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典一言不发,两人一路上没有任何交流。
十点,车子驶进一间灯火通明的豪宅。
刚停下,大厅便传来一个声音:“来啦!”
隼典的脸色霎时柔和下来:“嗯!”
陈雨佳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过来,英气凛然的五官一点点展露在灯光下,上下打量了隼典一通,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隼典就像被上级检阅合格的士兵,漆黑深沉的双眸微微一亮。
陈佳雨道:“去休息吧!”
隼典点点头,转身上楼。
这就完……了?
隼沁掰开橘子,小心地翻了个白眼,隼典的冷漠少语就是遗传自这位英气勃发的沙场女将,久别四年,再见面惯例是一场沙场点兵式的开场白……
寻常人家分别这么久,恨不得捞着儿子问个底儿穿,这家倒好,看了一眼……不错,还出气儿呢!去吧!
情感竟匮乏到了如斯地步,怎不令人悲叹!
“隼沁”陈佳雨突然道。
“到”隼沁嗖的扔开橘子,稍息立正。
“晚上不要吃冷的”陈佳雨颇为威严地扫了她一眼。
“是”隼沁微微赧然。
外面突然推门冒出一个声音——“报告,首/长来电,马上进行演练,请您抓紧时间,直升机已准备好。”
隼沁这才注意到她一身笔直的戎装、风尘仆仆,显然是从外地急匆匆赶回来的。
“嗯!”陈佳雨走过来,舀起沙发扶手上的帽子,反手戴上,从帽檐下延伸出来的目光沉肃冷凝,朝隼沁摆摆手,消失在夜色中。
隼沁盯着洞开的大门,夜幕深沉如墨,她的心仿佛浸入这墨汁中,尝到一股艰涩铅重的味道,不觉苦,但酸酸的,好像被灌了一桶陈醋酸汁。
楼上,隼典两手撑杆,目光随着飘摇的蓝色帘布伸出很远。
**********
“沙逸,你要去哪儿?”
郝仁放下早餐。
这几天隼典不在,郝仁送来的东西全进了沙逸肚子,这在之前可从未有过,不是被隼典禁止触碰,就是只允许尝尝味儿。好不容易过上“富足”的生活,还没几天,就浑身不对劲,人就是不知足,得到了一些就总回味另一些。
沙逸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又管不住自己的手定了去B市的车票。
“出个远门”沙逸言简意赅。
“出远门?”郝仁好奇:“能有多远?郝然跟我说你搬家了?”
“嗯,”沙逸掏出钥匙,说了个地址:“听说你认识这行的人,装修工作拜托你了。”
郝仁条件反射接过来,反应过来:“谁说我认识了?”
沙逸道:“郝然”
“好吧!”郝仁收起钥匙,修正道:“不是我,是尽然哥认识,我让他帮忙,保证给你焕然一新。”
沙逸道:“你们很熟?”
郝仁点头:“当然”
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怪异。
沙逸脑中不禁又浮现出何尽然给他栓鞋带的场景,面色一沉:“不用他帮忙。”
“啊?”郝仁不明所以:“怎么了?不让他帮忙我不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