就可以借这个事件进入唐人街——赵毅风还不知道只有安杜里尼的东洛杉矶兵团在找他们。

他强迫自己不要在意,冷静下来。这次如果无法取得华青帮的支持,自己一个人无法承受意大利人的怒火。

曾麟恶劣的态度,赵毅风只当没听见,一点儿也没有显示出不满,他再次开口,语气中表现出了一个年轻人对长辈说话时应有的恭谦:“曾伯父,我知道您不想卷进来,我和小锐是朋友,难道我会让他的家人受到伤害吗,但是如果您能给我一点帮助,就像您当初收留我一样,我将永远记得这份恩情,我会尽我的能力让华青帮取代桑塔迪奥家族的地位。”

“你这是在做白日梦!”曾麟听到这一番话,面色又改变了,活像一个演员,他仿佛是听见了一个发烧的人说的胡话。

“就是看在你和小锐是朋友,我们没有把你交给洋人,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怎么样?”

“给我华青帮在罗城的关系网,你们的每一个关系户,收买的每一个警察、记者。”

“不行,华青帮几十年的基业,凭什么给你这样胡闹。”说罢,他站起身来:“我告诉你,老爷子很生气,再这样下去我也保不了你,我把话说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赵毅风默默的听着,他知道自己说的全白费了。他原来认为,曾麟这样的人见识应该远一些,可是他失望了,目光如此短浅的人,竟能爬到帮中高层地位。如果说华青帮的高层都是一群脑子僵化的人物,那谁同他们也是没有道理可说的。

“算了,伯父,我想我是在耽误我们两个是时间了,”赵毅风干巴巴的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也尊重你们老爷子的决定。”

话已至此,曾麟也不再浪费时间,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背后又响起赵毅风的声音:“跟您讲一句也许听来是大逆不道的话吧,选择跟我合作,会比盲目听从你们老爷子的话更有好处。”

没有华青帮的协助,事情也不会自己解决,只能自己,再加上一个帮不上什么忙的曾锐独自去面对。赵毅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下午很晚的时候,他已经接了两个电话了。第一个是王安平的家人打来的,一把老女人的声音,福建口音。她问知不知道王安平在哪里,又说,他应该回家吃晚饭。

“他和我们在一起,今天会晚些回家。”赵毅风说出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叹了口气,才刚挂上电话,紧接着铃声又响了,这次是打来叫外卖服务的,一说明目的赵毅风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能够假设对方的想法。他断定,王安平是落在桑塔迪奥家族手中无疑,但是桑塔迪奥家族再强大,也不敢在目标可能会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到唐人街来抓人。既然一个黑手党家族要对他这样的无名小卒穷追不舍,那么肯定是他们无以之中得到了什么对桑塔迪奥家族很重要的东西。这样的话,打电话把他们找出来在外面干掉,才是明智的做法。

电话铃声第三次响了,打断了他的思路。这回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透着蛮横,非常粗鲁。

“你是艾瑞(曾锐的英文名)?”

“不,我是赵毅风。”他猜这就是意大利人,所以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声音消失了片刻,很显然是用手捂住了话筒。

“你的朋友现在在我们这里。把属于我们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没人能在我们手里活太久。”

“你具体指什么?”

“账本。”

“账本?我不知道什么账本。”他猜对了,对方的目的果然不是钱或者被杀死的西沃尔。

“你有一个小时,找到一本蓝皮的本子。”那个声音用的是游戏的口吻,听上去像是掌握了一切主动,不等赵毅风回答就挂断了。

他面色凝重的坐到餐桌旁,曾锐迫不及待的问道:

“风哥,他们说什么?”

“他们要账本。”看到曾锐脸上写满疑惑,他补充说:“就是那个蓝皮的本子,你扔掉了吗?”

仔细研究这本账本,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无非是一些日常的收入支出。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上面有东洛杉矶投注站贿赂警员的名单,都是用打字机打的。这反倒让赵毅风不解了,这份名单有一定价值,如果被警察得到的话桑塔迪奥家族的保护伞会遭到削弱(前提是被一个正直的警官得到,这样的人不多)。可这算不上是严重的伤害。这份名单上只有巡官和巡佐这样的低级警员。他们固然在地下投注业务中可以有效的防止大部分意外事故的发生,不过桑塔迪奥家族在东洛杉矶的投注业务短期之内是无法正常展开的,因为西沃尔死了,东洛杉矶的其他牛鬼蛇神们正干得起劲儿,消灭这些单干的庄家是困难的——尝到甜头的人谁会愿退回去?

“妈的!他们就为了这个东西?为了这个要杀死我们?”曾锐看不出账本有什么特别的,嘟嘟囔囔的抱怨起来。

赵毅风面无表情,摇摇头,他说:

“不会这么简单,意大利人不会为了几个小警员的饭碗大动干戈。”

“等等,把剪刀给我。”赵毅风反反复复检查了账本,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是两封信,藏在两页的夹层里。

“这是什么?”曾锐懒洋洋的问,他现在心烦意乱,不想多思考。

“我们的护身符。”这些信件是某些人给彼得?安杜里尼司令的回信,但是内容已经相当骇人听闻,这一下,赵毅风心中的谜团解开了,对方既然不计较损失,为什么还要苦苦追寻这个账本;西沃尔这样一个有着辉煌过去的人,为什么甘于委屈在一个小小的投注站。原因都是这些信件。

电话铃适时的响起了,还是那个找人厌恶的声音。

“你找到账本了吗?”

“是的。”

“干得不错,为了你朋友的安全,把它带到——”

“对不起,彼得?安杜里尼先生。”赵毅风毫不隐讳的点出对方姓名,打断了他自鸣得意的发号施令,“我们不会交出账本——”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和信件。”

“你这*养的,那样你的朋友就死定了!”安杜里尼是在用凶恶来掩饰内心的慌张,他不能忍受信件落在外人手上。

“如果你要杀死他,请便,不过你就永远无法拿到你的信件。”用手势阻止了想要说话的曾锐,赵毅风的口气中也带上了戏弄,“我们谈谈条件如何?”

“条件?去你妈的条件!”安杜里尼大声叫骂,连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出现扭曲“我要把你这个杂种的睾丸割下来,再塞进你的肠子里,你听清楚没有?你这个狗杂种!”

赵毅风并不动怒,心平气和地说:“您这样的态度不利于我们之间的交流,也许我需要为我的睾丸寻求一点保护了?”

鲁索不知道安杜里尼听到了什么,可是对方既然要求谈判,那就必然有谈判的资本。这时候要讲究谈判的艺术,这门艺术在于不可动肝火,能够忍受侮辱,讨价还价。乔吉奥?鲁索没有弄清楚司令的目的,种种迹象表明,他目前参与的行动,桑塔迪奥老头子并不知情,谁都能看出账本只是个可笑的幌子,可安杜里尼到底在盘算什么,为什么杰拉奇和菲尔明显都在监视自己。

“星期三下午,我们可以在蒙特利公园见见面,你知道第三十路的餐厅吗,好的,再见。”一个新的大胆计划在赵毅风脑子里形成,正像他对曾麟说的那样,要全洛杉矶的地下势力重新洗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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