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白色巨塔
混沌迷雾浓重毒烈,即便墨峥能够化解其中毒性,却依然被呛得苦不堪言。鼻咽喉肺如同火烧,全身神经如被电击般刺痛。好在有身旁的水流声一直引导,他才能时不时闭上眼睛,缓解辛辣。灵儿的情况稍稍好些,墨峥在意识到浓雾的强烈毒性后,又用一些湿布步替她遮住了眼鼻和耳朵。
两人一路前行,墨峥默默地记着步数:『一百步,水流依旧……两百步,一切照旧……五百步……一千步——难道方向错了?不会,我们是沿着运河走的。这条河即便通向混沌的中心区域,也会通向某块空气洁净区,不然落雨时的水不可能那么纯净。』
走到第五千步时,墨峥感知到灵儿的心声:『都走这么久了,雾不仅没淡,反而更浓了。是我拖累了峥儿,若是他一个人的话,应该早就跑出去了吧。』
墨峥惯例停下脚步,转身给灵儿度气。不过这次度完气后,他并没有急着前行,而是在灵儿耳边轻声道:“灵儿姐姐,还好有你陪着峥儿。若是峥儿一个人掉深渊谷底,肯定又惊又怕。这里的雾好浓,连下一脚会踩在什么地方都看不清。好在有灵儿姐牵着峥儿,峥儿才有胆子向前迈步呢。灵儿姐,你要是嫌峥儿胆子小走得太慢,就捏两下峥儿的手。要是觉得峥儿的速度刚刚好,就摇一摇峥儿的手。”
阎灵儿听完,立刻摇了摇墨峥的手。墨峥给她度了口气后,两人继续前行。
二人一路前行,墨峥一次次停下脚步来安抚阎灵儿。虽然灵儿总因担心害怕而心生动摇,但墨峥从没嫌她麻烦,反而越来越喜欢她了。因为墨峥清楚的知道,灵儿每次被他安抚后,都能坚持得更久——『两千两百步……三千五百步……五千七百步……一万零八百步……』
走到20,000步的时候,雾开始淡了。第25,712步时,二人终于走出了混沌迷雾。
“灵儿姐,我们成功了!”墨峥兴奋地抱着灵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阎灵儿摘下眼罩,放眼望去。混沌迷雾之内,空气清新洁净。一片巨大的湖泊,就坐落在混沌天柱的中心。湖边青草成茵,野花芬芳。湖滩上白石如玉,光滑圆润。湖水静谧,深不见底。巨湖中央,一座白色巨塔通天而立,神圣壮伟。
二人来到湖边,见一只小舟静静躺在湖滩上。
“这有人住吗?”阎灵儿看着小舟疑惑道。
“不清楚,看样子应该是有做定期保养的,但这里唯一能住人的地方就只有湖中心的巨塔了。”墨峥说着,便将那只小舟往湖里推。
“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吸了这么多毒雾,身体不要紧吗?”阎灵儿担心地看着小墨峥。
“嗯,除了头有点疼,其他不碍事的。灵儿姐的伤好点了没,要不要峥儿帮你上药?”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别往我这看。”
“哦。”
墨峥回过头来专心推舟,阎灵儿则找了处高草丛给自己上药。
湖边,墨峥躺在小舟里,仰头看着那通天巨塔,心中分析起来:『之前一直怀疑这异界,要么是某种虚拟现实,要么就是二次元幻境,现在看来是应该是真实存在的。这座塔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了,塔的另一头很可能也连着北极的净水湖。如此看来,这个世界应该是个人造真实世界。究竟要什么样的科技,才能造出这么庞大的世界。祂们造出这个世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当初那臭丫头自称「智灵」,说这片区域归她管。后来又说天灾有她罩着,**却管不了,让我自己解决。这么看来,她似乎只能控制天气地理的变化,却没有办法直接干涉这世界的生灵。她叫我好好替她做事,却从未清楚的告诉我具体内容。可我登基那日,她又让痞子龙跑来搞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末日……拯救苍生……这么老的套路也好意思用——有点儿意思。』
墨峥定下心来,进入冥想状态。上一世,他是资深冥想导师、正念导师。他发现很多许多前世意念修习技术,在这个世界使用时,效果是原来的数倍。靠着这些修习技术,他很快便恢复了精力。当他重新睁开眼时,发现阎灵儿正温柔地看着他。
“灵儿姐,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啊。”
“没事,峥儿要是累了就睡吧,姐姐守着你。”灵儿伸出手去,抚了抚墨峥额前的发丝。
墨峥纯纯一笑,道:“峥儿现在一点都不累,灵儿姐快躺下,峥儿划船,我们去湖中巨塔。”
“这湖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灵儿担心道。
“应该不会吧,这小舟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在这儿迎客的。若真有什么东西,也当是有惊无险。灵儿姐放心吧。”
“哦,那就有劳峥儿啦。”『唉……峥儿这孩子,心思细腻,聪慧超凡。经历那么多阴谋迫害,还能这般善良勇敢,真的世间罕有。神龙说他是天命之子,不知道他今后究竟要面对怎样的命运。峥儿的父皇和母妃,你们在天有灵,一定保佑峥儿啊。』
墨峥聆听着灵儿心中的祈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划着船。行至一半时,墨峥停下来休息。
“灵儿姐,这里的风景真美。”
灵儿闻言坐起身来,举目四望。湖面如镜,倒映着绿茵白塔,如诗如画。
正当二人心旷神怡时,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波纹。同时,一个巨大的黑影由湖底慢慢浮现。那黑影不断变大,朝着小舟直直地冲了过来。
阎灵儿一把拉过过墨峥,死死地护在怀中,墨峥清清楚楚地听到灵儿心脏狂跳。那巨大黑影在距离小舟三十米处破水而出,巨大的浪涛将小舟撞的摇摇欲翻。待二人重新稳住身形,抬头望去。只见一条全身漆黑的金目巨龙,正怒视这他们。
“凡人,是谁允许你们踏足圣域的?”
巨龙的声音如千钟同鸣,万兽齐吼。每一个字都爆发出强大的威压,生生将阎灵儿震得吐出一口血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