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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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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门是三面环海的半岛,岛上的建筑充满了地中海风情,蓝顶白墙,四处都能嗅到空气中的浪漫气息。

漫步在街巷中,与陌生人擦肩而过。时光宁静,生活简单纯粹。好想在岛上生活一辈子,开一家小店,养只小猫,午后慵懒地躺在长椅上,倾听海风的声音。想到不久的毕业答辩,一切幻想都碎成渣。

不知觉走到罗门大学——全国排名前三的大学,成群的仿欧建筑,一幢幢独立的小洋房,满布校园高大的树,这里成了夏季极好的庇荫地。余笙曾用超重点线三十分的成绩填报这所学校,最终遗憾被刷掉。

这也是她这次为什么来罗门的原因——补缺当时的遗憾。

踏进朴素的大门,里面是一条长林荫绿道,两旁树干壮大,枝叶茂盛,搭起天然的顶棚。阳光从叶子缝隙中透下,小束阳光铺洒地面,如白夜的闪闪星辰。

乱逛到一幢复古红的小楼前,与周围的翠绿形成鲜明对比,却又不失和谐。楼里传来两个男人的谈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她印象深刻——低沉,慵懒,质感厚重。

声音渐渐靠近楼道口,她伸头望去,果然是他!顾清让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继续他们的对话。对方年龄比较大,苍苍白发,穿着朴素,戴着金丝边眼镜。走时在顾清让肩上拍了拍,笑得灿烂。

和老人道别后,他向她走来。与前两天看到的不同,这次是黑色衬衣,衬的皮肤更白,给人干净又霸道的感觉。

用手遮住晃眼的太阳,待他走在面前,笑盈盈地说:“老大,好巧!”

前两天顾清让的大学教授打电话给他,学校准备新建一个图书馆,在读书时他就被称为设计大神,教授对他的作品都赞不绝口。想让他成为这次项目的总设计。正好今天有空,他便来学校洽谈此事。

余笙有点惊讶——他居然是罗大的学生。原以为他会是在国外念书,他笑道:“国外回来就很有出息?”

木纳地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眼神微变,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傻。”

遇见顾老大后她不用瞎晃了,由“导游”带着,自带语音讲解。

先是隧道——罗门大学最出名的景点之一。长近一千米的隧道里留着学姐学长们的涂鸦,数学系、外语系、文学系、建筑系、艺术系…太多了,几乎可以从头看到尾。

两人并肩走在隧道里,她好奇,“整条隧道被画满了怎么办?后来的毕业生不是不能画了。”

他指着隧道顶部,余笙仰头,发现上面也有涂鸦,惊讶极了,“好厉害!”不经意瞟到墙角的一幅涂鸦——一个微型中国地图,她仰着头看了许久,代表什么意思呢?

“建筑系的,”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希冀在整片国土上都有他们的设计作品。”

这幅地图当初还是他画上去的。学生时代的记忆逐渐清晰,那时的他们满腔热血,仿佛自己就是世界的创建者。但真正坚持在做设计的又有多少,目光暗淡下来。

“梅姐,下午还开会吗?”穿红裙戴眼镜的小姑娘推开办公室门冒出一个脑袋,问刚挂掉电话的邬君梅。

她坐回办公桌前,俏皮地冲小姑娘眨眨眼,“刚顾老大打电话来,下午的会取消了,”顿了顿继续说:“所有人提前下班。”脸上按捺不住的兴奋,终于可以去血拼了。

顾老大就是个工作狂,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睡觉,榨干他们的剩余劳动力。能准时下班都值得放炮庆祝,何况今天还提前下班。

这边,顾清让和余笙刚吃完饭,从学校出来。

“今天不忙吗?”余笙很好奇,陪她这么久也不见他工作,大boss不应该很忙的吗?

“公司今天放假。”

“喔。”霎时有些羡慕梅姐,昨天老大才请客吃饭,现在又休假,真是遇到好老板了。后来梅姐知道余笙此时所想时,差点没气背,委屈一脸,姐姐可是365天366天都加班!

漫步在环岛路上,海风肆意地吹着,能闻到风中淡淡的海洋气息。沙滩上随处可见成双成对的人影,牵手的小情侣在海边却话情语;蹒跚的老夫妻牵着爱犬漫步海边,留下一串脚印。这就是她理想的生活,宁静、祥和、自由。

突然想到陈北墨,和他说的那句话“没关系,谁叫我喜欢呢?”他不知那飘轻的话,余笙每次回想,心都会下坠一下,在那一刻忘了呼吸。

一只手拽着她胳膊猛的往里一带,突来的外力将她拉出回忆。一辆货车从耳边呼啸而过,顾清让一脸淡定,接受车尾灰尘的洗礼。

被抓的地方隐隐发热,刚才的手冰凉有力,似乎带着紧张。她看着他,依旧走的缓慢,总是随意地没有任何情绪,刚才是错觉吧!

昏暗的病房没有开灯,男人躺在病床上,看着进来的女生笑得温柔,“你来了。”

女生脸色有些凝重。医生的话在脑中挥之不去,“病情恶化,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看着那张依旧笑着的脸,鼻子一阵酸楚。

他摸摸女生的头,安慰道:“命数不可逆。”

她趴在男生身上低声抽泣,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不要带他走好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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