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笙歌就为自己赢了一局,金和银看着他到现在还是懵的状态,犹豫的选了个饰品。
店家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很不平衡,反复的摸着铜板最后收尽兜里,那小伙说的倒是真的没什么错,可是总是感觉怪怪的。
本以为金和银会就此狠狠的坑自己一次,选的也是精致多金的,可是金和银选的不过是一个非常朴素的绳子。
端详这个绳子它通体发黑,倒是显得有格调,但是它委实不值钱啊。
店家滴血的心这才缓了会儿,金和银这般愚蠢的选着,他自是不亦乐乎,只是淡淡的靠在一边:“绳子这个是需要你自己编的,要不然成不了物件。”
这是在间接要手工费啊,所以说和谁耍心眼都不能和生意人,不过臧笙歌偏偏是哪个例外。
“是吗?你想败了自家店铺的信誉?”臧笙歌这话不轻不淡的,却是生意人的命门。
论谁黑心当属臧笙歌,店家也是抱怨啊,又不会有很多钱,可是他却不知道臧笙歌就是这种抠到极致的人,金和银管这儿叫勤俭持家。
店家只能自认倒霉,气势汹汹的抡起剪刀,明晃晃的就像是大闸蟹把自己的两个大钳子亮出来一样。
不知道还以为要杀人呢,反正金和银的小心脏被吓得不行。
臧笙歌首当其冲把金和挡在身体后面,看着架势那店家怕是经常磨刀啊,撩起臧笙歌的一缕头发丝用那看起来特别怪异的剪刀剜断放在手心里。
臧笙歌这才有些迟疑的看着店家,整个人都毛愣了,没有多说只是被金和银抱在怀里。
委屈极了。
金和银上前,店家也是什么都没解释直接就上手了扯着金和银的一头飘下来的碎头发也剪了下去。
“搞什么名堂呢?”金和银被惊着了,这才摸了摸自己被剪的头发。
“这原本是情侣之间的小信物,是需要用对方头发交换的在编织起来寓以永结同心。”
“就是说需要头发?”金和银这才淡淡的说着,不过还是有点心疼自己的头发丝。
“是的,但是我看两位应该是想拜把子罢?”
臧笙歌不忍心戳穿金和银的谎言这才点了点头。
“不管是拜把子还是义结金兰都可以,物件虽然是死的,但是事在人为嘛,所以还是能够进行的。”
“那你快点。”金和银这才歪着头去看店家在忙乎这才看了眼臧笙歌:“臧侍卫如此样子是不想和我拜把子了?”
臧笙歌只是愤然的笑道:“这么暧昧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拜把子,小银子你怕是被那老头诓了?”
“如何诓我?”
臧笙歌看着金和银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先是不晓得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老油条,只得道:“怕是咱俩被他看成有特殊癖好的一对男人。”
金和银被搞的有点懵逼了,只是觉得臧笙歌越说越离谱:“别那么肮脏好么?就没有纯粹的友谊了?”
臧笙歌只是冷冷的嗤笑:“反正我是不相信,比如你和许木心,见一次气一次,小银子最好一次性把我气归西,不然我准保在中间给你们挡着。”
金和银看臧笙歌说的那般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关键臧笙歌这样也不像是和她好好说啊,那金和银为什么把它当回事呢。
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和臧笙歌说话了,这里好像丢了两个大活人啊,这才有些无奈的看着臧笙歌:“积点口德罢,人都不在这儿了。”
臧笙歌心想,这个许木心真的是,不光是抢我身边的小银子现在是连臧小小都给带偏啊,现在想想许木心是真的很有手段啊。
臧笙歌只是忽然想到自己总是指使臧小小做这做那的的怕是早就败坏路人缘了罢,反观许木心一上来就请臧小小吃糖果,让臧小小活的没有那么憋屈。
臧笙歌的脑洞极其的大,就怎么遨游着,复而才道:“咱也不知道小银子为啥这样说,咱不敢问,咱更不敢说。”
活脱脱一个妻管严的样子到底是何居心,怕是想让更多人知道金和银母夜叉的名号罢。
金和银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这身行头这才满意的将手背在后面,手握一个折扇颇有副马路牙子上打太极的老头老太太,可是,金和银本人似乎没有这样的觉悟以为自己这番做派拉风的很其实是拉疯的很。
臧笙歌已经无力吐槽了只是希望来往的人少注意一点小银子,因为她绝对是这旮旯子最显眼的人。
看着店家三股绳交错缠绕快的几乎让金和银没有眨眼的功夫,不知何时放了一缕头发丝继续编。
臧笙歌只是看着也在等着,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简直了。”金和银完全是看不惯臧笙歌这副做派。
“简…直了?可是我觉得我弯了。”臧笙歌只是‘好污征兆’的贴在金和银跟前,一只手碰了碰她的发梢:“金公子你说呢?”
可笑,金和银就不信臧笙歌真的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丢脸的事情。
金和银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口去却起伏的厉害,还说不紧张,完全都是借口:“臧侍卫你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弊,不要想不开啊。”
金和银被臧笙歌逼的只能往后推,看着臧笙掐着腰还是继续往前凑的样子心里就郁闷。
这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盘着的头发,还在,金和银男人的形态还在,可是样子早就想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一样,怕是心里小鹿乱撞了。
“嘘,别说话,不然就亲你。”臧笙歌只是如此看着金和银,唇角带着点玩味的笑。
金和银只是迟疑片刻,就看见臧笙歌死性不改的把头凑了过去,手也穿过了自己的腰身,就差没自己抱在怀里了。
只是一瞬,臧笙歌本来就瘦的肩膀靠在金和银的平川小胸脯上,放在腰身旁边的手这才够到先前的桌面上,拿下了店家编的手绳。
调节外面的珠子一松,整个黑绳子都变得大了一圈,金和银只是觉得手腕被圈了进去,都蜷的僵硬了,然后手腕就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还合适吗?”臧笙歌只是抬手指尖有意无意的触碰到金和银的手骨,轻柔滑过之后淡淡的调了一下适宜度。
臧笙歌害怕金和银过紧到时候在勒个好歹,想她虽然性格上男人了点但是身上的每块肉都还是富有小女生的质感,是需要保护的,要是松了,以小银子这么贪玩的模样,一定会把它搞丢的。
这样想着,一系列动作全部做好,臧笙歌本想着自己带上那个有金和银头发丝的绳子,却被金和银毛遂自荐道:“我来罢。”
臧笙歌点了点头,这才把手给了金和银,才知道金和银果然不是那么靠谱的。
给臧笙歌带的不是过紧就是过松,最后实在烦了直接一股气拉着珠子把臧笙歌的手腕勒出一道红印子。
臧笙歌只想到一句话那就是:“最毒夫人心啊。”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这样臧笙歌还是给金和银保密。
店家只是有点怀疑人生,原本的和臧笙歌的赌约现在是他竟然在有生之年里遇见了一对断袖。
觉得世界都变了。
只是看到前方路口有一群人吊丧,说盛大也不是很盛大,金和银这才牵着臧笙歌的手往前跑去看热闹,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见到吊唁的就能把你身上的晦气都吸走。
其实金和银没那么迷信的,只是听见旁边有几个好信的老头老太太在那指指点点的。
“到底是想不开啊。”
“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亏我儿子还想娶她做个妾,好在没娶回家,不然这性格的不得克死个人?”
臧笙歌只是在人员攒动的人群中站的笔直,蜷着金和银的小手,看着好几个大汉抬着一个没有棺木盖的棺材。
由于金和银他们处在的位置靠后,只能微微看到一个白色的裙子,不知道为什么金和银就是觉得眼熟,直到想到了那次落雁带她去参观薄白衣住处的时候,她曾看过的那个满是血迹斑驳的白衣。
恍惚间,金和银好像看到棺内的女人的娇小身躯只是微微颌上眼睛,她的休息竟然是永恒。
金和银扯着臧笙歌往人群的深部走了一走,白光乍现,薄白衣的生平最喜欢这丧气的白色,手里的方帕飘了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这晦气便拼了命的往后跑,只有金和银站在原地,手帕翻飞落在了打在了金和银的脑门上。
金和银真的已经心平气和,其实在她看来薄白衣死了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过她会如此…
到最后方帕上还是有一个名字,是她的情郎…
臧笙歌只是感觉旁边的小银子哭了,一颗滚烫的泪珠罗落在了满是相思之苦的方帕上,又多了几分心酸。
金和银只是抬手一点点的走到薄白衣的棺前,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都觉得丧气。
空气中飘出一丝白色衣裙,还是带着点血迹斑斑,诚然是最美的舞裙。
而穿着它的,便是最好的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