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金色龙袍,张牙舞爪的勾勒出绝对的冷酷。
满殿的空旷和厚重,却压不下他狂傲的气息,仿佛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臣服在了他的脚下。
轩辕澈,轩辕澈。
云召扫了一眼独自站在大殿中等他的轩辕澈,平静无波。
脸上一丝诧异,一丝悲愤,一丝其他情绪都没有。
沉静的仿佛好似一个事外人。
抬步走进大殿。
云召走的很缓,却走的很稳。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轩辕澈却依旧静静的站着。
没有回头,没有动弹。
甚至连给云召一个眼神都没有。
更加没有说什么那句我原本不想打的。
我原本是想放你一马的。
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已经是枉然。
而且,更是一种藐视,一种轻蔑。
寂静,空旷的大殿中,仿佛没有任何人一般的静的听的出来呼吸之声。
迈着稳定的步子,云召与轩辕澈擦身而过。
也没有看轩辕澈,好像这殿里只有他自己的存在。
而没有任何一个其他人。
没有轩辕澈。
而轩辕澈看着,也没有阻止,甚至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脚步声响,显得空阔的大殿更加的寂静了。
一步一步走上那高高矗立在白玉台阶上的雪圣龙椅。
云召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过那高大的龙椅。
黄金打造,已经有了些陈旧的痕迹。
这是雪圣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帝王尊位。
这是雪圣国的绝对权力高峰。
这一把龙椅坐了多少代雪圣国的帝王。
演绎了几百年的风雨飘摇和精彩纷呈。
付出了雪圣国赫连王族多少心血。
曾经,他以为他也会坐上去。
领着雪圣国在创造辉煌,在演绎神话和精彩。
然而,今天,它已经走到了尽头,该落寞了。
手指一寸一寸的抚摸过那黄金龙椅。
云召的动作很缓慢,一寸地方也没放过,就像是对待最深情的人。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大殿寂静无声。
轩辕澈就那么站在大殿中央看着,既不出声讽刺,也不开口宽慰。
从龙椅头缓缓摸至龙椅脚。
抚摸过最后一寸龙椅后,云召突然站起身,反手出剑,奇快无比,一剑就朝那高高在上的龙椅砍去。
“砰。”只听清脆之极的一声脆裂声响起。
那矗立在云召面前,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屹立了几百年的雪圣国龙椅,象征雪圣国存在的龙椅。
在云召的全力一剑中,一剑被砍成了两块。
紧接着分崩离析,碎裂下来。
那雪圣国最高权力的位置,在白光一闪中,破碎,湮灭。
一剑毁了那象征一切的雪圣国龙椅后,云召唰的一声转过身来,那波澜不兴到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双眼,直直的对上了轩辕澈的眼。
而,此前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澈,也迎上了云召的目光。
两两对视,火花四溅。
“我父王,母后,族人呢?”
冰冷而淡漠,云召看着轩辕澈,冷冷的出口。
轩辕澈迎着云召的眼,听言同样无比冷酷的道:“那要看你。”
听起来莫名其妙的回答,云召却是听懂了。
那一直漂亮阳光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云召很直接的点了点头道:“好。”
一字好字落下,云召反手就是一剑,来势奇快,就朝自己的颈项上抹去。
轩辕澈一见脸色顿时一沉,一个闪身唰的一下欺身而上。
五指一伸,快若闪电的抓住了云召抹脖子的长剑。
云召一身武功极高,这全力自刎的一剑,速度更是快。
就凭轩辕澈本事惊人,也容不得他稍作选择,只来得及抓住了剑刃。
鲜红的血,立刻顺着轩辕澈的手掌就滴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的辉映在脚下的汉白玉地面上。
酝酿出一朵一朵鲜艳极了的小花。
短暂的寂静。
云召握着长剑,冷冷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轩辕澈。
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正微微的往外渗透着血迹。
要不是轩辕澈这一把来的快。
此时,恐怕云召已经……
呼吸相闻,身体相近,云召和轩辕澈此时靠的之近,几乎是这辈子的头一次无距离。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轩辕澈抓着云召的长剑,讽刺极了的沉声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的输不起。”
说罢,那抓着长剑的手,突然一使力,朝着下面就是一扳。
“砰。”只听见砰的一声脆响。
云召手中的长剑被轩辕澈硬生生给扳成了两半。
唰的把手中的一半断剑扔在了地上,轩辕澈看也没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云召。
云召则一声冷笑,双眼一眯道:“这不是你要的。”
轩辕澈听言冷眉一挑,一字一句极冷酷又张狂的道:“我对手下败将,从来不会赶尽杀绝。”
云召一听眼中厉光一闪,却冷冷的道:“你敢放过我。”
不是询问,却是一种嚣张的肯定。
一种因为了解自己,所以对敌人论断很肯定的肯定。
他,赫连云召,不是其他人。
他是雪圣国的太子,是这一方土地中最杰出的人。
轩辕澈灭了南宋,赵国,陈国,后金,能够留下王室的人。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对他起不了影响。
对天辰,对轩辕澈起不了影响。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轩辕澈高抬贵手,放人一马,无伤大雅。
但是,他轩辕澈敢放他?
呵呵,那才是笑话,不是他自视甚高。
而是,他是赫连云召。
他有声威,有能力,有兵马。
只要他一声令下,只要他还想光复雪圣,那么定然就有人跟随,定然就有人死命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