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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沉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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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找到了,但财富还没有,于是我就出去偷。我想,对于能拥有价值连城的珍宝的人,他们一定不是寻常百姓,是搜刮而来,不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这样的人一般都大奸或大恶,我拿了他们的东西不算是作恶。”

“所以,我跑遍大江南北,甚至到了西域,搜凤了很多很有价值的财物,都堆积在我找到了这个洞里。这个香囊就是那时在碛西得到的。”

说到这里才到重点,竹笛公子身体前倾,眸中闪过光亮,急切地问:“怎么得到的?”

丁纪元看他一眼,细致地回忆当日惊心动魄的情景。

“当时,我正在西域,准备寻找一些极品玉回去送给我的求婚妻,但有一批不同寻常的人出现在我的视野,我跟踪上他们,他们看来是很有来头的人,因为他们身上的佩饰都很昂贵,出手也阔绰,我想从他们身上捞好处。”

“这些人行动很隐秘,而且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我以为他们也在寻宝,于是想跟着他们捞一些,这一跟就跟了两个月,结果什么宝物也没跟着,却跟着他们来至一大片戈壁滩上。”

竹笛公子脸色微变了变,继续凝神听着。

“戈壁滩一望无际,没有遮壁,所以我跟得很远,非常小心。我伏在一处凹陷的坑里向前方瞭望,只隐约发现前方似乎一群人在打架,他们汇合了过去,可能是一群人在围攻中间的什么人,看不清楚。打斗异常激烈,我看不清是谁跟谁对阵。”

“我这才明白,我费尽心机跟着的这帮人,不是寻什么宝物的,而是来寻找一个对头进行殊死搏斗的。我非常失望,我对仇杀之类的事没一点兴趣。反正最后他们骑马奔向远处,绝尘而去。我这才敢小心靠过去,跟了他们那么久,不甘心,总还想在战场上得到点什么。”

“那里地上,除了凌乱的衣角,洒落的鲜血外,没有值钱的东西。我眼尖,突然发现一个香囊,看样子挺值钱,就拣了起来,也不知是谁的。从此那香囊就伴我左右了。”

竹笛公子望向他的眸子越来越沉,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脸色铁青。

“我陆续去过几次西域,也上长安洛阳去过,反正哪里有宝物我就去哪里。后来我聚集了不少好东西,也把弄来的夜明珠镶在洞壁上,并陆续费劲地弄来了不少家俱,我的未婚妻终于被我的诚心感动,嫁给了我。我要把那香囊送给她,并给她讲了得到的过程,她嘴一撇,不屑地说,带血腥气的东西,她不希罕,不要。我见这东西价值不菲,得来也不易,不舍得扔了,于是就自己挂上了。”

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这样,从中可以闻到浓浓的血腥气,和惊心动魄的争斗,竹笛公子瞳眸一缩,整颗心都寒成了冰。想像着那人受到了多大的灾难,最后到底是被怎样折磨的?他心如刀割,几乎喘不气来,白衫漱漱抖动。

过了半晌,冰冷的气息,缓缓溢出,他才能开口说话:“那么,是怎么丢的呢?”声音凝滞、沉重,目光阴沉得让人心底发寒。

丁纪元仔细观察他的神色,知道他内心激荡得很厉害,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淀着强自压抑的,深沉不见底的悲伤。

“那香囊我本来时时带于身上,早就惯了的。可是这次出行去寻你们,没有找到你们的人,却被三个陌生人盯上。我始终没能看清他们的面貌,每当我回头去注意他们时,他们的面目都被饰有黑色凤縠的幂蓠遮住。我一时大意,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有一日我行经一片树林,忽然觉得前方的树上有什么响动,我才抬头,就有一阵白末洒向我的面门,我本能地闭眼,什么也没看清,鼻子嗅到一种怪味,然后就不省人事。时候不大,我清醒过来,还趴在那棵树下,起来环顾左右,已经只剩了我一人,我的包裹还在肩上,检查之下,除了那个香囊,其它什么都没丢。”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跟我一样的空空妙手吧,可能看中了那个香囊价值不菲,给窃取了去。我深以为耻,自己本是出来行窃的,反倒让人把我自己的东西给轻松窃走,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搁?所以,我非常不愿意谈及此事,便是为此。”

竹笛公子非常失望,这个香囊的得到与失去,都是莫明其妙,丁纪元既没有看清被打的人,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他们是死是活;也没看清专盗那香囊的人,盗香囊的人显然跟他牵挂的那人有某种关系,或是仇家,或是朋友。

竹笛公子神色阴沉得可怕,烦躁异常,将竹笛收于腰间,他突然俯身双手抱住头,修长的手指抓掉了幞头,深深插进黑发中。一向镇定得不似凡人的他,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这样的失常,倒令丁纪元不知所措。

“竹笛公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茫然地问。

竹笛公子摇头,他的深眸中有疼痛,有疲倦,也有些他看不懂的失望,随后猛地放手站起身来快步出洞去,连那短靴都穿得很匆促,脚跟还没穿好就走了。

丁纪元怔怔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脑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过了一会儿,凤芯轻轻进来,她好似处于沉思状态。

“哦,凤芯姑娘来了,请坐。”丁纪元看见她后,回过神来。

“丁大郎,那个香囊如此重要啊,竹笛公子好像情绪波动很大。”凤芯目光清澈地望着他。

丁纪元皱眉:“你听了?”

“我刚好来到洞边,听见你们在谈事,就没有进来,听到了一些。”凤芯闷闷地说。她在想,也许竹笛公子跟逃犯有关系,所以他才会那么神秘吧?在她看来,竹笛公子是一个正派的人,他本人应该不会犯事,而且他的家凤芯也去过,都没有问题,他只不过是有一个有问题的亲戚而已,凤芯宽慰着自己。

但她心中还是忐忑,给自己一个最坏的结局,如果竹笛公子本身就是逃犯,那么自己还信守与他的婚姻承诺吗?她犹豫了一下下,最终坚定地想,不管他是不是逃犯,自己都跟定了他,没办法,她的心已经沉陷进了他织就的情网里,如果要沉沦,那就一起沉沦吧。何况石家并未传出有什么这方面的事,如果有,他们就会一起低调逃走吧。

“他说那香囊是他一个很重要的亲人的,但那亲人不方便透露,我猜出也许是犯了事,才会逃到碛西那么远的地方,还被人追杀。诶,你们关系那么近,还不知道这些吗?”丁纪元跟她解释,好奇地盯着面前那张清丽的脸。

凤芯有些尴尬:“如果他不愿讲的事,我一般不主动过问。听你说起来,他的这位亲人是不方便与人说的,我就更不会问他了。换个话题吧,丁大郎,我觉得很奇怪,我吃的那颗药丸,体内早就没有影子了吧?为什么我的血还有解毒效果呢?”

说起了他的专业,丁纪元神色松缓了很多。

“你体内的血,已经不是药丸本身的解毒作用还在,而是药丸在你体内作用,影响到你自身的免疫系统。你吃药丸之初是否很难受?”

凤芯目光晶亮,连连点头道:“对呀,太难受了,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呢,都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出了一身透汗,那时才渐渐好起来。”

丁纪元呵呵一笑:“这就对了,药丸里的各种药力激发了你体内系统的各种变化,在相互征伐中,你身体自身的防御系统为了自保,产生了一种新的功能,就是自身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物质流进血液中,这种物质能对抗大部分毒素。而你的血进入别的身体里后,能参与解当时中的毒,对自身也有相似的作用,但效果差了很多,他们的血能解一部分毒,而且不再能作为其他人的解药。原理很复杂,我就不详细跟你讲解了。”

“哦。”凤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后她又提出了另外的事:“丁大郎,我其实是来跟你道歉的,上次从你的洞穴中出走时,拿了你一些财物,我已经送给了我的父母,现在也没有东西可以还给你。”

丁纪元神色冷沉了下来,眼光有几分迷离。半晌,才响起了他淡而落寞的声音:“算了,我现在要那么些好东西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他偏头摆了摆手,“毕竟以前那些东西都是给我妻子的,她已经离世这么多年,我伴着这些财物除了寂寞悲伤,没有别的用处。”

“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见到好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想顺过来,但凤芯姑娘你在这里的这些天,给我这洞中带来不小的变化,我的儿子欢快了很大,也整齐好看了很多,我也感觉有了生气,不像一个半死的人,整天对着冷冰冰的毒蛇,这种温暖的氛围多少钱都换不来。自从我的妻子过世后,我这是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所以,那些东西就算我送给你的好了。”

凤芯双眸晶晶亮,站了起来,感激地说:“谢谢你,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为了感谢你,现在我就去准备一份丰盛的中餐,保证把小猴喂得脸上流油。”

丁纪元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段时间,他是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就因为这洞里有这三个人。

凤芯正要走,想起一件事,她解下腰间佩刀,双手递给丁纪元道:“这把刀对你来说很有意义,对我来说则可有可无,还给你。以后我会买把剑挂在身上还适用些。”丁纪元这次没有再推脱,接了过来,对着那刀,右手从刀鞘上轻轻拂过,甚是感慨。

凤芯心情放松地出去准备中饭了。

后来的几天,洞室内一片祥和之气。凤芯与竹笛公子依然同居一室,但因为这洞里有丁纪元父子,还有蓝飞,竹笛公子也不敢再胡来。有时看到竹笛公子抓狂着急的样子,凤芯也有些好笑,偷偷刮脸羞他。

又过了几天,蓝飞脸上的纱布终于可以取下来了,他坐在木椅上,凤芯与竹笛公子都围着他,不安地等着看结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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