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哼从鼻尖溢出。
风晚清自然没听到,又略疑惑的开口:“王爷这大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此?”
欧阳逸猛然间扭头,看到风晚清歪着脑袋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他瞬间便觉得无力……
“晚晚当真喜欢纪流栎?”这人答非所问,这个问题一出口把风晚清给雷到了。
“啊?”风晚清愣了愣,“纪流栎他……他……”
风晚清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到欧阳逸纠结的拧着眉头,她忽然间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风晚清像是想到了什么:“若真是这样,当如何?”
欧阳逸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
似乎是在极力的压抑着。
风晚清抿了抿唇:“若我真喜欢那纪流栎,王爷当如何?”
欧阳逸忽然间凑了过来,扣住了风晚清的下巴,滚烫的唇就那么停在了她睫毛轻颤的眼前。
眼看着就要落下……
风晚清瞳孔一缩,整个人猛然间朝着身后的马车木板上贴去。
欧阳逸呼吸滚烫,浓密的睫毛卷翘,一双眼宛如深邃漆黑的夜空。
眨眼的瞬间,好似无数闪闪星光绽放,带着醉人的光芒。
风晚清眨了眨眼,欧阳逸蠕动了唇瓣似乎是要说什么。
但最终一抹叹息溢出唇角。
他毫无征兆的放开了风晚清的下巴,指尖拍了拍马车木板。
还不等夏雨将马车停下,他便纵身跳下了马车。
“若当真是你心中所喜,那本王便如你所愿。”
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等到风晚清再撩开马车帘子去看的时候,漆黑的山路上却已经没有他的人影了。
夏雨将马车停下,扭头去看的时候,却间风晚清勾着唇角傻笑。
她不解的抓了抓头发,看王爷来去如风的姿势,似乎是生气了呢?
可怎么瞧着,小姐似乎还挺高兴的?
“小姐,你笑什么?”
风晚清唇角笑意更大,但眼睛却瞪大了一些:“何时笑了?”
“方才啊!”
“胡说,咱们赶路。”
……
黑夜中,欧阳逸一身白衣,似是黑暗中的一抹光明驻足,一人孤独的站在那山巅之上。
任凭夜风呼啸,从耳边刺骨吹拂。
夙念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她将手中一个小玉药瓶递到了欧阳逸面前。
“王爷,您该吃解药了。”
男人唇色苍白,伸手接过:“这些年,多亏了你和凤啸。”
夙念眼眶一红,低下了头:“我们没什么,是王爷受苦了。这些年,难为您了。”
欧阳逸淡淡勾唇,面无表情的将小药瓶打开,取出一粒药丸放到了嘴里。
二人没有在开口说话。
过了片刻,耳边静的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夏夜蝉鸣。
欧阳逸这才开口道:“夙念,你身为女子,可知道女子的心思都当如何?”
夙念大惊,先是愣了愣,随后这才纠结的皱起了眉头。
“属下……虽是女子,可……一心只想护王爷安危,其余的……”
她确实没有想过,从小到大,都只想着提升武功,让自己足够强大。
可以让王爷一世无忧,不畏惧任何人,也不必过得那么苦。
至于女子的性子,她确实不知道。
夙念叹息一声,头低的更厉害了。
欧阳逸轻笑一声:“这么多年,也是难为你们了。只是……你这身黑衣该换换了。”
自小开始,欧阳逸每每间夙念都看到她一袭黑衣裹身。
以至于一看到黑衣便知道是夙念,竟忽略了夙念生的是如何模样的。
他缓缓转身看了,娃娃脸,大眼睛,只可惜脸上透着冰冷。
夙念低头,眼里神色有些深暗:“王爷,喜欢什么颜色?”
似是无意,想到了风晚清总是一袭淡紫色衣裙的模样。
她穿衣有些素,以至于他的脑海中忍不住在想,若风晚清一袭红衣又该是多么的惊艳?
想到此,他不假思索的开口:“红色吧,喜庆。”
夙念咬了咬唇:“好,明日属下便换一身。”
……
翌日清晨,风晚清再睁开眼的时候,摇晃的马车已经到了繁华热闹的京都。
不论一年四季,京都这热闹繁华的盛况从未变过。
人来人往,无比繁华。
风晚清拍了拍马车木板,夏雨将马车停了下来。
“小姐,不直接回府吗?”
风晚清摇了摇头:“先不了,你陪我去吃顿早饭,然后再一起去个地方。”
夏雨点了点头,两个人找了一家早点铺子点了些东西吃。
夏雨抬头看了看风晚清,复而又低下头,片刻之后又抬头。
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风晚清吞下嘴里的油条:“怎么了?有话便直说。”
夏雨索性开口了:“小姐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风晚清一边点头答应,一边狂喝豆腐脑。
夏雨又道:“小姐,似乎是变了。”
风晚清低头的神色一顿:“怎么说?”
“小姐以前从不吃路边摊的东西,小姐以前宁愿自己委屈受伤也不愿伤害雪烟蓉。”
“可现在,小姐变得果断明智了许多,很多事情也看的通透,似乎心里主意也多了。”
风晚清挑了挑眉,夹起一根油条放到了夏雨的碗里。
“说的对。也不算是变了,只是一夜之间想清楚了很多事,也明白仁慈解决不了什么。”
夏雨点头如捣蒜,一向面无表情的小脸上一抹红晕。
“夏雨,那你觉得,我现在的变化是好是坏?”
夏雨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很认真的分析了起来。
“小姐现在看的这么通透,虽然可保自己不受伤害,但同时也树敌了。”
“想必小姐也知道,雪烟蓉不是好对付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从大牢里完好无损的出来。”
“再说了……现如今是暗箭难防,小姐一定要多多主意。”
风晚清开心的点了点头:“好,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也一定小心行事,现在快吃吧!等吃完了还有正事要办。”
夏雨点了点头,随后欢快的吃了起来。
等到填饱肚子。
按照风晚清的要求,两个人停在了一家绸缎铺子门口。
“烟雪阁?”夏雨念着牌匾上的名字。