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今天我陪你玩,好不好?”老人在院子里浇水,奎尹凑到跟前。面对美男子,老人眼睛都没抬一下,绕开他继续手里的工作。
奎尹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长这么大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连一个老人都搞不定。他跟在老人身后,大清早,就能看到滑稽的一幕,老人挪一步,他挪一步。
车停在一道厚重的铁门前,铁门镶在高大古老的红色围墙中。浓厚的历史感,*巍峨。左边坐着蓝色的铁片,上面白漆印着:韦尔斯。
按着墙上的门铃,“叮咚”一声,铁门打开。顾清让走在前面,握着余笙的手,宽大的后背挡着她。
走过长长的碎石小路,两旁高树林立。不远处是一块大水池,私人泳地。水干净透彻,在阳光下,泛着波光。泳池边是一座大宅子,白墙红顶。欧洲古堡的风格,圆形的罗马柱围了半圈。少许椰树点缀在屋前。
真豪!走进来就闻到一股的拜金气息。余笙躲在他身后观察着这栋美式豪宅。
绕过泳池,走到大门外,有感应一般,门把手自动弹开。顾清让慢慢推门,里面一片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wele!”浑厚的男声从上方传来。
白胡子蓬松的老头穿着棕麻色的小马甲,白色的衬衣袖口挽在手肘处。拿着一只深红色的木釉烟斗,眼神深不可测,望着楼下的他们,嘴里吐出一串烟圈。四周安静,外面的虫鸣声越发清晰。
好有气质的老头,余笙心里叹道。穿衣风格和一举一动间,无不透着大家族长老的气质。“youwantedtoseeme?”顾清让打破大厅里的沉默。
他没回答,继续抽着烟斗。“it’*e!”另一个声音传来,顾清让身子一僵,眸里恢复冷静。
一个女人穿着酒红色的长裙从上面缓步下来,头发高盘,v领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和好看的锁骨,中间坠着亮眼的项链。腰身收紧,勾勒出苗条的腰部。凑近了看,会发现她年龄不小,眼角有岁月留下的褶皱。笑起来略显老态。
女人走到顾清让身边,仰头看着他:“终于找到你了。”
这句话真恶心,有心要找又怎会现在才找到。
“真是劳烦您了!”他语调奇怪,话语带着厌恶。
“清让,你能原谅妈吗?”女人用手拽着他的衣角,眼神楚楚可怜。
余笙的头一下炸了,妈!!他妈不是在日本吗?!
他不动声色地甩开手,“原谅你了。”拉着余笙的手转身。
女人一个箭步挡在前面,张开双臂阻止他们走,央求着:“听妈说句话好不好?就一句。”
站定脚步,有些不耐烦:“说!”
“拜托你去见一个人。”随后弯下身子,鞠躬道。
“亲爱的母亲,请问我有什么义务要帮一个不管儿子死活的人呢?”没有狂躁,一字一句吐得清晰,语气平静。余笙却看到他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怕是最后的平静吧!
女人愣住了,是啊!凭什么呢……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儿子应该念在血缘关系上,帮她的忙。
那年,和丈夫离婚后,遇到了现任的丈夫,他说:不能接受别人的小孩。所以,清让就这样被她舍弃了。现在丈夫生意出现问题,需要大笔资金。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姻,她有三个孩子,对方开的条件却是——顾清让。
车上,顾清让一言不发,余笙看他几次,欲言又止。安慰?不不不。她还没有弄清来龙去脉。专注的看着前方,瞄到身边按捺不住的人,“想说什么?”
“没什么……”
想和他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车内陷入沉默,林中的鸟叫响彻天际。“对方是财团千金。”他打破沉默,余笙惊讶,没想到他被当作联姻的工具!
“你会去吗?”有些紧张。
“不会。”沉默几秒,低沉的声音带着疲惫,像从远方飘来。他撒谎了。
太阳西下,光从侧面照来,余笙看着他的侧颜,光也掩不住的愁容。一向谈笑风生、从容淡定的顾清让,这一刻如此真实,会烦恼,会忧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家是妈妈,他家是双亲。
握住他的一只手,宽慰道:“别想了,一切都会过去。”
似乎,一年四季他的手都是冰冷的,怎么捂都不热。手指紧缩,紧紧握住她的手。余笙,对不起,我必须去。
走前,女人叫住他。两人单独在院落里。
“我有你找的东西。”
“所以呢?”
女人下定决心,“如果你去见那个人……就给你。”
正欲说话,女人打断他:“只是去见见,你的婚姻,我不会掺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