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孤舟
墨峥见到灵儿吐血，既心疼又愤怒。他转过身去，怒视巨龙，道：“说话小声点，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这小不点，倒有几分气势，你们究竟何人？”
墨峥不卑不亢：“朕是赤夜帝国的皇帝，她是朕未来的皇后。”
“哼，区区人族小王，真不知天高地厚。”那巨龙轻轻一哼，鼻子中吹出的气差点将小舟掀翻。
墨峥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小舟重新稳住，随即昂首叉腰怒斥龙：“你丫有完没完了，我跟未婚妻游湖看风景，碍着你了？”
“凡人，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能自证无罪，我便放你们走，但你若说谎——必死无疑！”
灵儿闻言，赶忙将墨峥护在怀里。『不可以，峥儿绝不能死！怎么办？怎么办？一定有办法的——阎灵儿，你怎么这么笨，快点想啊！』
墨峥没有挣扎，他将灵儿抱住，轻轻拍抚后背，柔声道：“姐姐莫急，峥儿想到办法了。”这动作在毒雾中重复过多次，灵儿随即冷静了许多。
墨峥安抚好灵儿后，转身冲着巨龙邪邪一笑，道：“我现在说的这句话就是在撒谎。”
“……”巨龙陷入了沉默。
墨峥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心中坏笑：『自证无罪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但让你杀不了我们，还是可以的。小哥哥这句「说谎者悖论」——你若能破，我死而无怨。』
一刻钟后，墨峥看着还在沉思的巨龙，不耐烦道：“大个子，你还要想多久啊。杀不杀痛快点，OK？”
“Emmm……老夫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你滚吧！”巨龙说完，头一扭，水遁了。
“呵呵。”墨峥脸上轻松，手却拿起船桨拼命地划了起来。
“祂真的走了？”阎灵儿看着黑影消失在湖中，简直难以置信。
“应该是走了，咱们赶紧去塔里吧。免得那笨龙反悔，又回来难为我们。”
小舟靠至巨塔，墨峥刚准备寻找入塔方法，谁知外壁竟自己打开了一道窄门。墨峥没多想，抬腿跨了进去，确认安全后，又回过身来将灵儿拉了进去。
二人刚刚进塔，墙上的门便消失了。与此同时，那条黑龙也再次浮出水面，沉声对着半空道：“巫月。这次的小子也诡得很，跟神皇有一比。若不是你拦着，我一定会杀了他。这次又是从哪找来的？”
“这次是瞢闇大人指点我的。”与此同时，一个较小身形凭空显现出来，正是当初骗了墨峥的萝莉大佬。
“瞢闇大人？”巨龙一脸惊讶，“难道这小子和那二位大人有关系？”
“我也不知道。瞢闇大人说这是最后一次了，若再不成功，祂便会关闭这个世界……”巫月面露忧色。
“最后一次……也就是说——火种已经用完了？”巨龙面色凝重。
“嗯，只剩下最后一枚了。”巫月沮丧地点了点头。
巨龙眯起眼睛，望向通天白塔：“没想到最后一枚火种，居然给了最弱的人类。你怎么把他引到这来的？”
“我给了他一些必要的异能。”
“祂们没有惩罚你？”黑龙惊讶道。
巫月捂着肋骨，眼中掠过一抹痛楚，道：“都是些必要措施，并没有触及核心铁律，所以罚得不重。”
“唉，我是真的搞不明白，祂把我们创造出来，究竟想让我们干什么。”巨龙满脸苦涩。
巫月无奈地摇摇头，道：“或许这就是命运吧。瞢闇大人曾说过—最后一枚火种很特殊。”
巨龙皱眉想了想，道：“若让神皇知道还有一枚火种，他肯定会不择手段占为己有。”
“若真到了那般境地，这些异能根本无济于事，到头来他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哼，魔皇何等英明神武，还不是惨遭暗算。区区一个人类幼崽，怎么可能斗得过那狡诈的神皇——老夫上次就该直接杀了那贱人。”巨龙气得咬牙切齿。
“罢了，他藏得那么深，当初谁都没看出来。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墨峥身上了。或许魔皇早就算到了这一步，才与神皇拼死一战，他帮这孩子争取了不少时间啊。”
“这小子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吗？”巨龙望着那只随波漂摇的孤舟，面露忧色。
“毫不知情——这是核心铁律，谁犯谁死。阿金只打了擦边球，结果到现在都恢复不到成年体。”
“哈哈哈哈哈……那个二货，活该。”巨龙一脸幸灾乐祸。
巫月面色凝重地看着巨龙：“巴哈姆特。”
“干嘛？”巨龙微微一愣，随即严肃起来。
“最近我常在想：为了「全」牺牲「一」，真的对吗？或许我们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脑子没进水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种脑残问题。”巴哈姆特一脸鄙夷。
巫月没有理睬巴哈姆特的挖苦，只是望着那叶小舟，喃喃自语：“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神经——我懒得理你。”巴哈姆特白了巫月一眼，接着一个翻身遁入湖中，消失不见了。
巫月被巴哈姆特溅起的湖水泼了一身，却毫不在意：“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自由，究竟是什么？”
白色巨塔内的空间太过奇异，既没有没有墙壁，也没有天花板。除了脚下的水晶地板，便是一望无垠的星空。一扇散门静静悬浮在二人正前方十米处。这扇门既没有门框，也没有门板，就像一片剪纸，门里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自墨峥降临到这个世界起，仰望星空就变得极为奢侈。他只有在天气晴朗的夜里，才能将混沌天柱想象成银河，而阎灵儿则根本没有宇宙或银河的概念。
“灵儿姐，这里真美。”
“嗯，美得让人——害怕。”灵儿将手放在胸前。
墨峥拉起灵儿空着的另一只手，道：“门那边不知道有什么，姐姐千万别和我分开。”
“嗯。”灵儿点点头，心情忐忑地跟着墨峥进了门。
一阵白光闪过，二人又进到一个相似的空间。这个空间有两扇巨门，一左一右，呈120度角并立。门上的女神像栩栩如生，左门女神手持黑色镰刀，右门女神手持白色翎羽。
墨峥拉着灵儿考上前去，两座浮雕竟然活了，同时睁开眼睛看着他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